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心!”
混乱的战场中,罗士信突兀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道寒光破空而来,直扑李言庆。
从内心而言,言庆对秦琼并无太大的恶感。甚至颇为欣赏。幼年时留下的烙印实在是太深刻了!有情有义的秦二哥,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可造化弄人。他抢来了罗士信。却未能抢到秦琼。其实李言庆心里也明白,秦琼和罗士信不一样,即便当时留在虎牢,也未必会投
他。
罗士信,说穿了就是一个热血青年。
谁对他好,他就听谁的;可秦琼毕竟三十多岁的人了,勿论思想还是阅历,都不非罗士信可比。他有自己的主张,自然也不可能像罗士信那样容易糊弄。而且他既然投靠了李密,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投靠了李密,如今已经是自己的对手。既然是对手,李言庆就不会心慈手软。
一意想要击杀秦琼,李言庆也没有放松警惕。
套用一句俗话:为大将者,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所以罗士信话还未说完,李言庆已经觉察到了那突如其来的冷箭。身体本能的微微向旁一侧,可手中的沉香槊,依旧毫不迟疑的刺向秦琼。不过,也就是这一侧身,这槊头的准确性自然降低。
几乎是在同时,秦琼的那匹黄膘马突然暴起,身躯横移。
只听噗的一声响,血光崩现,
黄膘马希幸幸惨嘶一声,扑通就摔倒在地上。
沉香槊锋利的槊首,穿透了黄膘马的马脖子,一槊夺命。黄膘马翻到在地,四蹄抽搐不停,还将秦琼一下子压在身下。如果说刚才秦琼等死,却非没有机会逃命;现在,黄膘马救主,虽说挡住了李言庆这凶狠毒辣的一击,却让秦琼再也无法逃脱。
秦琼脑海中一片空白!
黄膘马随他征战多年,忠心耿耿。
想当初,张须陀带着十三骑大破郝孝德,秦琼就是骑着这匹黄膘马。在乱军之中斩将夺旗。
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去了没想到心爱的大黄却死在这不知名的山弯里。
秦琼心如刀绞,凄声呼喊。
而李言庆一击落空之后,也失去了再次出手的机会。
十数名瓦岗骑军纵马冲上前来。把李言庆团团围住。不远处一座小小的山丘上,一名白袍将军,跃马拧枪。冲进战场。
“叔宝,休要惊慌,三郎来也。”
与此同时,从一支人马从远处疾驰而来。
清一色骑军装束,大约有四五百人上下。为首一员大将,黑盔黑甲。掌中一杆鉴金槊,**一匹铁跸骆,风驰电掣般逼来。
一边走,那大将还一边喊:“李无敌休要猖狂,可敢与程咬金一战?”
鉴金槊的形状,和普通马槊大致相仿。最大的差别就在于,那槊首鉴金,临战时金光闪闪,扰人耳目。程咬金精于刺击,是马槊的基础招数,所以也无需使用太过于特殊的马槊。
刺击时,马槊的槊首最容易折断。
鉴金槊只需要在槊首鉴金即可是用,只要份量相差不多,效果就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总之一句话,鉴金槊是平民槊。但也正符合了程咬金的特点,朴实无华,又若疾风骤雨,杀机暗藏。
一黑一白两员大将,冲进了战场。
李言庆槊跳鞭打,连杀五名骑军之后,罗士信也赶到近前。
程咬金后发先至,二话不说。抬槊就刺。鉴金槊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一溜溜,一条条奇异的金芒。一下子将李言庆和罗士信二人拦住。而王伯当也不迟疑,在马上开弓放箭,连杀七八名黑石府军卒之后。在秦琼跟前跳下战马,用力将压在秦琼身上的那匹黄膘马搬开,然后抱起秦琼,上马就走。
“老程,休要恋战,快走!”
