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宁这边,御兽山的人看起来和蛇原之间关系匪浅,虽然在说些什么封宁没怎么听清,不过看表情就知道了,两人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意,听扬在一旁略显拘谨,时不时的点头、摇头。
还有听界石,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倒是张屛,嘴巴就一直没停过,她在说些什么封宁倒是听到了,不是嘲讽听界石的实力,就是在挖苦他为何一直苦着张脸。
期间还有不少人前来讨扰了几句,也就匆匆离开了。
封宁一直在想,那些超然势力,或者说那些金色阁楼的主人会是那些,这里的人虽然多,但他们应该也如众星拱月才对,可却没有任何发现,只是有人在不断地来,有人在不断地去。
其实,那些人根本就没出现在这儿,他们自有离去的方法。
过了一会儿,他们也要离开了,不过这时,又有四人走了过来,领头的两位老人虽然不认识,但他们身后的人却是在熟悉不过了,正是司马刀鬼和另一位和他们交战的天师山弟子。
躲是躲不掉的,人家来秋后算账来了。
站在司马刀鬼面前的神捕门的那位精神灼烁,一看就是那种嫉恶如仇的人,而另一位天师山的倒是看起来仙风道骨。
听烟雨和张尘也朝对方点了点头,前者再次为听界石的事感到抱歉,至于封宁的事却只字不提,那意思也很明显,自己不认为封宁有错在先。
听界石眼神一凛走了过去,正好对上司马刀鬼的眼镜。
封宁也走向前,他估计着虽然这两人来者不善,却也不会爆发大的干戈,否则也不会在这七海拍卖会的场会里找上门来了。
还有一点其实也是最根本的原因,那就是双方的背景。
蛇原虽然地处偏僻之地,而且对中州的事情也不过问,可从天蛇客栈来看,他们一直在关注着此地的一切。
蛇原是一个独特的地方,正如鱼儿离不开水一样,三绝大陆或者说是中州需要它来调合种种利益关系,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蛇原不是麻雀再小五脏俱全,而是真正的庞然大物。
这些年蛇原也在不断地壮大自己,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枢纽,而中州也在放任,不敢轻易招惹,否则天蛇客栈也不会存在如此长的时间。
蛇原亦正亦邪,关节时刻它会是一个无坚不摧的盾,不仅是复杂的人物关系,不要忘了,蛇原才是真正的御兽师,十大客栈就是十个不同的脉,几乎每个人都会驾驭玄兽,封宁所想的蛇原和御兽山的关系就在这里。
另一方面,它也是一根毒矛,利用不当便会直插心脏。更关键的是,蛇原还有南界有些关系。
种种原因下,蛇原不可轻易动这一点是肯定的。
再说神捕门,就像玄清大陆时期的诸多王朝一般,神捕门是中州这一王朝的中的一个衙门,主管刑法的刑部一般,拥有绝对的权力,大事琐事,神捕门永远是第一位到达的,对于蛇原,它们极力主张清除这一恶势力。
因为神捕门不仅仅是分布在中州,大陆北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有他们的身影,他们的仇家也是最多的,很多外出有任务的弟子,不是无缘无故的消失,就是呗残忍杀害。
而且神捕门是在上面的第二层黑色阁楼的主人之一,至于天师山则是与蛇原一同,位于青色阁楼的位置。
但是神捕门权力虽然大,却是清廉的很,也因此资源有限,司马刀鬼这位三师兄也仅仅是拍在了第三十名而已,而那武黎所在的天武门同时第二阶势力,却是位于新一代弟子中的第一位,其中付出的资源可见一斑。
尤其是神捕门的每一任总捕头,都是刚正不阿之辈,据说神捕门曾经可是能做在金色阁楼中的,就是当时的一位总捕头为了不趋附权贵,坚持自己的选择,才被人刻意打压了下来。
由此便可以看出,这神捕门可以屹立在中州靠的不仅是实力这么简单,人心可畏,而神捕门恰恰得到了人心,就连蛇原对于每一任总捕头也心生敬畏。
神捕门在第二阶势力中最穷,甚至不如一些三阶势力,神捕门的人也最少,所以也更护短,即使嚣张跋扈者不在少数。
眼前的人是司马刀鬼的师傅,王冲,司马刀鬼的师傅是神捕门的一位刑事长老,地位仅次于总捕头,见到他来,听烟雨和张尘两人还是很客气的。
“晚辈的是就不要再提了。”没想到王冲这次来就没打算跟听界石计较,他的目光越过听烟雨看向身后的封宁,道:“我要的是他。”
封宁心里咯噔一下,对于这一眼神,封宁感觉自己仿佛被看穿了,想要把一切都说出来的感觉。
“王长老,这孩子……”听烟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冲打断了。
“你过来,我有些话要问你。”
一丝尴尬在听烟雨脸上露了出来,封宁也意识到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他还是站了过去,他还不相信了,这神捕门真的敢在这里动手。
“我师兄是你打伤的?”
