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秦伯岸突然打断秦季修的话,看着旁边眸中横生痛苦波澜的女子,“玄儿,坞里可有酒,我要与季修喝上几杯。”
“有的,妾这就去拿。”玄机不知道秦伯岸是不是也忌讳着自己和李遇白,他虽未曾再提,可玄机却始终心有不安,那日李遇白那般坚决,她深怕他为了自己做出什么傻事来。
“大哥,李遇白写信给祖母的事,你真不打算让嫂嫂知道吗?”秦季修看着那抹越发消瘦的背影,略带同情的叹息。
“梅香,你去帮夫人拿酒,夫人身体不适,让她早些歇息吧。”秦伯岸寻了借口。
梅香在秦氏王府历练了这么多年,自有几分眼力:“奴婢明白了。”
看到梅香出门,秦伯岸叹息了一声:“暂先瞒着她吧,李遇白此举未必是为了她一人。”
“大哥的意思是李遇白是故意被贬到荆楚来的?”
“李遇白此人出身低微,能混到今日的地位,自然不是简单的人物。”秦伯岸喝了口粥,满嘴香甜,“季修,尝尝你嫂嫂的手艺,我竟不知她厨艺这般好。”
秦季修黯然了神色:“不管李遇白是何用意,荆楚是大哥的地盘,他总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可李遇白受到那件事的影响,仕途受挫,嫂嫂若是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四弟,你心肠太软,你可别忘了绾姑姑当年是怎么死的。”
“我自然记得。”他们秦氏和王氏世代交好,虽无血缘,却比任何家族都要关系密切,当年绾姑姑入宫侍奉皇上,虽得蒙圣恩,却多年没有子嗣,自己作为秦家的四子,在家族长辈们的斡旋之下,入宫过继给了绾姑姑,虽然夹杂了太多的政治因素,但绾姑姑待他犹如亲生,偌大的皇宫之中,绾姑姑是他最亲的人。
看出秦季修眸中的痛色,秦伯岸软了口气:“若不是那狗皇帝在逃难途中离弃了香香公主,绾姑姑也不会郁郁而终。”
秦季修痛苦地抚了额头:“这些年我踏遍大江南北,就是希望能找到香香,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我第一眼看到嫂嫂的时候……”
秦伯岸眸色一暗:“我知道你一定不死心,我已经去西平打探过她的身世,她父母俱全,还有一个姐姐,身世并没任何可疑,她不会是香香公主。”
“可就连祖母都说她和当年绾姑姑很像……”秦季修不死心。
“世上相像之人太多了,绾姑姑当年何等高贵不凡,玄机虽然和姑姑有几分相像,却不可能是香香。”秦伯岸顿了顿,又道,“不过这倒是让我想到了一计,皇上当年那么的喜欢绾姑姑,若是……”
“不行,大哥。”秦季修霍然起身,被秦伯岸淡淡一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俊美的脸一下子烧得通红。
秦伯岸心下明了,有些无奈的站起身,看着门外徐徐升起的朝阳,叹了一句:“季修,你需记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