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此刻看着瑟瑟,突然想起她昨晚说的画像一事,昨日玄机忙碌了一天,到了晚上就有些疲惫了,瑟瑟在那里说,她听得并不是很真切。
可是此刻,玄机脑海中浮现出她昨晚说的话,心里突然一惊,她说那画上女子和自己有几分相像,而这世上给她画过画像的除了秦伯岸还能有谁?难道……
玄机细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姑娘,她正巧姓钱,她难道是……
“瑟瑟,你的父亲是不是叫钱万贯?”玄机虽是猜测,心里却已有了九成的把握。
“你怎么知道?”瑟瑟惊讶道。
玄机听她这么说,便知自己没有猜错,其实她早该猜到的:“荆楚姓钱的有钱人,我所知道的也只有钱万贯了。”
瑟瑟苦涩地笑笑:“我父亲他就算有钱又如何,她只有我一个女儿,如今我都不在他身边了,他要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
玄机叹息,想当初,自己因为身份卑微,连给秦伯岸做妾都要费尽周折,可面前的女子原可以轻易成为他的妻,可她却不愿意,世事竟是这般纠结悲哀。
“我原是做了必死的打算的,可我万万没想到我能轻易地从秦氏王府逃出来,我猜想秦伯岸之所以会眼看着我逃婚,是因为他心里另有他人,或许他内心也并不愿意娶我。”
“是这样吗?”玄机想起原在荆楚的那个人,才发现他的容貌依旧能清晰地浮现在自己眼前,他放走瑟瑟,是因为他还念着她吗?
“我和端康约了在城门口见,我们是从狗洞里爬出来的,他原也是位秀才,可是为了能在一起,我们什么都不顾了。”瑟瑟说的端康就是昨晚和她一起的那个俊秀男子。
“出了荆楚城门的时候,我们以为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我们原打算逃到京城去,毕竟他还是位秀才,在京城即便是做个教书先生也能糊口了,可是我们还没到西平,我父亲就追了上来,我们逃无可逃,原打算一起跳了断情崖,可就在我们打算一起跳下去殉情的时候,我突然恶心呕吐起来。”
玄机站在那里,听着瑟瑟说着他们逃婚的惊险的一幕幕,不由得替他们捏了把汗:“后来呢?”
“端康他见我这么难受,终是心有不忍,我们放弃了轻生的念头,一路走小路躲避父亲的追捕,庆幸的是父亲竟然没有搜到我们,我们逃过一劫,却再不敢往京城去,只能落脚在西平城里。”
“既然躲过了你父亲的追兵,你们怎么还会落到这般地步?”瑟瑟看着是个聪慧机灵的姑娘,总不至于逃出来什么都不带吧,更何况秦氏王府那么多值钱的,就算是随手拿点也不至于落到今日的地步呀。
“我原先是带了很多金银细软出来,可是路上遇到了抢匪,被抢去了大半,最后却只剩下了几样带着家族印记的东西,又不敢去当铺换钱。”瑟瑟说着,好看的小脸垮了下来。
“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玄机问道。
“端康他写了一手好字,我们打算去卖字画,等筹够了钱,我们一定把钱还给你。”瑟瑟一脸认真地说道。
玄机淡然一笑:“我倒也颇爱字画,倒不如直接拿字画抵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