几年过去,骊姬和少姬分别生子奚齐,桌子。自此,晋献公的一腔怜爱之心全转移到了这两个儿子身上,对重耳等三人更是疏远了。加之骊姬觉得当今太子和重耳三人俱在都城,使其欲立奚齐为太子的机会大减,于是鼓动大夫梁五上奏献公:“曲沃乃晋国始封之地,先君宗庙之所在。蒲、屈之地与狄戎之族相接,当于要冲。此三邑者,国脉所系,非亲近之人不能主之。今可使太子主曲沃,公子重耳主蒲邑,公子夷吾主屈邑,镇压四方,拱卫国都,则我晋国稳如磐石,不可撼动也。”
晋献公闻言当然大为赞同。从此,三个儿子只有在每年祭祀祖庙之时,方能见上父君一面。
而奚齐和桌子却日日随同父亲饮宴嬉戏,游猎出征,深得父亲的欢心。而晋献公也逐渐起了废太子而立奚齐之心。可总得找出太子的“错处”来才能堵住众大臣和晋国百姓之口啊?
晋献公苦思冥想之下,终想出一条妙计来。
发动战争。
晋国四周有耿,魏,霍三国,一直以来不尊晋国号令,早为献公所嫉,但三国俱为姬姓,与周同宗,且国力不弱,献公总欲灭之,一惧力所不及,二惧攻灭宗室之国为天子不容,故迟迟按兵未动。
于是将全国精锐兵卒编为上,上二军,拥兵车二百乘。献公立太子申生为主帅,毕万,狐突[重耳之舅父]为左右将军,领下军攻打耿,魏,霍三国。
以上三国虽不能个晋国相提并论,但兵力相加也能凑出五百乘战车。[注:东周时期当以周天子最大,号称万乘之国。其他拥有征伐之权的大国一般都号称千乘之国,小国则是百乘之数。事实上,周天子从未拥有过万乘之兵车,而号称千乘之国的诸侯大多只拥有五六百乘兵车,至于有些小国,往往搜罗俱尽,才能凑出二三十乘兵车。其正规的兵车,一乘拥有兵卒七十二人,其中甲士七人。三甲士站立车上,一甲士御车居中,左甲士持弓远距离射敌,右甲士持戈近距离杀敌,另有四甲士在车下两旁以巨斧长矛护卫,其余无甲兵卒随车跟进。兵车通常用四匹带甲肥马牵拉,奔驰起来,快如闪电,不过在战场上,为保护兵卒,兵车往往不能驰得过快,但有时为了突袭或者追击敌人,兵车也敢冒险长驱直入。这种没有配备步兵的兵车称为“轻车”。]
晋太子申生以二百乘战车出征,很难一举灭耿,魏,霍三国。如此一来,献公就可以“无能”之罪废了太子。
多年的血战,使得晋国的军队异常勇悍。晋国下军在太子申的带领下连战连捷,二十来天便灭掉耿国,魏国也指日可下。
唯有霍国,因其地形复杂,依山旁邑,且山中赤狄族强悍无比,势力遍及晋,齐,鲁,霍,刑之国,虽然赤狄居无定所,往来迁移,但霍国是其大本营,是以和霍国互为依托联手抵抗晋军的进攻。
这也使得晋国名将狐突也无计可施,兵卒伤亡过大,不得已才在晋国边境征兵,其中锗厝小城为其中之一。
而名震天下的“先锋营”是由晋武公一造出来的,其营兵多为死囚或所谓犯下“叛逆”之罪的世族大家的后人,当然也少不了浪人盗徒之辈。营兵多为武功高强之人,因而为晋军屡立奇功。“先锋营”是在对令滹国的战争中一战成名的,其在探道,刺杀,前哨,引诱或混入敌后骚扰等等固然让所有敌对方为之后怕,但其真正让人胆颤心惊的是其不怕死的精神,其和令滹国一战前拥有兵卒二百二十四人,但战后仅剩3人,由此可见之残酷性,是以其在晋国有“死亡之营”的称号。
旬生现在就是拼命的叫喊着:“我不去!”也无济于事了。现在的他眼睁睁的看着满桌的饭菜也毫无食欲,毕竟死亡的恐惧感压倒了饥饿感。
秋七月底,旬生跟随招募之新兵五百余人前至霍国蒙山。沿途一直在寻找着逃跑的机会,可十余名征兵卒紧跟不舍,日夜不离,一时他也无机可施,眼看着蒙山将临,旬生也只能大叹命运的不公。
这也难怪,自“先锋营”征兵以来,他是第一个自愿报名入营之人,所以负责征兵的都蔚大感容幸,自觉功劳甚大,当然不能随便放过他。
绕过前面那座形如龟背的大山,蒙山之脚隐约可见。那里既是晋军大将狐突的大营所在,同时也是“先锋营”安营扎寨之地。西距霍国边境四五十里,往东则是郑国小城斡莽,由此足见狐突的用兵高明之处。
未到大营,八匹健马风驰电掣般由前方赶至,马匹身后一片黄尘滚滚,极为壮观。
行进中的大队,速度慢了下来,前方山角处“晋”军大旗迎风招展。
“谁是前来先锋营之人?”八人为首之人毫不在意带队都蔚恭敬的神态,眼楮在大队中不住的扫射着。
“……”
半天未见有人答复,来人才把眼楮投向带队都蔚。
