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先进去。”玄机进了屋,才发现这屋子比自己原先预想的要好,至少它还有一张勉强算得上榻的地方可以躺。
玄机抱了睡着的平安到榻上躺下,正想叫秦季修趴到榻上,帮他把箭拔出来,却见他突然“轰”地倒在了地上。
玄机连忙上前,替他把脉,才发现他脉象虚浮,气血两虚,恐怕刚才是为了她和平安才勉力支撑到现在。
“季修哥哥,你一定不要有事,听到了吗?”玄机自己的脚也受了伤,是以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将他搬到了榻上。
玄机点了烛台上仅剩的一截蜡烛,在屋子里仔细搜寻了一遍,发现这屋子的主人应该离开没多久,水缸里还有些干净的水,灶台上也没积多少灰尘,就连衣柜里都还剩下几件破旧的衣物。
玄机转身关了门,小心翼翼地上了门栓,将自己身上干净的裙衫换下来,穿了柜子里一件妇女穿的破旧布衫,将发髻上的金银首饰都拿了下来,将长发编成了一只麻花长辫,侧在一旁。
这才开始利落地生火烧了一锅开水,然后将自己那件用上好布料制成的衣衫的袖子剪了,在热水滚烫了一遍,拿出一块用作布帛替他擦汗。
玄机用屋子原先的主人留下的一把绣烂剪子剪开了秦季修的衣衫,就着微弱的烛火,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发现那箭矢射得很深,幸好不在致命的位置。
玄机替他擦拭了伤口,又在他嘴里塞了纱布,这才用力地将那箭矢拔了出来。
秦季修闷哼了一声,彻底地昏了过去,玄机这才发现那箭矢竟有倒钩,箭矢一拔出,他的伤口就顿时血肉模糊。
幸好因为秦伯岸经常受伤,所以玄机有在他马车上放伤药的习惯,玄机仔细地给他上了药,又从他嘴里拿出了仅剩的一卷纱布,替他包扎了伤口。
看他呼吸平顺了一些,玄机又替他将他身上被血水污了的衣衫拿去水里浸了,勉强帮他换上了主人留下来的破旧衣衫。
榻上仅剩了一条极薄的被子,幸好夏日里夜晚也不凉了,这条被子也够盖了,玄机便帮这一大一小盖好了被子。
待到一切收拾妥当时,已是夜深,玄机疲乏得顾不得自己脚上隐隐作痛的脚上,靠在榻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玄机突然被一声尖叫声惊醒,玄机迷迷糊糊醒来,才发现是秦季修在说梦话,他在梦里不停地唤着自己的名字:“香香,你快跑,快跑……”
玄机知道他在做噩梦,连忙握住了他的手,轻声安慰:“季修哥哥,我在呢,在呢,我没事,我没事了。”
听到玄机温柔的声音,秦季修似乎是安然了一些,握着她的手却久久不肯放开。
这时,平安突然醒了过来,疑惑地看着他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娘亲,四叔为什么拉着您的手啊?”
“你四叔受伤了。”玄机伸出另一只手爱怜地抚着平安的脸,“这次多亏了你四叔,否则你就见不到娘亲了。”
“娘亲,您是不是也喜欢四叔啊?”平安敏感地察觉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