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粗鲁的推开,来人却是楚念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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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母亲怒气冲冲的走了,她没有为难你吧?”紧张的神色不是骗人的,可是路锦年现在不想看见他的脸,说话间自然也夹枪带棒的。
“大公子!男女有别,你就这样擅自闯进来,不合适吧?”路锦年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喝下去,似乎能稍稍平复一下心情。“宋夫人怕我误了你们,大公子往后,还是不要同我亲近的好。免得我又平白无故,惹得夫人一顿骂。”
楚念熙皱了皱眉,“我代我母亲向你道歉。”
“楚念熙!”路锦年第一次叫了他全名,全无尊敬,“你怎么总是这样?别人做错的事情,凭什么要你来道歉?”
“我爹年轻的时候,有过一段风流债。后来虽然那女人被赶出了山庄,但是母亲心里一直有气。我不求你原谅她,只是希望,你能体谅一个妻子和母亲的用心。”楚念熙站在她身前,见路锦年不理自己,只好硬着头皮,“母亲那边,我会去解释的。抱歉了。”
“站住。你回来。”路锦年颤抖着手,把茶杯搁置在桌上。放的时候没拿稳,有几滴水撒了出来,溅在了手上。
明明是凉水,路锦年却像被烫到了一般,缩起了手。“你说,那个被赶出去的女人后来怎么样了?”
“父亲怜她苦命,又自觉对她不起,心存愧疚。于是将她安排在城外,还给她寻了夫婿,如今,已有二十余年,许久没再见了。”楚念熙不知道路锦年为什么会对自己父亲的丑事如此感兴趣,但是看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又不舍得骗她,不自觉得就将事情和盘托出了。
路锦年还是笑起来好看。楚念熙这么想着,忍不住伸手按上了她的肩头,“锦年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何伤心,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你尽管开口。”
路锦年凄然一笑,“我还想活久一点,就不麻烦大公子了。我累了,你走吧。”
“那你好好休息。”
隔天,宋夫人拍丫鬟给路锦年送了一盅银耳汤。
“我们夫人说,昨天是她情绪太激动了,心里觉得过意不去,还请路姑娘收下这盅百合银耳羹,昨天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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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锦年冷眼看着那个站在廊下,低眉顺目的丫头,“你回去告诉宋夫人,锦年不敢生夫人的气,这汤羹,你留着自己吃吧。”
谁知那丫头一听这话,竟跪下了,将头埋得更低,“路姑娘,求你体谅我们下人些。你若是不收下,夫人不会饶过我的。”
路锦年看着她低下的头,心中有几分了然,“那你给我放在桌上吧。”
才过了一天,宋夫人这么示弱,傻子都知道这碗银耳羹肯定不简单。
“你们夫人是不是还说了,要你亲眼看我喝了这碗百合银耳羹,你才能回去复命?”路锦年掀开碗盖,顿时甜腻的香气就弥漫了整个房间。
小丫头一个愣怔,“路姑娘可以慢慢喝,我晚些来收拾。告退。”
僵直的脊背,不安的神情,飘忽不定的眼神,路锦年笃定了心中所想。“我也不是不识趣的人,你且等着。”
路锦年稍稍皱眉,将那晚甜腻的百合银耳羹一饮而尽了。“你拿回去复命吧。”甜得发腻的汤羹流过喉咙,透出一股酸涩。“我也不爱吃甜食,夫人以后大可不必如此费心。”
“小的告退。”
那小丫头双腿打颤,端着托盘的手不住地哆嗦,路锦年轻咳一声,关了房门,转而对着黄铜面盆催吐。谁知那毒药倒是刁钻,路锦年非但没有吐出来,反倒是咯了一口血。
算算时间,楚念熙该来了。路锦年心中一动,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