旬生大叹一声,自知是不能再躲下去了,如其被揪出来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列的好。
“是我!”正当带兵都蔚向他指过来时,旬生极不情愿的回答道。
为首之人眼盯着旬生,眼光中投出来一股好奇的神色来,其实这样的眼神不只是他,还有身后的七人也是如此。对于这样的眼神旬生已是习惯了,因为在大队前行中,几乎码一个新兵都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
“哎!一步走错,百步难回啊!”旬生暗自叹息的同时,为首的大汉已翻身下马,迎上前来。“我是前来接你的人,我叫魏畦,欢迎你加入先锋营。”
魏畦年约三十许,身形魁梧,豹头环眼,疏髭如戟,两眼炯炯有神,不怒而威。腰间斜插一把狭锋宝刀,刀背厚而沿薄,发出闪亮的光华,可知平时用得很勤。
紧随其后下马的是七名戎装勇士,左持弓,右擎刀,没穿甲,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威风凛凛。
旬生垂头丧气,目光游移道:“我是旬生,是前来……先锋营报到…音刚落,立刻有两名大汉送上坐骑,向带队都尉打了个手势后,八个人立刻上马。旬生有如在梦游般,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健马,不知所措。
先锋营之营地距离狐突大本营不算远,同样在龟背山脚,不一样的是一个在山脚靠左,一个靠右且隐秘。
龟背山地势陷阻且深峻坑阜众多,加之草木茂盛,是虎狼恶兽的栖息地。以至于就是本地的猎手们也不敢轻言上山,更何况是外来者。
先锋营选择此地作安营扎寨之地,为隐密起见,并没有伐木扎营,只是每人在密林处挂起一张吊网。人睡在空中,既可防野兽,同时也可防备赤狄的偷袭。整个先锋营的人数加上旬生和比他早到一天的季冶才三十八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每个人的过去都曾经辉煌或者现在屹然名震天下,比如营内自选的首领介子推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无论你去问随便一个晋国人,也许有人不知道现在的天子是谁?但是你提起猎手之王来,几乎无人不知。
旬生的运道真是好得不能再好,才报到完毕,还没来得及进入仗营。下军之佐狐突的命令就下达,先锋营定于今天夜间从山中秘密进入赤狄的后方,一是摸查敌情,二是给对方制造点混乱,以扰乱敌方军心,如果能刺杀赤狄的族长潞氏婴儿就更佳。
旬生作为营中年龄最小的人之一,再加上其武功差,也就分到介子推所在的那个小队。队里还有比旬生早来一天的季冶,虽然两人同属新人,且年龄相差无几,但他一对眼神深邃莫测,对所有人都爱理不理的,不为大家所喜,所以也就没那个小队愿意要这种人。不得已收在介子推的小队里。
月色渐暗,旬生所在小队首先上路,沿着崎岖的山道前行。其实山后就是曲梁(霍国边境小镇),需半天时间就可到达,只是山道难行而已。
旬生这时方显示出其优势的一面,几乎所有人都被颠簸得气啜嘘嘘时,只有他和介子推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而那位俊美异常的季冶也依然从容。他们两的表现让介子推大为吃惊,几次加快速度仍然不能甩下两人后不得不暗自惊叹。季冶有如此表现到不出他意料之外,因为他毕竟是季门之后[季冶的父亲乃晋国大夫,一身武学在整个晋国中排名前五],但是旬生就让他感觉奇怪之极,明明武功低劣,可怎么会有如此的反应。
奇怪归奇怪,任务还要进行下去,介子推倒是觉得有了他们俩,成功的机会大增。
刚到目的地,一行人还未来得及踹口气,骤闻曲梁城外传出几声惨叫,介子推不由得领着旬生等人急速赶往出声之地。
地上有四五具尸体与一片零乱的箭迹,显然这些人具是中箭而亡。让旬生大为不解的是地上的人竟都是赤狄族的战士,其中有一名显然还是族中头人,这个从他所穿戴的衣服上就可看出来。
这些人深夜来这里干什么?是什么人杀了他们?