听到此话,不仅是封宁,所有人都是一惊,王冲这人的性格是都知道的,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要说是诬陷,他甚至都不会在对方面前出现,可现在却说封宁打伤了他的师兄。
王冲的师兄,这中州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是周疯子周正。
可那有怎么可能呢?这两人有可比性吗?
封宁也是如此解释,可王冲说,不是封宁也必然和封宁有关。
接下来就是两人拿出证据互相证明的时候了,此时其他人也说不出话,毕竟只要有证据就可以了。
封宁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说道:“周正前辈今天有幸见过,不过对方却要以我的性命要挟,企图收走我的玄兽,我当然不可能依他,不过我的实力低微,自然只能逃了,至于周正前辈受伤一事,却是不知。”
王冲冷笑,“我师兄的实力众所周知,怎么会被你一个杂碎给逃掉了。”
他的话毫不客气,绕是封宁脾气好,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己怎么就成了杂碎了?不过他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
封宁似乎也是在思考,随即脸上露出恍然之色,解释道:“我记起来,当时我转身的时候,似乎见到过一个人影挡在了我的后面。”
“谁!”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们神捕门仇家多,指不定是谁找了个打手去报仇了也不一定。”
“胡说!”这时司马刀鬼站了出来,“我师叔自从十几年前就不曾踏出养马场半步,再说,有什么人敢在我神捕门的势力范围内寻滋挑事。”
这话虽然霸道,却也不无道理,的确是两个很值得考虑的因素。
“能打伤你的周正师叔,此人当然不简单,不过至于是谁,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封宁表面上镇静,后背却已经湿透了,他估计现在周正还没有醒过来,一切都是司马刀鬼的猜测,否则当面对质,封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过他总有醒过来的时候,不过到那时再说吧。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正当防卫,他神捕门总不能已知法犯法吧。
果然,王冲瞪了身后的司马刀鬼一眼,质问他这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后者的脸都要哭出来了,本来他是想让他师傅为他主持公道,凭借听界石的事顺便夺到封宁的九通神,可哪成想,王冲直接将此时揭了过去,这也难怪,在他心里,还是师兄更为重要。
而王冲也是平时太过相信他这徒儿,又护短,这才让他焦扬跋扈惯了,司马刀鬼看了他师傅一眼,将头低了下去。
“混账东西,为师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王冲是真生气了,但更多的是因为自己“冤枉”了人,对司马刀鬼道:“回去再跟你算账!”
说完跟封宁和听烟雨几人抱了个拳,匆匆离去了,至于天师山的那两位,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现在待在这里不是,离开也不是。
只好随便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张尘眼神中满是不屑,嘀咕道:“天师山,白白浪费了这么个名号,都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
天师山同样传承悠久,巅峰时期仅仅低于前面那十位超然势力,第一代天师更是不得了,据上玄都只是半步之遥,可自那之后天师山一代不如一代,只能凭这种方式在强者之列苟延残喘。
听烟雨几人也不再多留,各自回去了,值得一说的是,听界石出了七海拍卖会后几乎是用飞的速度逃跑的,至于原因,自然不必多说,气的张屛直跺脚。
两位老人笑了笑,各自告辞离开了。
天蛇客栈后面的一处阁楼,听烟雨几人都在,他也将封宁叫了过来,他早就看出了不对劲,想要问问封宁周正的事情。
封宁点了点头,当下解释了一番,当然,他没有说出那金人的事情,安仁和白君也出来了,白君对于后面的事不了解,也在一旁听着。
听烟雨听完笑了一声,他当然能听出封宁对他们刻意隐瞒了些什么,不过他不说自有不说的道理,听烟雨也不强求,只是警告了一句,王冲和周正虽然不是穷凶极恶之辈,但却不会让事情就这么不明不白。
“尤其是王冲,今日封宁骗了他,来日定会让你说明白。”
封宁也点了点头,不过既然对方讲理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