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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面带来的正是之前府中的那些肉人,虽然从回来之后,宁欢就忍不住想这些肉人了,但是,想到当时墨染空的样子,她还以为他们一个个全都死了。
可如今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死了,虽然人数少些,却也没有新的面孔,最起码,那个翠珊还在里面,还有那个伢妹也在里面。
虽然他们一个个面有菜色,脸色苍白,一个个全都是大病初愈的样子,但是,从他们的走进来的步态来开,他们应该都没什么事,也就是说,虽然墨染空发了狂,可是却也没有将给他们全都给吸死,他们竟然活了下来!
看着明明以为已经死的人,如今竟然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宁欢心中不由得百感交集,也有些开心,她当然不单单是因为他们活着而开心,而是为了她家老大而开心,不对……如今应该说是夫君了!
想到这两个字,宁欢心中不知怎的,有些甜丝丝的。
就在这时,却听墨染空开口了:“只有这些?”
立即有人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答道:“是,主君离开后,还没有选新的肉人,全都是……全都是主君之前留……留下的……”
“嗯!”
轻轻应了一声,墨染空却不说话了,似乎在思考什么,而这个时候,这些肉人却大气都不敢出。
经历了前一阵地狱般的日子后,他们要是再以为能在城主府什么都不做的混吃等死,那可就真是傻子了。
就连那个翠珊,以前还有心在墨染空眼前争个高下,可是自从差点被吸死之后,如今又听说宁欢已经回来了,更是已经心灰意冷,只想着快点离开这个城主府,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活下去。
而今日,宁欢刚回来,他们便被叫了过来,这让她的心中腾起了一股希望,猜测墨染空如今已经不需要他们,是不是已经要把他们打发走了。
因此,在静静地等着墨染空发话的功夫,她已经在心中盘算着是让他们自己走,还是会让家人来接,而她若是有家人来接的话,会有谁来接了!
只是,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却听墨染空又道:“孙大夫可来了?”
“已经去请了,大概在路上了。”
“好!”
墨染空点点头,然后看向下面的肉人们,缓缓的道:“给他们调理下,魃母出关需要他们。”
他的话,宁欢在屏风后面也听得清清楚楚,当即愣了愣后脸色大变,人也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虽然墨染空说话简单,但谁都听出来了,这是要为魃母出关准备肉人了吗?
对哦,魃母也是鬼魃,闭关了这么久,一定饿了,这要是出了关,自然第一件事情就要进食了?
这会儿,她终于明白白厉同墨染空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了……喵的,老天果然舍不得她消停,这才安生了几日呀!
而这个时候,肉人们也听明白了墨染空的话,在震惊过后,自然也有人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立即便有人惊慌的喊了出来:“主君是要把我们献给魃母吗?”
“主君,您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献给刚出关的魃母?主君,您这同亲手杀了我们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他们的话,墨染空眉头皱了皱:“这是你们的荣幸!”
说到这里,他不欲再说,而是摆了摆手:“带下去,孙先生来了,给他们好好检查,不得再有路千城那种事情发生。”
“还有,从今日起,他们就算魃母的人,哪个也不能出事,看好他们!”
墨染空说完,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似要离开,可他这番话,更是在肉人们中间引起了轩然大波,有的肉人甚至还瘫倒在地。
因为傻子也知道,若是真被献给魃母,他们怕是就真的没命了。
曾几何时,魃母也责令五大城主献了一批肉人前往灵泉山,但是,所有人都是有来无回,连点音信都没有,据说早就没了命,甚至还有人传说,说是魃母灵泉山上用来饮酒的器皿都是用肉人的头骨做成的。
大概是知道了这点,又听墨染空说他们哪个也不能出事,翠珊壮着胆子站了出来,结结巴巴的说道:“主君,既然是所有的肉人,那宁欢呢?宁欢也是您的肉人吧!她也在被献出去的肉人里面吧!”
斜了她一眼,墨染空冷哼:“本君说过了,这次是魃母亲自挑选。”
说完,他再也没看厅中的肉人们,转身去了屏风后,然后拉起宁欢就从后门离开了。
被墨染空拉着走的飞快,宁欢整个人却是懵的。直到他们回了洗墨阁,来到了屋子里,他的唇突然压在了她的上面,她这才算清醒了些,而此时,墨染空的唇已经离开了她。
随即,他一手一个,将大白二白从帐子后面揪了出来,低声喝道:“去收拾东西。”
大白二白一听,先是一怔,但马上明白了,开始打着滚儿的跳下床,而后两人像两个雪球一样,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眨眼功夫,就把宁欢惯常带的东西都带好了。
看到它们的速度如此迅速,宁欢实在是有些瞠目结舌,而等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个小东西竟然已经把竹篓搬到了床边,然后身子一抖,再次变成了两只兔子,一前一后跳了进去。
再然后,竹篓自己飞了起来,悬空着停在宁欢面前,看样子就等她背在肩上了。
扫了眼旁边的竹篓,墨染空低声道:“一会儿你跟孙先生出去,等过了十月初一再回来。那个时候,魃母已经把该选的人选走了。”
“老大……”宁欢将视线从竹篓移到了墨染空的脸上,“你这是让我逃?”
