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美冥听了点头道:“的确,若一定要真正分出胜负,无论任何一方赢了,结果都只会是惨胜!”
“对雾隐村而言,那都是灾难!”
若是能尽快结束战争,无论是对雾隐,还是对干柿、照美、鬼灯都有好处。
但双方骑虎难下,谁也不愿意松手,也不敢松手,一旦掉下来,很可能就会被那只名为‘战争’的老虎吃掉。
七霜望向照美冥,郑重地问道:“如果我能说动鬼灯满月倒向我们这边,你能不能……不不不,是你们照美家能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没有足够的条件与利益,是不可能说动对手的。
而对于鬼灯来说,只要干柿或照美任意一家做出承诺,就能保证往后没有后顾之忧。
否则,别人反水帮忙,还要面临事后清算的危机,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我个人倒是可以答应你,不过照美家的其他人,那可就难了!”照美冥忧心忡忡地说道。
战争使得仇恨的连锁扩大,底下双方的战斗人员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哪那么容易说放手就放手。
即便她执掌照美家的大权,在这个时候也没法强压民意,代表照美家直接原谅鬼灯。
她需要时间来说服大家。
“那……你认为照美家的大部分人会如何选择?”七霜揉了揉额头说道,他必须弄清照美家的态度才能决定下一步行动。
照美冥想了一下,缓缓道:“正如你所说,这一场内战死得人已经够多了!”
“又兼早前的战争与接二连三的动乱,大家已经厌倦了战斗,渴望和平。”
“只是仇恨一旦拿起就很难放下,他们在渴望和平的同时,也在期盼报仇。”
“族里的几位长老,应该会以大局为重支持我,只是下面的人需要一些时间来安抚才行。”
“总得来说,照美家最后应该还能答应这样的条件,不过鬼灯一族不能再住在村里了!”
尽管迫于形势,他们愿意和鬼灯和解,但仇恨未消,和仇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迟早会闹出大乱子。
所以,鬼灯一族绝不能在呆在村里。
“那就驱逐他们吧!”
七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望了一眼旁边的时钟,继续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这就去找鬼灯满月聊聊!”
说罢,他起身离开座位,往门外走去。
“诶!等等,鬼灯驻地把守森严,你怎么去?”照美冥赶忙叫住他,好奇地问道。
七霜指了指头顶,翘着嘴角得意道:“从天上飞过去!”
“飞过去?”照美冥有些迷糊。
因为忍界之中,拥有飞行能力的忍者十分稀少,所以她一时间也没有意识到七霜真会飞行,还以为他是在说笑。
“是的,就是飞过去!”
随即,在照美冥惊讶的目光中,七霜利用‘浮空术’使自己双脚离地,缓缓飘了起来,而后像离弦之箭一般,瞬间冲出门口,消失在了夜空。
等到照美冥回过神来,赶忙追到门口搜寻的时候,漆黑的夜空之中已经找不到了那个白色身影。
无奈,她只得转身离开,着手去布置各个斩首小队的成员。
就在两人离开不久,一个白色的人影从客厅的角落里缓缓显现。
那是悄悄潜伏到照美家的白绝分身。
只听他自言自语道:“那家伙……怎对阿飞这么了解?”
七霜与照美冥的谈话全被他一字不漏地听了过去,只是令他感到惊讶的是,那个叫七霜的家伙对阿飞的了解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甚至于七霜所说的很多东西,连他们这群常常在一起的同伴也不清楚,反倒是这个外人却说得头头是道,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这件事,必须赶紧告诉阿飞才行!”
随即,他又隐入了客厅的墙角阴影之中。
凭借白绝分身之间的心灵感应,绝在收到情报以后,迅速地找到了阿飞,并将白绝听到的情报和盘托出。
听到这样骇人的情报,阿飞陷入了沉默,久久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黑绝这才压低了声音,试探着问道:“你打算怎么办,阿飞?”
阿飞眯起右眼,森然道:“既然他想玩离间的把戏,那我们也跟着一起玩玩!”
所谓离间,就是用利益驱使,让对手的伙伴改变立场。
而离间有时之所以会失败,只是给出的利益筹码不够罢了,又或者没有戳中对方的要害。
七霜能试着说动鬼灯满月,他也能试着说动干柿照美一方的人。
随即,他驱动右眼的能力,打开一个虚空漩涡,将自己吸了进去。
其实,白绝听到的斩首和离间之计,都没有让阿飞有太大的触动,唯有七霜对他的能力分析,那才真的刺激到了他敏感的神经。
一直以来,他借着右眼的能力顺风顺水,少有败绩,也从未想过自身的能力可能存在致命破绽。
而今,七霜对他的能力深入分析,却是让他终于察觉到了这一点。
从这一刻起,他这才真正意识到,那个叫七霜的家伙,远比他想象的更恐怖。
他很庆幸自己在前一次交手过后,就果断地向组织申请增援。
否则,真要是自负地再次与之交手,只怕又要栽在那家伙手里了。
如同多年前争夺琳遗体那一战一般!
只是,新的问题又随之而来。
他在假死脱身以后,就很少出现在旁人面前,即便偶有出手,也是杀光了目击者,除了组织里的同伴,几乎没有人见过他出手。
可是,那个叫七霜的家伙,又怎么会这么清楚他的能力?
甚至于比他本人还更了解。
这实在太奇怪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打开虚空漩涡,潜入了照美家的驻地。
那是他在第一次偷袭照美冥的时候,刻意留下的时空坐标。
当时本想着留一个坐标以防万一,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
于此同时,水之国的中心本岛外有一艘大船缓缓靠岸。
有一个身着黑底红云服饰的忍者从船上跳了下来。
他身形佝偻,有些驼背,整个人蜷缩在风衣里,走在岸边,像是沙漠中的一团滚草,正随风飘动。
虽然步伐看起来不快,但实际上却一点儿也不慢,只几个呼吸的功夫便走出去十多米远。
“角都,我不喜欢等人,你最好快一点!”他回过头,用一种老鸦般的声音,不满地朝客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