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殿。
方昊闲来无事,决定四处逛逛。
“去飞燕峰看看,陈家对我这个身份有引荐之恩。想要在这个世界留下根基,那就要注重名声。”
方昊脑海中出现一些模糊的想法,教廷势力很大,如果想要振兴大夏文明,迟早要和教廷对上。
单单是个人武力强,起到的作用有限。
红衣大主教只要一纸命令,就将大夏文明流放,让神雷子带着大夏镇守昆仑,抵御最凶悍的魔族。
真要论实力,神雷子未必弱于红衣大主教。可是大夏文明没有势力,哪怕当今有十二尊圣者,也远远无法和教廷相比。
方昊可不会忘记,教廷的要塞编号都到了1024,意味着上千圣者。
将来那名红衣大主教出关,必然会带来诸多变故。想要与其对抗,单凭蔚蓝是不够的。
随着对万千世界的了解,方昊的思路终于变得清晰。类似土其星这般,受到教廷压迫,对教廷不满的生命古星,数量定然不少。
只要诸多古星联合起来,那就有对抗教廷的希望!
这很难,倒在这条路上的人有很多,如同羽元太上般,借用阴影神殿力量的也有很多,可万古以来从未有人成功过。
即便如此,方昊也不愿放弃,这是源自血脉深处的骄傲!
随意挑了一个侍从,方昊朝着飞燕峰而去。
飞燕峰,羽元宗三十三峰之一,位置比较边缘,在三十三峰中排名算是较为靠后。
土其星崇尚修行,飞燕峰生意做得是最好的,诸多支脉在各州府遍地开花。不过若是论及实力,就要差上不少。
作为飞燕峰主的那位陈家老祖,如今也已经接近大限,陈家三支主脉都盯上峰主的位子,导致这里风起云涌。
山间一处闲雅的亭子中,三支主脉其中一支的嫡子“陈浩初”正在赏景,三五好友陪伴,好不惬意。
面前的条案上,摆放着几个酒杯,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依次倒酒,正是陈翠云。
陈翠云脸色涨红,堂堂陈家小姐给人倒酒,传出去丢人要丢遍整个羽元宗。可是在她脸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满脸赔笑。
陈浩初身边好友有些看不下去,“浩初,陈翠云好歹也是支脉嫡女,让她这样侍奉我们,未免有些不妥。”
“我可没逼迫她。”陈浩初淡然扫了陈翠云一眼,“是她自己死皮赖脸贴上来,乐意这么做。”
听到“死皮赖脸”这四个字,陈翠云的脸色更红了。女孩子脸皮本来就薄,当着这么多人,被这样说,让她感到无比尴尬,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调整一番心态,陈翠云再度哀求,“浩初大哥,这次削减我家三成的配给,在霜州各府的生意都会受影响,你能不能回去求求情?”
陈浩初没有说话,依旧和好友饮酒,完全无视了陈翠云。
又等了片刻,看到陈翠云还在添酒,他才冷哼一声,“陈翠云,不是我不帮你。你父亲不愿付出,怎么能事事遂了心意?”
“可是你们的要求实在……”
“好了!不要废话!”陈浩初厉喝,眼中浮现一抹嘲弄,“如果你跪下,从山脚下爬上来,我就帮你说情。”
“如果要面子,不想做这么丢人的事,那就滚回去吧!”
陈翠云站在那里,脑子里一团乱麻。跪下?从山脚下爬上来?那可就真的被无数弟子看到,从此打上耻辱的烙印,永远无法洗脱了。
可是,如果削减货物配给,那么商行接下来就会很难做。主脉所削减的资源,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搞到的。
到了那时,父亲恐怕会受到责罚,甚至这一脉因此没落都有可能。
豁出去了!
只要能让家中度过这一劫难,自己付出又算得了什么?若是今后实在难以忍受屈辱,大不了以死明志!
和那些朝不保夕,随时可能死亡的流民相比,自己已经足够幸运。虽然天生残疾,缺少一只眼睛,但家中两位兄长,三个妹妹都未曾嫌弃,一直宠爱有加。
如果商行没落,他们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自己得到的已经足够多,如今该付出了!
看到陈翠云头也不回的离开亭子,陈浩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哼!早该滚了,坏我陪各位兄弟赏景的心情!”
其他几人没说什么,这是陈家的家事。
他们在各峰也都颇有地位,最为显赫的一人,是某位峰主老来得子,地位很高。对于飞燕峰的事情,也都是看看而已,懒得去多管。
没过多久,有弟子上来亭子这边。这人陈浩初眼熟,经常过来巴结。不过这飞燕峰巴结他的人太多了,如果没有什么特殊价值,他理都懒得理。
“浩初师兄!”
这名弟子一脸谄媚,“山下有一个女人,再顺着山道往上爬!那个女人,好像是陈家支脉的陈翠云!”
陈浩初愣了一下,旋即不屑道,“不用理会!既然她喜欢爬,那就爬吧!”
“可是……”
“有话快说!”
“可是她一边爬,一边在喊‘陈浩初,我按你说的爬上山!你答应我的,要向你父亲说情!不再扣除我家商行的货物配给!’。”
啪!
陈浩初一把将酒杯摔在地上,“不知廉耻!不要脸的表子!草!”
“带老资下去!快!”
沿着山道一路疾奔,陈浩初的脸彻底黑了。他只是想要逼走对方,压根没想过真的帮忙。
家中长辈争峰主之位,每一步都关系重大,哪里是他一个小辈能说上话的?
最可恨的是,那个贱人竟然大喊出来!
这座山风景秀丽,来往的弟子不少。如果这些话传出去……老祖可还没死!
如果传到老祖耳中,稍加询问,自己这一脉别说争夺峰主,能保住现在的地位就不错了!
玛德!
远远的,陈浩初看到一群弟子围在山道两侧。那群弟子中间,陈翠云在一阶阶向上爬。
陈翠云只是略有修为而已,这样攀爬而上,双手已经磨破,嗓子也喊哑了。即便如此,她依旧在竭力嘶喊。
她不傻,如果默默爬上去,就怕陈浩初赖账。如今这样借势一闹,老祖必然过问!
到了那时,无论事情朝着什么方向发展,都不会更糟了。
山脚下,方昊看到诸多弟子沿山道而上,无比好奇,“你们要去哪?”
“看热闹!陈家支脉一个叫‘陈翠云’的爬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