王伯当也知道,战局已难以挽回。
本来,李密设计声东击西,命孟让李文相在虎牢关扰人耳目,他则亲率五万大军,兵不刃血的夺取了新郑之后,绕大魏山,直扑阳城。阳城县县令郑德韬,却是李密麾下大将,昔日金堤关鹰击郎将郑挺象的族弟。郑挺象单骑入城,轻而易举的说降了郑德韬后,以郑德韬的名义。诱使箕山府鹰扬郎将张季询前来阳城救援。李密趁机,在中途伏击。俘虏了张季涧。
张季殉被俘虏后。宁死不降,当夜就被斩杀。
他这一死,莫山府群龙无首。李密连夜出击,攻取了箕山,顺利打开了通往巩县的南大门。
不过李密在攻克箕山之后,发现驻扎于邸岭的庞玉霍世举所部,不禁有些吃惊。
此时,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次突袭黑石关,取得就是这“突然。二字。如果停止不前。定然会令隋军做出反应。与祖君彦和魏征商议之后,李密决意兵分两路。一路由早先一直充当先锋的秦琼。率八风营攻占九山,试图夺取黑石关。李密率领主力,以单雄信、王伯当和程咬金三路齐发,力求一举击溃庞玉和霍世举,解决他攻打巩县的后顾之忧。
庞玉和霍世举麾下两万人马。才刚刚抵达邸岭,甚至连地形都还没有勘察清楚,就遭遇了李密疯狂的进攻。
一边是集中全力的攻击,一边立足未稳,尚不了解情况。
庞玉霍世举的两万大军在邸岭停留甚子不足一日,就被李密打得大败再走。
要世举被十那言当场击杀,庞玉则带着千余人狼狈而逃,不知安车悲起八天内。攻克两山两县十七座营塞,士气大振。不过,那岭一战虽获得胜利。李密的兵马也疲惫至极,难以再战。
无奈之下,李密只好下令在邸岭休整一日。
但是,他又有些担心秦琼。
秦琼善战不假,不过他现在要面对的对手,和之前却不一样。张季询不过中上之姿,若非吴县张氏对杨广忠心耿耿。恐怕也轮不到他出镇箕山。李言庆却不同,那可是一个老狐狸!
对,就是老狐狸!
在李密的心里。李言庆年纪虽却最为难缠。
想想这李言庆只用了六个字;就迫使李密不得不和翟让火并。
虽说李密赢了,可他知道,那是由于他之前连番获胜而产生的震慑力。一旦他失败了,那些投靠他的各路首领,势必会生出异心。李言庆用的是阳谋,李密就算知道,也无可奈何。不杀翟让,他名不正言不顺,难以服众;杀了翟让,又会让手下生出警惕,对他小心提防。
李密也是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称王。
但称王之后,他必须不断获取胜利,否则麾下各路首领,定然会对他虎视眈眈。
策利了近两个月,李密终于出手。
虽说连连获胜,可李密这心里面。却始终感到不安”
秦琼。能是李言庆的对手吗?于是,李密在战胜了庞玉之后,立玄命王伯当和程咬金前往九山。支援秦琼。
等王伯当和程咬金来到九山的时候,秦琼已经出击。
二人也不敢大意,命本部兵马镇守九山,两人率五百骑军,也是他二人麾下仅有的五百骑军,前往黑石关接应。
可没想到……
八风营几乎是全军溃败,想要再挽回战局,却是不太可能。
李言庆和罗士信麾下兵马虽然不多。可士气旺盛。程、王二人,都领教过李言庆的厉害,一方面这里距离黑石关太近,李言庆万一有援兵过来,连他们二人也要陷进去;另一方面,李、罗联手,程、王未必能够牙氐挡。若秦琼完好之时,也许还有一战之力。但如今看秦琼的模样。王伯当就知道,秦琼恐怕是难以再战。如此状况下。王伯当也只有撤兵这一条路。
程咬金大喝一声,掌中鉴金槊刺击更加迅猛。
有道是一夫拼命,万夫莫敌。程咬金的武艺本就不弱,这一拼起命来,更是势若疯虎一样。
李言庆和罗士信虽说与程咬金都是在伯仲之间。
可老程拼起命来,却硬生生压住两人,令他二人都抽不出手。
只气得罗士信哇呀呀大叫,李言庆剑眉倒竖。三人走马灯似地大战十余个回合之后,程咬金那憋出来的一股勇气,也渐渐消失。趁盘旋之时,他突然跳出战圈,拨马就走。罗士信和李言庆反应过来,催马就要追赶,就见几十名瓦岗军骑士拼了命的冲过来,将二人拦住。
等言庆两人杀出重围时,程咬金已经跑出很远。
李言庆面沉似水,放下沉香槊,抬手摘下宝雕弓,从胡禄里抽出三支赤茎白羽箭,弯弓搭箭,照准程咬金的背影连珠三箭射出。他这宝雕弓。不同于墨麒麟的短弓,足有三石力道。
连珠箭射出,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声追上程咬金。
程咬金刚才和李、罗二人苦战十几个回合,也已经精疲力竭。不过武将的本能还在,箭啸声传来。他反手封挡,崩开了第一支箭。可另外两支箭紧跟而来,程咬金躲闪不过。正中他身上。一支射中他的肩膀,另一支则没入他的甲胄。
把个程咬金疼的大叫一声。墨金槊也不要了,抱着铁跸骆的脖子,没名的逃窜,,
“士信,穷寇莫追。”
李言庆拦住罗士信,看着渐行渐远的程、王、秦三人,抬起假面,吐了一口唾沫。
“别担心,咱们有的是机会和他们交手。
这一次他们逃过去了,下一次我且看他们,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立兹打扫战场,收兵!”