墨染空脸色一沉:“在南梁城,就该走了。不过,现在也不晚。”
宁欢回过神来,歪了歪头:“这么说,白厉是魃母派来监视你的喽?你觉得我跟着孙先生就能走得了?”
“这是枫苓邑,走不了也要走。”墨染空的声音充满毋庸置疑,他一伸手,已经将悬在半空的竹篓拎了过来,亲自给宁欢背上。
“好,就算我跑了。你怎么办?”宁欢又问。
“我有阴阳石。”墨染空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
“阴阳石?”宁欢倒吸一口冷气,“你要同魃母撕破脸皮?”
眉头一挑,墨染空低低的说道:“有何不可?”
说完,他拉着宁欢就往门外走,边走边道:“还是把你带过去更快些。”
看来,他是迫不及待要将宁欢送出府了。
可这次,宁欢却不肯听他的了,眼看到了门口,她却一下子抱住了门框,大声道:“老大你傻了吗?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不还是要死,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还不是要给你陪葬,所以,不想让我死,你更不能有事,老大,你可别犯糊涂,如今到了这个地步,这五大城主中没人不知道我名声的情况下,我要是真跑了,才是把咱们两个全害了!”
宁欢几乎是一口气将这番话说出来的,她生怕自己说的慢了,墨染空“咻”的一下就把她给带出了城,然后又“咻”的一下消失了,那样的话,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所以,这番话说完之后,她立即快速的喘息起来,但是过了好一会儿,却没见墨染空还有下一步的动作,当即,她战战兢兢的看向他,却见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些许平静,仿佛正在深思。
这让她总算松了口气,又急忙补
充道:“老大,你不是说这次魃母是亲自挑选吗?是不是就是说,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选上呢?要是她看不上我呢,咱们不就白着急了。”
“看不上你?”这个时候,墨染空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她冷哼,“既然是选肉人,自然是选阳气,你觉得呢?”
宁欢脸色一滞,想了又想之后,眼睛一亮:“不是还有一个月吗?我要是那个时候刚好病了呢?不是阳气就弱了,若是病的快死了,她不就对我更没兴趣了?那样的话,她就不会选我了,等她选完之后,我的病再好了……”
不等她说完,墨染空便冷笑着打断她:“你以为魃母是傻子?不用等病好,她会立即杀了你。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就走。”
宁欢神情一滞,知道自己这个法子的确是太明显了些,很容易就能让人看出来,但是要是这样的话,最起码他们还能拖一个月的时间,也许这一个月里会有什么变化也不一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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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到了最后,不得不翻脸的时候,老大能多练几天功,不是也多几分胜算吗?而不是像现在,只怕她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来找茬,让墨染空根本就没有喘息的时间。
于是她急忙又把门框抱得更紧:“反正我不走,死也不走,魃母不是说了,我不能有事吗?你就算是把我送走了,我也会自己跑回来,你看着办吧!”
丢下墨染空,让她一个人逃命,她还不如死了!
“松手!”
“不松!”
“松开!”
“就不松开……”
随着两人相持不下,宁欢都快长门框上了,墨染空要是想不伤她将她从上面“摘”下来,还真不容易。
就在他考虑是不是将门框也卸下来的时候,却听一个惊讶的声音在院子里响了起来:“你们……你们这是练得什么功?”
两人转头望去,却见院子里的竟是孙大夫,原来,他一来就直奔墨染空这里了,可是,却没想到竟看到这样一番情形。看到他就这么闯了进来,墨染空脸色一沉:“谁让你进来的。”
看到墨染空眼中的冷意,孙大夫打了个激灵,连忙道:“主君忘了,您曾经允许老夫随意出入洗墨阁的。”
之前让他替宁欢调理身体的时候,他还真这么说过,后来发生了太多事,这个命令自然也没来得及撤掉。
而这个时候,看到孙大夫来了,宁欢就像是看到亲人似的一下子从门框上跳了下来,然后甩开墨染空的手直奔他,随后躲到了孙大夫的身后,委屈的说道:“孙先生,老大要赶我走。”
“墨君……要赶你走?”孙大夫一愣,“老夫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听错。”此时,墨染空也到了院子里,盯着他道,“你来得正好,这就带她离开吧!”
“做梦,老子死也不离开!”这次宁欢总算是有了些底气,立即从孙大夫身后向上蹿了蹿,“老子就算死,也要死在洗墨阁。”
“你是谁‘老子’?”看到她一副无赖的样子,墨染空更怒,“过来。”
“偏不,老子愿是谁老子就是谁老子,你都要赶老子走了,你管得着吗!”宁欢也是被气疯了,大声嚷嚷道,“老子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糟蹋了,你就想赶老子走,你做梦,老子这辈子就是赖上你了,是生是死全缠着你不放了,有种你现在就杀了老子!”
即便是墨染空,听到宁欢这番话,脸颊上也蒙上了一层粉色,当即更是怒不可遏,于是,孙大夫只觉得眼前一闪,墨染空就不见了。
再然后,他只觉得身后一股冷气袭来,随即,只听墨染空咬牙切齿的说道:“好,本君现在就杀了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