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说完就走,我急忙叫住他:“别去了,我给我爸打电话。”
“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刚才你外公回家取钱去了。我说我这里有,他非要回去。陈阳,你外公到家了吧。别忘了告诉他,晚上路不好走。慢点儿。”我爸说。
“爸,你能不能回来下,找你有点事。”
“啥事?有事明天再说吧,你还不知道你外公那个脾气。要是我走了,他肯定又该不高兴了。”
“就是外公让你回来的。”让我打架我都不怕,但此刻给我爸电话,我却心里直打突突,“快点回来,我先挂了。”
这时候,小姨也从睡房走了出来,外公立即走上前问道:“清月,陈阳没把你怎么样吧。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非让陈泽刚给我个解释不可!”
“爸,我是……自愿的。”
外公顿时傻眼了,一时间整个人像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纹丝不动。小姨也满是羞愧的表情,继续说:“爸,你先不要激动,来,我扶你先坐下再说。”
外公难以置信地说:“你怎么可能是自愿的呢,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是陈阳的小姨,你怎么能跟他干那种事情。清月,你是不是糊涂了,在说胡话吧。”
“爸,我是认真的,我真的爱陈阳……”
“混账!”外公抬起右手,作势就要打小姨,我忙不迭冲上去制止,但还是晚了一步,外公的右手重重地落在了小姨脸上。顿时,那张白皙精致的脸,便浮现了几根粗手指印记。
看到小姨被打,我心疼得不行,急忙将小姨护在身后:“外公,你要打就打我,不关小姨的事情!”
闻言,外公再次抬起了右手,不过这次右手却停在了半空中。几秒后,外公收回手,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在凳子上坐下去,说道:“作孽啊,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居然养了个不知羞耻的女儿!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嘛!”
很快,我爸就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了,李佳和李吉也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进门,我爸看到外公满脸怒火,而我和小姨脸上,都有挨过巴掌的印记,他好像瞬间明白了叫他回来的用意。转身说道:“李佳,你和李吉先回去,我跟他们谈点事情。”
李吉被蒙在鼓里的,所以只是震惊地看着我和小姨脸上的五指印。李佳好像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即脸色黯然下来,失落和痛苦之情溢于言表。
“别看了,走啦!”李佳拍了下李吉的胳膊,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我爸进来随手将堂屋门关上,“爸,陈阳和清月的事情,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本来我打算通过施加压力,让他们双方都放手,这样的话,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毕竟,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能不声张最好不过。所以就没告诉你。”
“陈泽刚,你既然知道这件事情,那怎么还由着他们的性子胡来。陈阳是你的娃,你都教育不好,还指望别人帮你教育?”外公怒道。
我爸满脸赔笑:“爸,你说的是,发生这种事情,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陈阳和清月都不是小孩子,我相信他们终究会认识到错误。爸,你先消消气,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行吗?”
外公起身说:“那你给我交个底,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爸想了想说:“当然是将他们拆开。”
“你最好说到做到!”外公冷哼一声,转身走进睡房,“啪”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呼……”我爸长呼口气,指了下板凳,“都坐吧,杵着很好看吗?”
我看了看小姨:“你没事儿吧。”
小姨摇了摇头,然后坐在凳子上,我掏出烟递给爸一支:“爸,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肯定也知道我的想法,所以你如果想劝阻我和小姨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不会同意的。”
我爸点燃烟抽了几口,看了看小姨:“清月,你也是这个意思?”
小姨没有犹豫,点头说:“自从我跟侯忠强分手那刻,我就决定留在陈阳的身边了。我明白你们的顾虑,因为我以前比你们跟担心,我害怕被别人戳脊梁骨,怕被别人说三道四,但后来和侯忠强交往那段时间我才明白,原来我要的不是别人眼里的完美婚姻,而是和我真正爱的人待在一起,哪怕他给不了我名分,我也愿意。”
严格意义上讲,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小姨的心声,原来她已经深深爱上了我,甚至为了我不顾世人的看法和唾骂。这些话,无疑让我坚定了和小姨携手到老的念头。
我爸深深皱着眉头沉默片刻,而后摆摆手:“现在先不说了,等年过完再说。陈阳,你把清月送到你叔家,你回来睡觉。”
等我和小姨来到李叔家时,李佳已经睡了,李吉看了我几眼,张张嘴却将想说的话憋了回去。李佳应该不会把我和小姨的事情告诉李吉,所以他应该是打算问,刚才我和小姨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回事。
次日早上,我和小姨以及我爸早早就走了。到了阳城,我爸没有直接去安市,晚上给我和小姨说了很多话,他的意思就是想劝我们分开,结果可想而知,只能不欢而散。我爸实在没招了,在我的租房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就去了安市。
临走时,我爸对我说,外公跟他不一样,他是好言相劝,但外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我爸也正是担心外公用过激手段逼我和小姨,所以前天晚上,他才对外公说这件事交给他处理。如果他不能处理的话,外公肯定会采用自己的方式,迫使我和小姨分开。
我说我知道外公的脾气,但谁都别想把我和小姨拆散。听到这话,我爸顿时怒不可遏,气哼哼地说了句:“你还是不了解你外公那个人,别把他想的太简单了,趁早点和你小姨分开,不然你混小子吃苦的日子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