这是所有人关心的问题,只是他们习惯了动手而不动口的习惯,因而没有人向介子推发问,旬生可管不得许多,满脸恐惧之色道:“快离开这里吧!要不箭再射来……”说着眼楮扫向四周黑暗处,好似从黑暗处随时有弓射出。
“恩!这是魏畦的箭,一定是他们先到……只是不知遇上什么情况?”小队中曾任晋国教头斡呲分析道。
正在大家沉思之际,季冶不动声色的查看着赤狄头人的尸体,然后抬头说:“他的手中有东西,你们看……”介子推神色从容,嘴角微微一动,似乎想说什么,突然间看清了死者手中的物件后,神情大变,急道:“大家快退,是盗拓的标记。”
所有人闻言立刻紧张起来,就包括一直都静如止水的季冶也不例外。倒是旬生感到莫名其妙,他不明白这个名字为何能让介子推都为之动容。
“盗拓是什么玩意?”旬生问。
他的话音刚落,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盯着他,仿佛就像看见怪物般。
介子推看见旬生一脸的茫然和天真的眼神,不竟又好气又好笑。口中发出命令,道:“看来我们的计划要做改变,先退到山林处再说吧。”
在退往山林的途中,旬生总算是明白了大家为什么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这个叫“盗拓”的家伙是当今天子的最大敌人,也是东周第一个奴隶领袖,手下拥有奴隶兵近九千余人,不过一向活动在镐京周围,这次现身于此一定有原因的。这也让介子推疑虑万分,也让他们此行多了一些变数。
“盗拓吟口,声若日月”这句话曾传遍整个东周大地。这足以证明他在平民中的威望,其所过之处“大国守城,小国入保”众多的奴隶主贵族和诸侯们对其是恨之入骨,但又无奈他何,因为他行踪诡异,游移不定。据传他是鲁国大夫柳下惠之弟,故又称柳下拓,国人普称为盗拓。
“我们还按原计划进入曲梁吗?”黑暗中有人问。
“当然不,我们首先得搞明白盗拓为什么来此?然后才能做出决定。”随后语气微微一顿,道:“斡呲带两个人前去通知所有的小队,告诉计划已改变,让大家前去曲梁城左集合。”
在斡呲三人走后,旬生便紧跟着介子推前行,由于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行动,因此心情特别紧张,同时也有一丝的兴奋,脸上的表情就显得异常的生动。
走在他身侧的季冶好奇的看着他,暗想,我本就是个奇怪之人,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活宝,特别当旬生的眼楮在黑暗中一闪一眨间,流露出来的奇异光芒让他心惊不已。
走了不到一个时辰,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脚下的道路变得十分泥泞难行。虽然四人都带有雨具,可在这样的天气中赶路实在困难重重,但是时不等人,无奈之下也只得冒雨在乱泥中蹒跚而行。
旬生倒是不觉得辛苦,因为他从小就过惯了这种生活。只是季冶却越走越慢,从和旬生并排只至落到四人最后。旬生觉得他不应该如此的,就个人感觉而言,季冶的功力如果说比不上介子推或许是真的,可怎么也强过旬生和另外一个叫壶彝的浪人啊?
