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贵府上的房子相当大,里面用木料构建,外面用花岗石砌起来。石金英发现有不少丫环小心伺候的太太,在后面的一间房里,还有一位年龄和张梅英差不多。她皮肤嫩白,身体显得很瘦弱,如有病一般。石金英估计这一位是小姐,其他的都是太太。
石金英到达一间房,房间很大,里面没有人,房门紧锁着,外面站着两个家丁。其他房间都不像这间房一样,石金英就停留久了一点,四处看了看。她发现有两个大箱子,箱子上上了大锁,箱子里全是银元宝。石金英顺手打开锁,再打开箱子,立即露出了满满的银元宝。
有这样的意外发现,石金英没有想到。但她没有动那些银子,慢慢盖上箱子,重新锁上,做得如先前一样。
她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向胡德贵要人了,就没有再到处看。她返回胡德贵府第外面,从大门开始往里走。
那些家丁认识石金英,不敢上前阻挡,又不敢让石金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要不然,胡德贵要责罚他们。有胆大的讨好笑着,求石金英让他们进去通报一声。石金英只好停下来,等家丁进去通报胡德贵。
胡德贵一直盯着景业,全部心思也在景业身上,家丁跑来通报,他没有心思听,重重地打了通报的家丁一个巴掌,大声说:“你没有看到小少爷病了吗?这个时候,除县老爷来了,其他人一律不见,打发他们走。”
家丁一直不敢这样去回石金英,他痛苦地摸着脸,委屈地说:“老爷不去见她的话,她会打进来。”
胡德贵更加生气了,心想你这位家丁为什么这么大胆,我说的当作耳边风?他突然冲上前,使劲推出那位家丁,大声说:“他会打进来,你们不知道打他吗?跑到我府上来闹事,打死都不要紧?”
“可是,可是……我们打,打不过她。”家丁颤抖声音说。
“那就叫所有家丁去打。”胡德贵没有和那位家丁再说下去,快速返回了他孙子身边。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如喝醉了的人说话一样。他更不知道是石金英来了,石金英关在县衙的死囚牢,他没有想到石金英会出来。
那位去通报的家丁出来以后,没有办法回答石金英,只好躲在旁边,不敢见石金英。
石金英看到那位家丁一直不出来,感到有奇巧,不想再等下去,就继续往里走。两边的家丁看着石金英,随着石金英的脚步一步步往后退,没有一位敢上前阻挡。
石金英估计胡德贵还在那间房子里,便有意往那间房子走。一直走到那间房子,家丁都没有敢阻挡。但他们弄的响动却非常大,紧紧围住了石金英,有人叫喊,有人跺脚,连胡德贵在的房子里也显得很吵闹。
病人最需要安静,胡德贵愤怒了,冲出来要大骂那些家丁。但他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了石金英,便不敢骂了。
石金英也看到了胡德贵,立即甩开那些家丁,快速走到胡德贵身边,笑了笑问:“你没有想到我会来吧?”
胡德贵的确没有想到石金英会来,他愤怒地瞪着他那些家丁,不知道家丁为什么没有通报他?他无心和石金英说话,非常厌恶地问:“你来我府上有事吗?”
“你赶紧把张梅英放了,要不然,我自己去找了。”石金英用命令的口吻说。
“把张梅英放了?”胡德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感觉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事。他问石金英:“张世福叫你来的吗?”
“你什么意思?你想不放她吗?”石金英没有回答胡德贵问的,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张世福一家人都同意了。
胡德贵愤怒地问:“你一个过路的外地人,为什么要管这些闲事呢?我就算今天把她放了,明天、后天呢?你一直在这里这样保护她吗?你要知道,你可以离开这里,但她家不可能离开这里。”
石金英心里一震,这和张世福、陈雪兰说的一样,她觉得胡德贵这样威胁了张世福家。她还没有想以后如何做,这时只想把张梅英救回去。她对胡德贵说:“明天、后天再说,你今天把她放了。”
“今天我孙子病了,我没有时间和你哆嗦。等我有时间的时候,再和你算这些帐。”胡德贵回头对李承云说:“你去把张梅英放了。告诉张梅英,不要指望这个外地人救她一辈子。”
李承云立即走过来,要带石金英去带走张梅英。但石金英没有走,站在原地问胡德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想逼张梅英来做你的小妾?”
