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圣上常于思宫徘徊,不知永平你可知缘由?”袅袅薄烟从双鹤香炉上升起,缓缓环绕良久不散,岑太妃的轻言轻语,透过令人安宁的轻雾传到永平耳里,像极了诱惑的呢喃。
白玉棋子沁凉圆润,握于掌间却不再她感到清爽,蠢蠢欲动的野望像是在沸腾的锅里翻腾,愈发火热难掣。
“看来,你在这宫里……非无助也。”
岑太妃的轻叹在永平耳畔炸响,顿时,她为之一凛。
“吾受托于大长公主府,故而前来给你带句话,虽说立储之争未曾告一段落,可遗诏也是诏书,皇上不能明着立皇太女,还不能留下个传位诏书,以待日后强推太女继位?”
永平听着岑太妃的明示,想起之前跟她联络上的前朝暗线提供的情报,不由暗暗点了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是藏起来的传位诏书,那么诏书让何人继位,那刻就不一定了。”
永平只觉脑海里的亮起一道光。
只是,这主意听着动人,可实际办起来就不易。
比若诏书上的皇帝字迹,还有诏书钤的玉玺大印。
其间最最难的,就是临摹出以假乱真的诏书字迹。
朝臣那边儿尚且好说,因为利益缘故,尚可能装聋作哑;可皇后盛蒽却不好办,听说,早些年之前,本该皇帝批阅的奏本就由皇后盛蒽代劳了。
这样看来,皇后盛蒽对延平帝字迹的熟悉非同一般,想要轻易蒙混过关,无异于是做梦。
想到这儿,永平觉着,最好的办法还是悄悄找机会把诏书偷出毁掉,待到挑选皇储继位那天,朝臣们能操作的空间也大些。
“妙手空空何若李代桃僵?”岑太妃看出永平的想法儿,嗤笑一声,从袖袋里掏出一份玉轴多彩锦书。
永平看清玉轴上雕的幼龙翻云图,登时惊在原地:“这可是燕陈楚三朝专门用来立储的诏书!”
岑太妃轻笑着,缓缓打开诏书:“请看……”
永平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不由倒吸了口气。
“这是……谁描摹的?!”
除“传位于”后面的名字空了下来,其余的字像极了延平帝的笔迹。
岑太妃不以为然的把诏书推给她:“小小技能,无需惊奇。”
永平想起来了,皇祖母在时曾说过,岑太妃最擅描摹,曾有一箱晋朝时期的名家名画的描摹本流落在外,后来就是这一箱描摹本,让喜寻真迹的玩家们苦不堪言。
“至于名字写谁,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说完想说的话,岑太妃缓缓站起,“吾的临时使命算是完成了,之后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言罢,她毫不留恋的离开,却把永平激动得存喜忘忧。
她知道,只要一笔下去,这大楚江山就稳了。
这样的好事儿,怎可能犹豫呢?!
……
“诏书?”盛蒽听岑太妃回忆告一段落,摆手示意侍卫把从永平手里缴获的盒子给打开,指着空空的盒子问她,“太妃可知诏书去哪儿了?若是知晓,还当提醒则个,也好让本宫品鉴品鉴太妃您的能耐。”
“果然什么都没有!”永平在栅栏门后踮着脚去看,看到最后,又气又笑的指着岑太妃大吼,“骗子!你这个骗子!”
“骗子?!哼,明明是你太蠢!”岑太妃哼哼着,朝永平露出嘲讽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