旬生慢慢停下脚步来。
“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不……你快走吧!我没事。”
旬生总觉得季冶的语气中夹杂着不安和慌乱。自从他见到季冶后总是有种没来由的亲切感,也许是因为他们的年龄相当,还有他那英俊的外表和飘逸的神态,或者他们都是新人的缘故。
“呵呵!来吧,我牵你一把。”旬生很难得有表现自己的机会,怎么可以放过呢。说完,不等季冶作出表示,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
啊!好柔软的小手!旬生甚至拿来和小凤做比较,他觉得其柔软度和光滑感比起小凤来说犹有过之。到底是世族子弟啊!旬生暗暗感叹着。
如果他能认真看看季冶的脸,便会明白原因绝不简单。季冶脸上自旬生说到那句“我牵你”后便挂上了霞彩,也就在季冶一愣间,旬生已抓紧了他的手。开始他好像没反应过来似的,随后猛然大悟般想要用力甩脱,旬生仿佛有意和他做对般就是不松手,拉拉扯扯之下,季冶的身体倒入旬生的怀中。
嘿!我触到什么了?
旬生在他倒入怀中的瞬间本能的伸出右手相扶,一个男人的手掌如果抚上另外一个男人的胸部,那也不算什么,可如果触到的是个女子,那就另当别论了。特别是这种入手的感觉,旬生简直是太熟悉了,小凤,雪丹青,甚至是欧阳倩身上都有着相同的感觉。
“你……你是个女的?”旬生喃喃道。
季冶低垂螓首,神情顺息万变,片刻后才平静下来,语气婉转地道:“是的,我是女儿身……请你一定为我保密。”
“可……你怎会来先锋营呢?”旬生大惑不解。
“哎!”季冶微微一叹。“为了我的家人,我才冒哥哥之名来此,母亲曾说过家不可一日无主,父亲不在,兄长当持起家业,作为女儿……不过是个外人罢了。”说着季冶忽的垂下脸,咬着牙,一副泫然欲涕的凄凉模样。
旬生大惊,看到季冶平日里那镇定自若,桀骜不驯的神情一扫而空,一幅女儿家的怜态。心里微微一动,顾不得她是女扮男装,一把就搂住她,心痛的道:“不要为此伤心了,你已经为他们做出了牺牲,以后再也不欠任何人了。”
季冶的声音一改往日的沉稳,凄然道:“我叫季槐,是季家的小女儿。”
旬生惊讶的冲口而出:“你难道就是翼城三大美女之一的那个季槐吗?”一边说着一边用一种不相信的眼神打量着季槐的身体,那神情似乎在说“不可能的嘛!”
也难怪,自季槐决定冒名顶替后,便一直用帛布紧缠胸部,看上去十足一个英俊清秀的小男孩。
季槐赫然道:“那只是闲人们虚传的罢了,什么三大美女……终究不过是一堆黄土。”
旬生到此刻算是明白季槐为什么不爱开口说话,因为她的声音实在是太迷人了,如果说简短的话语还可用假声来掩饰,那么时间一长,就是呆子也会发现这个声音的主人决不会是个男人。
听到她那娇媚的声音,还有那娇柔动人的神情,旬生心中不由一荡,毕竟二十多天未沾女色了,而且面对的又是这般天姿国色的佳人,不堪刺激下,已松开的双手再次搂上了她的香肩。
季槐骇然大惊,俏脸霞飞,慌乱中猛的用力挣脱。
旬生整日里和美女打交道,深知她们对男人是既向往又害怕的心理,但是更明白“快刀斩乱麻”的道理。把这衣服湿漉漉的美女紧拥入怀,并向着那张微翘的小嘴吻去。
季槐无力的抗拒着,但是最终还是被他的热吻融解。“嘤咛”一声,垂下挣扎的双手来,欲拒还迎。
旬生陡然间欲火大起,一双手在她丰满的玉体上爬行,登山涉水,无以不至。
季槐全身剧烈的抖颤起来,猛然间一咬他的嘴唇。
“啊……”旬生发出一声闷叫,随既大推几步。
季槐两眼无力的望着他,喘着气道:“你当季槐是何种女人?”
