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电台藏在他的驼峰里,电报的秘密终于发现了。
这个电波游移不定,位置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原来是这个原因。
白蔷吸着香烟,坐在另一个沙发上,发报。
蔡若媚继续述说电文:
“堡垒极易从内部突破,望多送经费及贵重物品。二号四号五号。”
白缇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大叫道:“原来你们都是狗特务!”
肖克没能抱住白缇,白缇冲了进去,手握利剪,旋风般冲到蔡若媚面前,挥剪就刺。
蔡若媚先是大吃一惊,继而镇定下来,退到一边,白缇扑了一个空。
蔡若媚一脚踢翻白堤。
驼背人疯狂地扑在白缇身上,用一双利爪死死地扼住她的喉咙。
白蔷一见,扔下耳机,大喊道:“放开她,她是我的女儿啊!”
肖克也冲了过去,上前击打驼背人。
蔡若媚见状不妙,手一扬,一支梅花镖飞出,击灭蜡烛……
屋内漆黑一团。
一场混战。
蔡若媚一声唿哨,双手一扬,两支梅花镖朝肖克咽喉击来。
肖克见两支亮闪闪的东西飞来,知是暗器,跳到窗台之上。
这时猛听到白蔷大声地哭喊:“小缇,小心呀!”
肖克预感到不妙,又返回屋内。他的脚触到电台,于是举起电台朝驼背人砸去。驼背人惨叫一声,软绵绵倒下了。
蔡若媚拔出了消音手枪,朝肖克开枪。
白蔷也拔出消音手枪,开了枪。
肖克左躲右闪,无意中摸到了那柄利剪,他充分施展在警校时学到的武功和轻功,与她两人周旋。
屋内漆黑,三个人只是凭声音辨别。
一会儿,肖克绕到白蔷身后,一剪刺中了她的后背。
白蔷手捂后心,倒下了。
她倒在白缇的尸体上。
门呼地打开,白薇手持消音手枪冲了进来,朝肖克一阵乱射。
肖克用力一跃,一个“鹞子翻身”,跳入夜幕之中……
等肖克带着大批公安人员和解放军战士进人这个小洋楼时,一切已归于平静,地上只有一片血迹。
白薇等人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肖克叫来龙飞、路明等人。
杨副部长和叶枫也闻讯匆匆赶到。
地下室只有一堆乱桑一楼那些杂物和书画仍在。
龙飞也看到了那幅梅花图案的轴画,他惊叫道:“这正是我在南京紫金山看到的那个梅花轴画,底轴是个空轴,原来藏着那幅梅花图。”
白缇死了,她的灵魂呢?
肖克充满了悲哀。
白缇死了。
她是如此纯洁,她的生命来去匆匆,她只有二十一岁。
肖克在情感上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严酷的现实。
龙飞见老战友心情沉重,劝他道:“你的心意到了,她在九泉之下也就安息了。死者安息,活者奋进。”
肖克愤愤道:“这些王八蛋,不知把她的尸首弄到哪儿去了。”
几天后,公安部门得到情报,梅花党特务要在这个星期日上午在北京中山公园制造事端。
星期日,中山公园游人如织。
秋日,绚烂的秋日,把它的金色和紫色掺杂在依然鲜明的绿色里,古老的殿阁呈现出一片凄凉的金色。
龙飞、肖克、路明等人分头混杂在游人中,他们紧张地注视着公园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角落。
游客们发出会心的欢笑,年轻的恋人互相依偎着,情意绵绵。年轻的父母带着顽童亲密无间。
肖克信步来到儿童游艺场外,他隔着铁栏杆,看到天真烂漫的孩子们在玩木马、滑梯、转椅。多么天真可爱的孩子,他们稚气的脸上都是笑容。
“叔叔,几点了?”一个红领巾跑过来,朝他敬了一个少先队队礼。
“差10分10点。”肖克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这个小姑娘,他忍不住摸了摸小姑娘胖乎乎的脸蛋。
红领巾跑去了。
“我将来也会有孩子,但愿像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一样。”肖克美滋滋地想着。
肖克发现前面树丛中有一个躺椅,躺椅上坐着一个姑娘,她倚靠在那里,无精打采,头上围着淡蓝色的纱巾。
这个姑娘长得有点像白缇。
白缇?
她还活着?
肖克带着侥幸的喜悦,奔了过去。
是白缇,她愁眉苦脸地靠在那里,沉默不语。
肖克叫道:“白……缇……”
白缇没有理睬他。
肖克轻轻地坐到她的身边。
白缇穿着一身蓝制服,蓝裤子,灰皮鞋,两条又粗又黑的长辫子,辫梢上系着一只花蝴蝶结。
白缇脸上头上蒙着一个淡蓝色的纱巾。她的脸色可不大好,呈灰绿色。
“滴滴答答”的声音。
这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
肖克明白了。
他的脸上、额上渗出了汗珠。
他用手摸摸白缇。
死一般的僵硬。
白缇是个死人。
白缇死了。
肖克发现白缇手里攥着一个小马蹄闹钟,时针即将指向10时,秒针已到50……
肖克快速拿起闹钟,翻壮后,将时针秒针都移向前面……
肖克松了一口气。
原来白缇身体里塞满了烈性炸药。
白缇已剩下一张人皮。
一个风姿绰约的美貌少女就这样被制**体炸弹,成为血雨腥风政治斗争的牺牲品。白缇是白蔷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为了一种邪恶的事业,白蔷竟然忍心把自己的女儿制成投向共产党的一颗人体炸弹。
肖克当然无法忍受和面对这样一种残酷的现实,美丽往往是和残酷融合在一起,他的精神崩溃了,他从心理上再也不能接受其他的女人。后来尽管南云和其他同事热心地给他介绍了几位秀雅贤德的女性,但是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他的心里装满了一个女人,那就是白缇。
小芳听了肖克这一段可歌可泣的情爱故事,简直呆住了。
这时,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