罗士信恨恨的一拍大腿,点头答应。
他很想杀了秦琼,却也知道军令如山。而且他心中也有点愧,疚,若非他那时候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声,秦琼说不定就被李言庆射杀
。
拨转马头。正好看见那倒在血泊中,已停止抽搐的黄膘马。
罗士信这心里一阵难过,鼻子发酸,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想当初。他的乌雅马,张将军的赤血骆,还有这匹黄膘马,整日在一起。张须陀就好像严父,秦琼如同他的兄长。三人整日寸步不离。罗士信至今仍记得,那时候他们三人,骑着这三匹马,在山岗上指点江山。
而今,张须陀死了!
赤血骆在张须陀死后,撞死在虎牢关下。
黄膘马也死了,为救秦琼的性命;可是秦琼,却和他越走越远,从此后将形同陌路一般,,
一只大手,放在了罗士信的肩膀上。
罗士信扭头,却看见李言庆那张盈盈笑脸。
“逝者如斯,将军在天之灵,见你这般模样,定不会开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只看你如何选择,,士信,把心胸放开一些。过去的事情,莫再挂念。”
言庆温言而语,里士信泪如雨平
李言庆没有再说什么,对正在收拾战场的墨麒麟道:“立刻回去黑石关,让老杜派一辆大车来,把这匹马收回去。真是一匹好马”士信。我原来也有一匹好马,名叫玉蹄儿。随我一同长大。我在高句丽征战
刚玉蹄儿多次救是一一一在弃源回枚十的时候,累纲引力
我把玉蹄儿葬在了天陵山里。
将来若有一天我死了。也会让人把我葬在那里。那就能日日和玉、蹄儿在一起了。
这匹黄膘马,我也会让人葬在那边。我生来好马,如此好马,义马。我焉能看它曝尸荒野?”
罗士信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泪痕。
“公子,若有那么一天,请将我和我的小乌儿,也葬在您的身旁
李言庆呵呵笑了,拍了拍罗士信的肩膀,催马就走。
罗士信则依旧呆立在战场上,看着那匹黄膘马的尸体,半晌后突然一催**乌雕,口中喝了一声:“驾!”
从这一发开始,齐郡的罗士信已经死了。
他现在是李郎君的罗士信,张将军也好,秦大哥也罢,和他再无半点关联。他活着,只为追随李郎君。共闯出一番大好基业!
罗士信的眼中,流露出坚定的神光”,
黑石关的战事已经结束!
混入关内的二百七十四名奸细。死的死,亡的亡,没有逃走一个。
城楼上,***透明。
麦子仲、杜如晦站在城门口。迎接李言庆和罗士信凯旋而归。
费青奴苏邑等一干黑石府将校,静静肃立。当言庆一行人马出现的时候,黑石关上,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
“李无敌!李无敌,”
这黑石关的将校们,曾无数次见证过李言庆的丰功伟绩。
此次大战,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感到惊奇。在他们看来,李言庆获胜,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无敌之名,焉能容宵小玷污?
