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本王想你了

知道自己听到隐秘,顾烟寒急忙躲开,重新退到门外找了宫女通报才回去。

太后对她一切如常,谁又能想象到这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太太,刚刚眼中还闪着杀意。

第二日,顾烟寒照常去给皇后请安,却被太后留下:“往后你就留在千禧宫陪着哀家说说话。”

这是变相的软禁,将她的牢笼从整个紫禁城改为一座小小的宫殿。

然而即使如此,太后在给她进补之事上却毫不含糊,大把的珍贵药材不要钱一样任由顾烟寒挑选。

就是皇帝,也派人送来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顾烟寒的错觉,她总觉得皇帝听说自己身子虚后,那眼神中浮现起一道不分明的愧疚。

顾烟寒让夏至出去打听消息,千禧宫的宫女们嘴巴严得很,什么都打听不出来。就是前几日还会陪她来说话的秦雨涵,这些天也不见踪影。

顾烟寒总感觉出事了。

席慕远收到消息的时候,即将达到凉州。过了凉州,玉门关近在咫尺。

他一把抓住暗卫的领子:“王妃真的病了?”

暗卫神色苦恼:“京里都这么说。千禧宫增加五倍的侍卫,我们的人进不去。但属下总觉得这是计策。”

席慕远一把松开他,叫来煮酒:“你假扮本王继续领军前行,本王回京一趟。”

煮酒诧异:“王爷,临阵换帅军心不稳!更何况王妃医术无双,即使生病也能自救!这分明是皇上逼迫您回京!”

“本王知道。但烟儿被囚总是真的。”他绝不会让他的女人身陷险境!

仔细与煮酒交代一番对付突厥人的战略之后,席慕远趁着夜色骑上闪电飞速朝京城奔来。

皇宫内,顾烟寒绞尽脑汁想要离开。就算她不能走,也要让夏至出去传个她平安的消息。

每日清晨,都会有送水车路过千禧宫。那水桶足足有大半个人高,顾烟寒便想混进去。

水桶被径直送去后院的小厨房,顾烟寒偶尔也会去做点吃食讨好太后,因而没有人怀疑她去的目的。

打发掉上前献殷勤的宫人,顾烟寒假装随意的在后院走动。正想要趁着没人钻入水桶之中,上面的木盖忽然先一步被打开,扫雪从里面站起来。

“王妃!”他惊喜的出声。

顾烟寒诧异,连忙带他去隐蔽处:“你怎么来了?”

“王妃好几日没有消息,外头都在传您重病。属下与白虎合计下来,想了这么个主意混进来。今日才成功。王妃可还好?”扫雪关切的问。

顾烟寒一边紧张的打量着周围,一边点头:“我没事。你尽快送信给王爷,告诉他一心打仗,不用担心我。只要他赢了,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病是假的,千万不要让他回来!”

私自率兵出京已经是重罪一条,席慕远这会儿若是再因为她而丢下大军回京,那就是临阵脱逃!名声和性命都要完蛋!

扫雪会意。

顾烟寒将他藏入太后佛堂,等到天黑之后,她去厨房放了一把火。火势不大,顾烟寒用半湿的稻草捂出来许多浓烟。因此看起来似乎很严重,在宫内引发了一场混乱。

扫雪趁乱逃出。

然而,第二日用过晚膳,顾烟寒正陪着太后说话,外头匆匆传来静秋的通报:“太后,洛北王回来了!”

太后面露喜色:“快宣!”

席慕远大步走进来,盔甲摩擦发出铮铮的声响,面上风尘仆仆不说,整个人也显得有些急躁。

他的眼角瞥过顾烟寒,见她无恙,心里松了口气,这才给太后行礼。

太后笑盈盈的:“远哥儿你可算是回来了。这几日哀家都担心的睡不着觉。你这王妃担忧的都瘦了一圈。”

席慕远闻言看向顾烟寒,眼神带着两份责怪。又不是她去打仗,怎么不好好休息?

顾烟寒无奈,正要说什么,得到消息的皇帝来了。

席慕远照旧给皇帝行礼,皇帝冷哼一声,嘲讽道:“都带大军离开了这么久,还知道回来?你心中天下苍生的分量,看来也比不上你的王妃啊!”

“是。”席慕远毫不掩饰的应声,语气更是不卑不亢,活生生把来落井下石的皇帝又给气的不轻。

太后拉着皇帝坐下,假装板起脸来教训席慕远:“远哥儿,你可知错?”

“兵贵神速,臣没有错。”席慕远面容沉静,太后这个台阶算是白递了。

“贵神速你怎么又回来了?你这是临阵脱逃!你知道吗!”皇帝冷声又问。

“但凭皇上处置。”席慕远态度差的一塌糊涂,气得皇帝现在就想把他推出午门斩首!