看着眼前这星眸半闭,衣衫不整,且露出大半截刚被他侵犯过的酥胸美人,旬生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呵呵”干笑几声,耍赖道;“当然是我旬生喜爱的女人。”
季槐神情转冷,正想说话时……前方传来介子推的叫喊声。
旬生顺势大叫:“就来。”说完便不顾季槐的挣扎,拉起她的手便跑。
季槐只得一边行走,一边整理着衣衫,同时暗叹道:“看来我是遇上了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无赖男子了。”不过她也终于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再也不必为偶尔的春心大动而愧疚了。
眼见曲梁城在望,可应该前来会合的另外四个小队依然未至,介子推吩咐三人藏入密林深处等待。自己则俯地倾听,未见结果后突的运起飞翔术迅速消失在大家面前。
旬生不由得暗赞好轻功,在他的印象中就是欧阳倩也稍有不如。季槐则神情依然,只是一双原本明亮的凤眼中透出疲惫的神情。是啊,对她这样的世家娇女来说,此刻正应该是进来梦乡时,她却要在这夜黑风高之时和男人们一起风餐露宿,怎不让旬生大生怜惜之心呢?
正当旬生走想向季槐时,介子推已从空中飘落,一片焦急之色,很显然他毫无所获。
旬生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一个念头,转而收回脚步,望着介子推欲言又止,可眼见天色渐明,逐鼓起勇气对介子推道:“既然盗拓如此可怕,咱们何不加以利用,说不定便可完成任务。”
介子推闻言眼中一亮,催道:“快快讲来。”
旬生润了润嗓子,眼楮四下里扫了一遍后,贼兮兮的道:“看情形我们是等不到任何人了,先不去想他们遇上什么事情,为顺利完成任务,我们唯一可做的便是想办法扰乱敌心,从而能让深藏密林的赤狄出动。”
季槐闻言凤眼上挑,鼻子发出一声“哼哼”来,心道“这不都是废话吗?”
介子推到是大感兴趣,再次催道:“继续说下去。”
旬生见此精神一震,忙道:“只需要一把火,一个消息,事情自成。”
看见三人期待的眼神,旬生便愈加兴奋起来,眼神中充满睿智的光芒。深感得意的道:“我们四人中分出两人进入曲梁城中散布谣言,只要让一部分人知道盗拓将至的消息后,嘿嘿!我保证城中将乱为一团,正当他们怀疑真假时,城中突然燃起熊熊大火……你们猜赤狄的族长会如何想呢?”
介子推大喊一声“对呀,那个潞氏婴儿当然会觉得城门失守,当然就会立刻从深山中钻出来救城。”
大感振奋的介子推不由得伸手大力拍了拍旬生的肩膀,连声叫道:“好!好!好主意!”
旬生则神情痛苦地咧着嘴,心中直喊:“哎!你要夸我,也不能使这么大力吧。”
季槐的眼楮不住瞪大。天啊!这种流氓无赖的作法他竟然用到战场上来?随着介子推的解释,她也深知这是一个绝好的主意,可看他现在的眼神……怎么也和流氓无赖之类沾不上边啊?可事实上他完全就是流氓行径啊,这样的想法使她顷刻间陷入矛盾之中。
“好!那就有我们三人去放他妈的一把火吧!”介子推随后用手指着一个马贼出身的人道:“汪绚前去曲梁,尽量散布盗拓前来的消息,不过……只能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因为我们定于两个时辰后放火。”
随着汪绚的离去,旬生暗自叫苦不跌,他本来把这种散布消息之事早已安排到自己身上了,可如今真应了那句话“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想出来的办法,为什么不让我自己选择?按他的计划,应该和季槐一起去完成这个任务的,既安全,又有美人相伴,重要的是美人还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可以足保他的安全。
心中虽然已经骂到介子推姥姥头上了,可脸上却一丝也不敢表露。
季槐倒难得地对他露出一丝笑容,只是其中夹杂着嘈讽和捉狭的味道。
“哼!”虽然大感不舒服,可又无能为力,旬生只能用眼楮恶狠狠的盯着她。如果说眼神能让人脱下衣服来,那么现在季槐早已是一丝不挂了。
季槐“噗嗤”一笑,朝着旬生道:“且摸随意动怒,那样会很伤身体的。”
旬生是敢怒不敢言啊,一副痛苦状。
对于季槐的反应,介子推虽觉诧异,可眼下他的心思全放到了这次任务上,因而没有深究,只是面带微笑的对两人道:“放火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