“恭贺将军,凯旋而归
麦子仲杜如晦上前一步,插手行礼。
火光中,李言庆那略显单薄的身躯,此玄在无数人眼里。显得格
我巩县有李无敌在,我荣阳郡有李无敌在”即便是百万大军来此。又能乃我黑石关如何?
这是一场小小的胜利,可是带来的影响,却无与伦比。
不可否认,李密夺取新郑阳城。占领九山寨,兵临黑石关。虽则大家嘴上说的不害怕,可心里面还是有一些担忧。然后李言庆立刻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打消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以八百破八千,自损十数人,杀敌近千人。
那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使得这黑石关上上下下,原本有些恐慌的心,渐渐平定下来。
言庆下马之后,热烈的和杜如晦麦子仲等人一一拥抱。
“此战大胜,赖黑石上下之功。
待击溃李逆后,我当亲自奏表江都,为兄弟们请功!”
刹那间,黑石关欢声雷动。
一夜未眠的疲惫,随着李弃庆这一句话,烟消云散。许多将领。在获胜之后,把功劳归于自己。
而李言庆则把功劳都送给了大家!
即便是在奏表中,只可能提及李言庆,哦,也许会有杜如晦,麦子仲等人的名字。可是在那些士兵的眼睛里,李郎君谦和仁厚,绝对是他们值得追随的最佳人选。
“大家都辛苦了,且都去歇息吧。
苏邑,你带人继续警戒,放出斥候,严密监视九山的一举一动。一旦有情况,立玄告与我知
“末将,遵命!”
苏苞领命而去,李言庆则搂住了麦子仲的肩膀。
“麦子,却委屈你一整日,兄弟在府中摆下了酒宴,为你接风,同时也是谢罪。”
麦子仲却连连摆手,“李郎君。谢罪一说还是免了。败军之将,怎当得郎君如此?你不怪罪我,我已是心满意足。”
如果说,在麦子仲初至巩县。镇守九山寨的时候,还有和李言庆较量一下的念头。
那么此时此刻,他已经全无半分这种想法。陛下的眼光果然不差,也许李言庆,才是最适合守护豪阳的那个人吧!
黑石关军府,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军营。
中军大帐就设立在军营正中央的一个高岗上,可以将整个军营鸟眼。一边是直通黑石关城门的宽敞大道,在平常。这条大道上日夜车马不绝,商户不断。洛阳东都许多物资,都要依靠这条大道补给。故而巩县本地人,又把这条路称之为李家门大道。
之所以被称作李家门,还是因为前两年受杨玄感之乱后,豪阳冬季颗粒无收。
李言庆联合蒙阳郡各大豪门。开设粥棚,并以工代赈。把通往黑石关的这条路加宽加大,使得运输更加通畅。只因修这一条路,就维持了七八千人一个冬天的生计。去年天灾,李言庆再次以工代赈,重修黑石关。说这条路是李言庆一手修出来的,也不算为过。言庆又是巩县人,巩县百姓自然心向李言庆。于是将这条宽敞的大路,称之为李家门大道。言下之意,过了黑石关。就是我们李无敌的家园。
不过如今,李家门大道非常冷清。
李言庆等人回到军府,远远的就看见那军府台阶上,跪着两个人。
梁老实赤膊被缚,跪在府外。还背着一根荆条,一副负荆请罪的架势。在他旁边跪着的汉子,则是眼泪汪汪,不时的劝说梁老实,让他别作践自己。也幸亏这是三月,春暖花开,天气不算太冷。如若是冬天。梁老实恐怕冻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更别说有精神安慰身旁男子。
“老实,你这又是玩儿的哪一出?”
李言庆跳下马,上并一步,搀扶梁老尖。
梁老实人如共”的确是个老实归顺李言真以来,做事尽心尽力,诓蒋李言庆欢喜。
“公子,这家伙是要装可怜。有事儿求您呢。”
雄阔海从门房里出来,用手一指跪在梁老实身边,那个体型粗壮魁梧。几乎和雄阔海不遑多让的男子。
“这家伙叫郑大彪,是混入麦将军队伍里的奸细。
老实认识他,从阿棱刀下将他救出来。可他又害怕您责怪,所以就学三国演义里的苦肉计,装可怜,扮同情呢。”
梁老实顿时急了,“雄大黑子,你不说话会死吗?”
