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宁一听这解释,当场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不过转头一想,这理由也贴切的很,索性就这么办好了。
商定之后,独孤长松又问起他对徐家村有什么了解的,封宁傻傻地摇头,一个村子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独孤长松脸上突然出现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龙脉之尾虽不比龙首,但也是龙脉的重要位置,你就没听说过龙头蛇尾、彻头彻尾这些话吗。”
封宁一脸嫌弃地道:“你说的那是一个意思吗?”
“是不是的反正就这么着了,龙尾是目前整个大陆玄气最为浓厚的地方,但却只是凡人的栖所,自上玄界消亡近万年,但徐家村永远都是个村子,就算是五敕也没出来一个。”
“我没有小看他们的意思,万道祖迹上都是凡人,但这更加证实了此事的难解,就算没有玄士,也应该有个道士,卦师之类的吧,可徐家村两者都没有。”
封宁眉头一皱,照这么说,此行还真要小心些了。
独孤长松语气郑重地说道:“小师弟,我再问你一遍,半龙会你真的要去吗?”
看了看放在肩上的大手,封宁心中暖了一下,“师兄,我知道你担心我,但男儿志在四方,有些人必须要见,有些事非做不可。”
“得了吧,我可是听说你就是为了去找你那个小妹妹罢了,还说的这么大义凛然。”独孤长松看了他一眼,松开手在一旁嗤之以鼻。
封宁老脸一红,知道他说的是演鬼,撸起袖子怒道:“谁说的,谁敢造谣我……”
“别跟我说。”独孤长松打住他的话,“去不去随你,我只是尽我这个当师兄的必要的责任而已。”
封宁笑笑,他知道他这师兄的个性,绝对的死要面子活受罪,他既然不承认,封宁也不愿去浪费口舌。
“对了,土娇呢。”封宁问道。
“吆,这么短时间不见,就想人家了。”独孤长松挖苦了他一句,说道:“在内亭呢,说是跟师傅说几句话。
封宁头发痒,“她跟师傅有什么好说的。”
而这时,王宗主恰巧走了出来,佝偻着身子,一口黄牙也已掉了几颗,每当看到他这副模样,封宁的鼻子就忍不住犯酸。
“臭小子,说什么呢,人家姑娘就不能个为师说话了。”王宗主给了封宁一脚,以前是头,只不过现在够不到了。
在封宁假模假样的哀嚎中,瓜皮跳进王宗主怀里亲近起来。
王宗主笑着,说瓜皮长大了不少,封宁觉得无聊,想去看看土娇在里面忙什么,却被王宗主拦下了,说等会儿就知道了。
封宁强求不得,趁瓜皮在这儿,说起了它在幻境中的表现。
“还有这事儿?”
这次不仅是王宗主,就连一旁的独孤长松也震惊不已,当初他就看出来瓜皮不简单,但没想到会强大到这种地步。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跟封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会吧?”封宁看着瓜皮的眼神也变了,但更多的是置疑,“就它这德行,跟我师兄都有一拼了,怎么可能比得上南界的那些怪物。”
要知道南界的那些几乎都是上玄界就存在的,若非如此,就是血脉逆天的某些种族,而瓜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只黑狗,怎么能跟前者搭上边。
说完偷偷瞄了一眼独孤长松,看到后者没在意,才松了口气。
“那你怎么解释幻境中的事。”
王宗主的一句话,让封宁哑口无言,是啊,那是的瓜皮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又是一个难题,看着瓜皮在王宗主怀中嘚瑟的样子,封宁那个郁闷。
“天狗呢,如何?”王宗主对此也没有头绪,好在时间还很长,对于封宁来说,这也是一场机缘,真正属于他的,迟早有一天会揭开应有的面纱。
“在里面疗伤呢。”封宁指了指巫帝珠。
独孤长松向前,给巫帝珠下了一道禁制,说道:天狗可不是善茬,你要小心,搞不好反咬你一口。”
封宁点头,谨记在心,不过到时要放它走,他还是会没有顾虑。
“你们先聊。”王宗主放下瓜皮,“山下还有一处荒地,我打算今明两天把它开垦出来。”说着从桌子下拿出那把锄头,哼着小曲就走了。
封宁站在后面,喊到:“师傅,我明天可要走了啊,您不多陪我一会儿?”
王宗主站住,愣了一下说道:“等土脉的那位姑娘出来就走吧,人老了,禁不起离别了,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在这儿吃个饭也行。”
看着王宗主离去的背影,封宁又是一阵心酸,不是因为他的态度,而是这一刻,封宁终于认识到了属于他们的一些东西,生老病死,对于当世最无敌的人来说也躲不过吧。
封宁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明悟的感觉,心中的石头飞起又被放了下去,同时,又多了些什么。
“小师弟,你不要怪师傅,你们虽然呆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喜欢你。”
封宁回过神来,说道:“我知道,其实我就是怕以后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不会的。”独孤长松看着王宗主离去的方向,做下保证,“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以十世轮回换他十年不死。”
封宁掩掉将要出现的泪水,“好了,我也就这么一说,或许师傅的机缘才刚刚开始也说不定。”
独孤长松听此也大笑起来,对啊,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人之一世百味杂陈,就算是最厉害的大祭司也无法掌握一个人的一生。
两人又说了一些以后的打算,独孤长松暂时是离不开这里了,不过等到将来,他也想收个徒弟,当然,这踏天宗下一任掌门的位置,只要封宁想,随时都可以找他要。
对此,封宁连连摆手,当一宗的掌门,他实在是没那种精力和兴趣,而且手段也没那么高明。
三杯茶后,一个姑娘从内亭中走了出来。
女子身着青灰色长衣,皮肤胜雪三分,中性打扮却难掩绝美,一头短发随意披在头上,双眼锋利如剑,只是那一双手时而放于胸前时而又垂了下去,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更关键的是她的气质, 就像她的眼睛,站在那里却像是插在地面上的一把刀剑。
天下莫敌,封宁心中冒出两个字,他见过的市面少,但天下间应该没有人想跟她比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