可之前他就下不了这个决心,这会儿更是不能杀!席慕远若是死了,军心涣散,稍有不慎便是突厥入关!

来之前明明想好了一大堆痛骂席慕远的话,可这会儿皇帝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孩子,简直就像是来跟他讨债的!

太后叹息一声,笑道:“好啦,远哥儿回来就是最好的事。你这孩子总是在外头,哀家心里也不放心。今日正好,好好陪陪你的王妃。寒丫头的身子不好,你这个做丈夫的也该多关心些才是。”

“多谢太后,臣这就带王妃回府!”席慕远说着就要去牵顾烟寒的手,却被皇帝的话打住。

“宫门已经落钥,今晚你们便歇在千禧宫。寒丫头住的是你幼时住过的偏殿。”皇帝道。

席慕远迟疑,他如今已经成年,外男没有留宿后宫的道理。

可不等他拒绝,皇帝便已经甩袖离开。

太后派人送他们回去,刚进屋,席慕远便猛然抱住顾烟寒。炽热的吻不由分说的落下,像是恨不得要将她揉碎了一般。

好一会儿,缠绵的吻才恋恋不舍的结束。

听着他胸膛里结实有力的心跳,顾烟寒轻轻蹭了蹭他:“让你不要回来,怎么还回来?”

“嗯?”席慕远没有收到她的信。

顾烟寒将扫雪来过的事说了,席慕远道:“估计是错过了。本王回来也无事,他们不敢动本王。”

他有这个狷狂的底气。

“那十万大军怎么办?”顾烟寒又问。

席慕远神色淡然:“军中又不止本王一个。只要他们按着本王的策略走,不会出大问题。”他打横抱起顾烟寒朝落花床帐中走去,“不说这些,本王想你了。”

……

在宫中要水,顾烟寒是很不好意思的。但太后作为过来人,很贴心的给顾烟寒准备了水,弄得她更加不好意思。

席慕远的新衣也在第二日一道送来,他提出要替代顾烟寒回府,再次被太后拒绝。

他们两个人这会儿是同时被囚禁在千禧宫。而且,由于他是秘密回京,知道他被软禁的人没几个人。

回京之时席慕远便已经想到这个可能性,因而平静的接受,与顾烟寒一道乖乖呆在千禧宫内。

三日后,皇帝养心殿的折子撒了一地。

“韩冲阵亡!潘开元投敌!混账东西!来人,将潘开元诛九族!”皇帝气得浑身发抖。

忠毅侯连忙道:“皇上,若是潘家九族尽诛,恐怕只会让潘开元与我们拼个鱼死网破!”

“他如今投敌难道不是鱼死网破?朕还要嘉奖他不成?”皇帝气得快不能呼吸,汤富贵眼疾手快的上前,将一粒速心丸喂他服下。

齐丞相道:“皇上,潘开元是骠骑大将,他投敌之事非同小可。老臣以为,这件事还是先压下,派人秘密前往漠北查清具体情况才是。免得中了突厥人的反间计。”

“丞相说的有理!”几个大臣纷纷附和。

皇帝这会儿也冷静了些,默许齐丞相的提议,又问:“如今漠北是谁在领军?”

“是洛北王帐下先锋将军干云。”忠毅侯道。

“此人如何?”皇帝问。

“干云出生寒门,由军功而一路擢拔。战功赫赫,乃是洛北王帐下一员大将。此人臣见过一回,体型高大且勇猛,但谋略稍逊一筹。呼延无双诡计多端,干云即使能暂时击退突厥军队,长久来看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忠毅侯实话实说。

在场几人都知道席慕远回京,齐丞相见皇帝沉思,再一次提议:“皇上,不若便让洛北王挂帅。嘉州与西洲已经失守,太祖皇帝的陵寝还在西洲……”

皇帝的脸瞬间铁青。

忠毅侯怕他被气急又犯病,试探性的宽慰道:“太祖身上也流着突厥的血,突厥人又一向对太祖敬重,想必不会做出有辱先人之事。”

一向与忠毅侯不合的左丞相不满道:“西洲都被突厥夺了去,还叫不有辱先人吗?分明是他们作战不力!”