胡德贵还是异常愤怒,大声说:“现在不是我想不想,我不想也不行了,她家已经同意她做我的小妾,她自己也心甘宁愿做我的小妾。因此说你这是吃饱了撑的没有事干,胡搅蛮缠。你有时间、有精力这样做,我也没有办法,只有我晚一点接她过来了。”
“你为什么不能发一点善心,放过她一个弱女子呢?你自己对着镜子看一看,你多大,她有多大,你已经有七个太太了,没有她没有关系,但她就不同了,跟了你就要痛苦一辈子。”石金英说的很快,因为胡德贵急着回房间去。
“我愿意,她也愿意,两厢情愿,关你什么事?我没有挖你家的祖坟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和我过不去呢?我还是像先前那样说,只要你不管这件事,要银子给你银子,要多少我都愿意给。”胡德贵回头看了李承云一眼,指了一下石金英说:“你赶紧带她走,免得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影响我孙子休息。”
李承云走到石金英身边,又要带石金英走,但石金英还是没有走。小男孩躺在那里怪可怜的,她打算治好他,同时试一试她用法力给人治病的效果。她站了一会,向房间走了几步,不大声音问胡德贵:“你孙子病得很重吗?”
“你不是要带走张梅英吗?问这些干什么呢?”胡德贵回头愤怒地瞪了石金英一眼,心想这个女人真是喜欢管闲事,我孙子的事也要问。
“我应该可以治好你孙子的病。”她使用法力,已经开始给男孩子去病,感觉她完全可以给人去除。她高兴了,准备等胡德贵同意后立即那样做,让小男孩发起来。
石金英的声音不大,但胡德贵听得真切。他愣住了,等到他反应过来,急切地问:“真的吗?你的功夫这么好,医术肯定也不会太差。你如果治好了我孙子的病,你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这是你说的?不会等我治好了你孙子,你就反悔吧?”石金英担心胡德贵出尔反尔,等他孙子的病好了就不承认了。
“你不就是要我放过张梅英吗?这事好办,你只要治好了我孙子,我就答应你。”胡德贵说得非常轻巧,和刚才判若两人。
“那好,我一定帮你治好你孙子。”石金英跟着胡德贵走进去,那些郎中快速让开。石金英抓住景业的手,像把脉那样抓了一会,然后写了一张方子,叫胡德贵派人去抓药。
胡德贵拿着方子看了半天,全是一些清热解毒的药,可以说没有多少治病功效。他疑惑地问石金英:“这个方子有用吗?”
石金英看了一眼在场的郎中,非常自信地说:“你放心,你孙子明天、后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但你也要记住你说的,不要等你孙子好了,就不承认你现在说的。”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一定做到。”胡德贵说,但说话没有刚才那么有底气。
然后,石金英跟着李承云,去带走张梅英。她很高兴,没想到上天帮忙,让她治好了胡德贵孙子的病,答应不再逼张梅英做小妾。
到了关张梅英的那间房,见到了张梅英。张梅英先是眼睛一亮,正要和石金英打招呼,但听到石金英叫她跟着她走,她就咽下了打招呼。张梅英疑问地看着石金英问:“你又像上次那样逼胡老爷了?”
石金英点头说:“那个坏东西,不逼他愿意放你吗?”
张梅英的脸色立即难看起来说:“我不回去,我爸爸妈妈同意我做胡德贵的小妾。我就是这个命,你就不要这样添乱了!”
石金英愤怒了半天,心想我真心真意地救你,你怎么能说我是添乱呢?她摇了摇头,但明白张梅英的处境,没有过分计较,心平气和地把胡德贵答应的事告诉了张梅英,让张梅英放心走出去。
张梅英还是不相信,皱着眉头看了石金英半天说:“胡老爷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没有等张梅英说下去,石金英叫起来:“你如果还不相信,可以问问他。”石金英指了李承云一下。
李承云点头说:“是真的。”
张梅英转悲为喜,一把拉住石金英的手说:“谢谢你,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我现在可以走吗?”
“当然可以走。我就是来接你回去的。”然后,张梅英兴奋地跟着石金英,快速走出了胡德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