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青一边躲闪一边气愤地说:“你别乱来,再动手动脚的,我就喊人了。”
况子华有恃无恐:“你喊吧,你喊吧,看别人会不会帮你?前夫找老婆来述旧亲热,有问题吗?”
说完,张开双手要抱苏青青。
别看况子华瘦瘦矮矮的,男人嘛,力量还是有的,苏青青一开始还能甩开他,甩了几次,况子华就把她逼到小区门口的铁栏杆边。
苏青青看情形不对劲,急忙说:“你要钱是不是?我给你。”
况子华一边喘气一边说:“我现在既要钱,也要人。妈的,老子那么久没碰过女人,拿你来卸卸火也行。”跟着就凑嘴过来,想亲吻她。
苏青青头皮发麻,这种男人,别说亲吻,就是多看两眼她都想吐,当然若不是迫于情势,贪图他光棍一人,又贪钱,容易受哄,才找他登记结婚,那知道从此上了贼船,想甩甩不掉。
她情急之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一抬腿,用膝盖顶住他下身。
“哎呀,痛死我了。”况子华痛得脸色都变了,表情扭曲,下意识地捂住下身。
苏青青趁机跑了。
况子华在后面追:“死女人!别跑,被我捉到你就死定。”
远远地,小区一侧的路边,不知道何时,悄无声息地停了台黑色宾利。
程明目光炯炯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眼里的寒意深不可测。
今晚去参加一个酒会,酒会结束后,兴许是喝了点酒,心情郁闷低落,提不起精神,又不想那么早回家,于是就慢慢地开着车在城市里绕圈。
也不知道为什么,绕着绕着,就来到苏青青所住的小区。
无意中便看到苏青青跟人纠缠的一幕。
两人之间拉拉扯扯的,态度有说不出的暧昧,程汎胸膛迅速被一股酸意充塞着,目光凛凛地盯着窗外,身体微微绷紧。
苏青青本来想跑进小区的,岂料跑得急,没留意地下石块,被绊一下,一个趔趄,几乎要扑倒在地。
等她稳住姿势后,况子华已经追上来,一把抓着她手臂,扬手就一掌打过去,口中骂骂咧咧的:“臭八婆,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不打死你。”
苏青青举手抵挡。
况子华的拳头就雨点般打下来。
苏青青痛啊,她一边抵挡一边喊:“救命啊,救命啊!”
保安室有人探头出来,大声说:“干什么?”
况子华厉声说:“我老婆勾男人,我打她,关你什么事?”
保安一听,夫妻之间的矛盾,就退缩了,说了一句:“打架离远点,别吵人家休息。”
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啊!
苏青青气得浑身发抖,趁他跟保安对话的间隙,抓起石块就对着况子华扔过去,正好砸中他脸,痛得他哇哇叫,他目露凶光,似乎想要杀了苏青青似的。
苏青青看见不对路,拔腿就跑,关键时候,她脑袋还算灵光,眼见前面忽地走来一个身形高大的人,急忙冲上去,拉着他的手臂,哀求:“这位先生,救救我……”
后面的话吞了回去,来的是程汎啊!
苏青青刹时间表情凝滞,他、他会帮她吗?他不是恨死她的吗?
程汎冷凝着一张俊脸,并不理睬苏青青,目光一挑,跨前两步,挡在她面前,对况子华冷冷地说:“打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况子华被程汎的身高压得没有了气势,怔了怔,随即大声说:“这是我前妻,我们之间闹矛盾,关你什么事?”
那一句“前妻”让程汎的心倏地一缩,很痛很痛。
“不是,我不是他前妻,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听他胡说!”
苏青青躲在程明身后,急忙解释。
程明眼里的痛楚已经消失,随即而来的是凌厉冰凉:“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你打女人,就不行!”
他足够高大,随随便便一站,眸里寒光闪动,浑身散发着慑人气势,辗压着况子华。
况子华暗吸一口气,小眼珠骨碌碌地转动,他在心里掂量掂量着两人悬殊的身材,最终不敢逞强,便狠狠地瞪了苏青青一眼,气哼哼地说:“苏青青,今天就放你一马。你等着!”
苏青青看见况子华消失的身影,长长地呼口气。
“那个人,是你前夫?”
程汎转过身,望着她,眼底涌动着复杂的情愫,有隐隐的痛苦。
“你不要问了,好不好?”苏青青不想多说,况子华这个烂人于她,简直就是一个噩梦,挥之不去。
“到今天你还不说实话?”程汎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她到底有几个男人?!
“对,他是我的前夫!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
苏青青悻悻地说着。
她根本不想提这个人,他是她一生的污点!
就因为跟他结了婚,她就成了已婚人士,即使离了婚,放在家里那个离婚证还事事提醒着她,她当年所做的既然荒唐又无奈之举。
程汎呼吸有点重,一言不发地盯着她,那生冷如冰川般的气场,让苏青青有点畏缩。
他越是沉默,就越难猜测他的心思。
苏青青承受不了这种凝重的对视,滑开视线,说:“今晚的事,谢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才一转身,忽然觉得气氛不对----
程汎突然伸出手猛拽着她往后退,一下子就将她推搡到围墙边。
“放手……放手……”苏青青的声音是从气管挤出来的,她被他揪住了衣领,一张脸涨红了,几乎透不过气来。
而视线里,能看见程汎那张铁青得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那双阴鸷暗黑的双眸,并没有因为她的挣扎而有半分柔情。
在苏青青以为自己快要气绝时,程汎突然手一松,被勒紧的脖子重获呼吸,她马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程汎静静地站在她面前,近距离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将近五年没见,或许是生过小孩的缘故,皮肤竟然比以前更光洁更细腻更白净,隐隐透出成熟少妇的风韵。当年那个苗条清瘦的身材,此刻有些丰腴,反而让她更有女人味了。
他的喉结滑动一下,眼底更暗了。
苏青青咳了几下,缓过气后,忽然觉得脸上有喷过来的气息。
那是烟草味混合着他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
多么熟悉的气味啊。
苏青青心里莫名地动一下,睁大眼睛望着他,幽幽的灯光里,他眼神迷离,闪烁着灼热
的光芒,不由得一怔。
程汎望着她明澈的眼睛,仿佛看见当年那个活泼俏皮的她,该死,他的心神竟然一荡。
她的一声软呼把他从梦幻中拉过来,那五年来的日日夜夜,那深夜梦魇中不堪回首的一幕……
他就站在荒凉的时空里,抵挡着思念的侵蚀、承受着欺骗的煎熬,历历在目......
而她那声叫唤,想必也在和傅君成亲吻时发出过,和况子华拥抱时发出过......
刹时间,那难堪的羞辱刺痛传遍全身!
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除了他之外,还拥有过其他男人!
这置他男人的自尊于何地!
苏青青闭着眼睛,正抵受着程汎疯狂的亲吻,突然间,觉得唇上一痛,有股甜腥的味道,跟着辗压在身上的那股气场消失,马上睁开眼睛,只见程汎已经离她一米远,目光中交织和痛楚和森然,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孤独而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