忠毅侯与齐右丞同时剜了他一眼。

皇帝沉思许久,叹息一声,道:“来人,宣洛北王。”

是夜,席慕远才从养心殿出来。

顾烟寒早已经帮他将行囊收拾好,太后嘱咐几句万事小心后,放顾烟寒与他一道出宫去。

重新回到王府,席慕远道:“本王已经与老头子谈妥。本王出征期间,他不会为难你。往后宫内宴会,你谁的面子也不必给,就乖乖在府里呆着。”

虽然不知道席慕远用什么方法说服皇帝,但顾烟寒可以猜到铁定代价不低。

在大部分人眼里,席慕远已经北上。若是让人看到他此刻在京城,不免穿出不利的流言。因此与顾烟寒告别过后,席慕远连夜奔赴凉州而去。

老王妃原本还想着让顾烟寒在宫里吃些苦头,见她全须全尾的回来,心里那叫一个不舒坦。

因为席慕远走前的叮嘱,以及对那封休书的忌惮,老王妃明面上不敢再对顾烟寒做什么。王府里两个最位高权重的女人间,有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太后倒是真心对顾烟寒,即使她已经回府,上好的药材还是不停的往洛北王府送。

今日又送来七瓶玫瑰露,恰好卫氏与方氏都在,顾烟寒便给她们一人一瓶,又派颜夏给老王妃和诗诗各送去一瓶。

下午给席慕远做伤药做的累了,顾烟寒便在院子里逗桃桃玩。猫咪长得快,几个月下来如今已经成年。

顾烟寒拿自制的逗猫棒逗它,桃桃追了两下,竟然从台阶上滚下来!

猫咪的平衡感绝对没有这么弱!

她又想起去江南前的虐猫事件,小心翼翼的抱起桃桃,听见它弱弱的喊了一声:“喵。”

顾烟寒试探性的摸向桃桃的腿。后腿一切正常,倒是前腿,她一碰桃桃就收紧,并且不断发出不满的抗议声。

顾烟寒沉了脸,她可以清楚的看到桃桃的前腿处有被虐待的痕迹。

“这几日是谁在照顾桃桃?又有那些人陪桃桃玩过?”顾烟寒问。

颜夏站出来:“是奴婢。平素院子里的丫鬟们都喜欢桃桃,有时桃桃也会趁着奴婢们不注意,自己跑出去。有没有出去和谁玩,就不知道了。”

顾烟寒去给桃桃上药,小猫咪不满的扯着绷带,最后还是妥协。

院子里的丫鬟一切如常,桃桃见到这些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害怕。顾烟寒便知不是她们,让众人退下。

思来想去半天,她叫来扫雪。

扫雪听完吩咐面露难色:“属下尽量吧……”

她放桃桃去玩,正在药房配药,冬至来了:“奴婢见过王妃。”

顾烟寒扫了眼她,如今成了姨娘,气色反倒比丫鬟的时候还要差。

她懒得搭理冬至,冬至却是扑通一声在顾烟寒面前跪下:“王妃,奴婢错了!求求您大发慈悲,将奴婢收回去伺候吧!”

顾烟寒将田七一一分拣干净放入托盘之上,头也没抬的道:“你可是王爷亲抬的姨娘,我哪里使唤的动你。”

冬至倏的便留下两行泪来,给顾烟寒磕头:“那是奴婢被猪油糊了心!奴婢眼皮子浅,是奴婢的错!王妃,奴婢愿意伺候您!”

见顾烟寒不为所动,转身又要去药柜上取药,冬至猛然抱紧了她的腿,让顾烟寒差点重心不稳摔下去。

“放开。”顾烟寒忍着怒气道。

冬至抱得更紧:“求王妃开恩!奴婢是您从国公府带出来的,奴婢与您是一条心的!”

顾烟寒冷笑,也不知道是谁趁着她和席慕远吵架的时候,向席慕远告密她吃避孕药丸,还在席慕远面前故意模仿她的样子去刷存在感。

这就是所谓的一条心?

顾烟寒恼怒的一脚踹开她:“滚!”

冬至整个人摔在一边。

卫有妆正好过来,连一个正眼也没给她,笑着恭维顾烟寒:“要不说王妃好脾气呢!这等卖主求荣之人,早该发卖出府去才是。不像您菩萨心肠,不仅留在府里,还给抬了姨娘。”

顾烟寒不跟她虚与委蛇,问:“你来干什么?”

卫有妆笑着拿出藏在袖子里的赭石色小瓶子:“这是您上次赏奴婢的玫瑰露,托您的福,奴婢还是第一次用着大内的东西。给您做了两双鞋,还请王妃不要嫌弃。”

“有心了,让夏至去收着吧。”顾烟寒转身又要去配药,却见冬至还在。

她眼中装出来的柔弱已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不甘心。她站起身来,挺直了背脊问顾烟寒:“既然王妃赏赐东西,奴婢也是王爷的妾室,为何奴婢没有?”

“不想给你。”顾烟寒冷冷道。她当时压根儿就没想起来还有冬至这么个人。

冬至咬唇,卫有妆落井下石:“东西是王妃的,王妃自然爱赏谁赏谁。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王妃要东西?”