“哼,不会死,会被你气死”我都和你说了,公子胸怀宽广,不会计较这些。可你偏偏不信,非要弄出这一出,我看着恶心。公子,这家伙是听说你回来了,临时脱光跪在这里。”
梁老实恶狠狠的看着雄阔海。恨不得眼睛里喷出火来。
李言庆忍不住笑了!
可未等他开口,一直默不作声的郑大彪突然说:“我才没输
“哦?”
李言庆诧异的看了郑大彪一眼。又看看跟着雄阔海一起出来。站在后面的阁棱。
阁棱轻轻点了点头,示意郑大彪没有说谎。
“郑大彪?”
罗士信站出来,诧异的看着那壮汉,“你不是左孝友麾下四猛兽之一,疯虎郑大彪吗?”
郑大彪脸色一变,抬头看过去。“你是罗士信!”
李言庆扭头问道:“你认识他?”
罗士信道:“交过手,这家伙的武艺不差!左孝友当初手下四猛兽,解象、王良、李晚,他排名最末,可论武艺。却是左孝友麾下的第一猛将。这家伙性子有点憨,四猛兽里,他的口碑算是最好。左孝友投降后,他还以为左孝友被杀了,想要为左孝友报仇。结果却被左孝友设计,最后被秦秦琼那厮带人击败。后来我就再也没听说过他,没想到他居然混的这么惨?”
郑大彪脸上露出一抹伤感,低下了头。
也难怪。一心想为故主报仇,却被故主设计陷害。
的确是一桩令人难过的事情”,
他开口道:“当初我被秦老二击溃后。身边只剩下十几个人。等回到山上,解象他们都走了,连一分钱粮都没给我留下。身边的人后来也都散了,我只好逃到了谈郡,在张迁他们手下做事。
张迁见我身手不错,就把我留下来了,”
“张迁?”
“就是那个被你们射杀的家伙。”
看得出来,郑大彪对张迁等人并没什么感情。
李言庆轻轻点头,“你能和阿棱交手,且没有输,也算是有本事的人。
至于你早先的那些经历,我可以不予追查。郑大彪。我只问你一句话,可愿意在我帐下效力?。
郑大彪闻听。蓦地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李言庆。
言庆道:“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你这家伙心地倒也不差。只要你好好做事,我可以保证,将来能给你一个功名。不过在我手底下做事,规矩多,而且尹。
你若是犯了我的规矩,可别怪我心狠好了,想清楚了就来找我。现在,你穿好衣服。去吃饱肚子,好好歇息吧。”
“如此说,大彪兄弟可以和我一起做事了?”
梁老尖喜出望外。
在李言庆麾下,什么人都有。
可亲近的人当中,勿论是雄阔海还是阁棱,都是在言庆年纪不大时就跟随,远非梁老实半途归顺可比。心里面呢,总是有几分疏离感,好像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如果郑大彪加入进来,梁老实倒是能有个交心的伙伴。
言庆却冷哼一声,“老实,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你向我举荐人才,我高兴还来不及,那用得着你给我演这一出苦肉计?既然你喜欢这样,那就继续跪着吧。见不到太阳,你别起来你喜欢跪,那我就让你跪个够。好了,咱们进去喝酒。”
李言庆说完,不再理睬梁老实。
这家伙忠心倒是忠心,可有时候却喜欢卖弄小聪明。
言庆也正好想借这么一个机会。好好的教刮一下梁老实。既然名叫老实,那就真真正正的做老实人才行。
梁老实闻听,顿时跨下来脸。
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一来日后身边多了个伙伴,这二来嘛”公子虽然责罚,却也说明他没有怪罪自己。
杜如晦等人。一个个面带同情之色。从梁老实身边过去。
阁棱突然走过来。在梁老实耳边轻声道:“叫你小子不老实!网才李淳风告诉我,说今天会是阴雨天。你小子休想见到太阳。嘿嘿,早跟你说过了,公子不喜欢人耍小聪明,你就是不听。”
阴雨天?
梁老实心里立刻不美了!
不是吧,我就是耍个小聪明而已,老天爷用不着这么惩罚我吧,
他这时候。可真是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