冬至咬唇,满腔都是不服。

人最可悲的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明明一文不值,还自视甚高。

顾烟寒原本蔑视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怜悯:“你的卖身契可还在我手上。”

冬至一惊。

“滚。”顾烟寒冷斥。

冬至这才如梦初醒,踉跄着脚步快速离开。

顾烟寒做好药回到正院,诗诗正探头探脑的在门口张望。见到她来,连忙转身行礼:“见过王妃。”

顾烟寒颔首:“你怎么来了?”

诗诗低声道:“我想找桃桃玩。”

顾烟寒眼皮一跳:“你经常和桃桃玩?”

诗诗略一停顿,随即摇头:“没有。桃桃跑的太快,我都追不上。”

顾烟寒见她在原处不停的扭着身子,故意将手伸到她面前,又再次将手拿开,不由得多看两眼。她的手,居然肿了。

顾烟寒一怔,诗诗却像是受什么大刺激一般,快速的将手藏到身后:“王妃我没事!”

这么明显的欲情故纵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她这样的态度,顾烟寒本不想管。但转念想到席慕远还在前线,她帮不了他太多,但也不至于苛待他女儿,便多问一句:“怎么了?”

“没、没事……”诗诗往后退。

顾烟寒蹲下身,抓过她的手仔细看过,发现她的手背上都是两指宽的戒尺痕迹。

“先生打你了?”顾烟寒问。

诗诗委屈的吸着鼻子:“是诗诗不好,字写的不好……”

给诗诗请的是京城著名的女先生时淑。

时家当年也是京城书香门第,在先太子巫蛊之祸之时被牵连。如今虽然平反,但到底是伤了元气。

在这样的家世下,门第高的看不上时家,门第低的时家又看不上,因而耽搁了婚事。

时家小姐时淑倒是有骨气,索性不嫁。因她才情、人品俱佳,很多人家都会请她来府中教导女儿。

顾烟寒也见过时淑,是个很清冷的女子。很难想象她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也会有动戒尺的一天。

“先让夏至带你去上药,明日我与时先生谈谈。”顾烟寒道。

诗诗却摇头:“不要不要,王妃,都是诗诗不好,不关先生的事!”

“没事,你别怕。”顾烟寒也不知道诗诗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害怕。宽慰她两句,见诗诗还不走,又问:“还有什么事吗?”

“我听卫姨娘说,王妃的玫瑰露可以舒筋活血……”诗诗期期艾艾的望着顾烟寒。

顾烟寒颔首:“也给了你一瓶,回去喝些吧。”

诗诗嘟着嘴不走:“王妃不是还有三瓶吗?”

顾烟寒挑眉,这丫头是还想要?她可是听褚妈妈说,诗诗将自己的那瓶藏得好好的。

见她不动声色,诗诗更的表情更是委屈。

顾烟寒站起身:“那些是我要留给王爷的。夏至,带她去上药。”说完也不理会她,转身进屋。

第二日,顾烟寒亲自烹茶招待时淑。她一直都很欣赏时淑,与她也说的来。

然而今日刚坐下,时淑茶也没有喝一杯,便说道:“王妃,今日我是来与你请辞的。”

顾烟寒诧异:“可是王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

“并非。”时淑摇头,“王爷与王妃皆是人中龙凤,只是我忝居西席之位,实在是心中有愧。”

时淑并非是那种妄自菲薄之人,顾烟寒屏退下人,亲手将玉盏茶杯奉上:“先生与我都是敞亮人,如今屋里没有外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时淑握着茶盏有所迟疑,思索好半天,道:“说句僭越的话,王妃这嫡母也不好当吧?”

果然是和诗诗有关!

顾烟寒这会儿还不得不给诗诗打圆场:“诗诗还小,我往后也会多关照一些。还请先生不要辞去。王爷还在边关,我不想让他分心。”

时淑有些无奈:“其实,若非王爷走得急,我早已经向他请辞。”

“诗诗是哪里做的不好?先生不妨明言,我也好让孩子改。”顾烟寒再一次挽留。

时淑摇头,露出一抹苦笑:“王妃,我教书向来秉持眼缘。此番若非王爷亲自出面,我也不会来洛北王府。可是教了几个月,着实没有缘分。”

时家遇难之时,洛北王府曾经出手相助,因而时家对洛北王府一直都很尊敬。如今时淑这么说,想来是不能忍了。

顾烟寒也不好强求,只能准备礼物送人,另外派人再去寻访西席。

时淑走之前,蓦然拉住了顾烟寒的手:“我不能说东家的坏话,但王妃待我如知己好友。既是知己,我有句话还是想要提醒王妃。”

“时先生请说。”顾烟寒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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