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秦冲悠悠醒转,便觉怀中软玉温香,低头一看,却见尚玉婕发丝散乱,一脸慵散地躺在他怀中。
此时此刻,亦别有一番醉人风情。
秦冲暗自感叹,再想起昨夜那幕销魂,心中更是一荡:古人云‘爱江山更爱美人’,此诚不欺我。
“公子。”
就在这时,尚玉婕醒了,躺在秦冲怀中,有些羞涩地柔柔唤了一句。
“醒了?”
秦冲爱怜的抚mo着尚玉婕的秀发,歉然道:“昨夜,我有些粗暴了。”
“无碍的。”
尚玉婕脸一红,心中却有些安慰,哪个男人见了她的胴体,不是如狼似虎?但这般体贴却是少见。
“呀!”尚玉婕一看天色,连忙坐起,柔顺的发丝波浪般从曲线迷人的后背滑下,分外迷人:“时间不早了,我服侍公子起床吧。”
“别急。”
秦冲又搂着尚玉婕躺下,柔声道:“玉婕,我问你,你想离开这里么?”
“怎么?”
尚玉婕一听,又惊又喜,颤声道:“公子想替奴家赎身?”
“是的。”秦冲点点头,他是有些好色,人不风liu枉少年吗,但并不滥情,反而相当怜香惜玉,尤其是对沾过的女人,更有一种强烈的zhan有欲
,无法忍受别人再触碰。
对尚玉婕,也是这样。
尚玉婕很感动。
没人愿意永远堕落风尘,她做梦都想有个好的归宿,否则,终有年老色衰之时,那下场必会很凄凉。
现在,她终于有了机会,这个秦公子诗才很好,人也很好,值得托付。
若能脱离风尘,以她的过去,自然不敢奢望什么正妻之位,但能有一个妾的身份,便已心满意足了。
当下,尚玉婕一脸期盼道:“谢公子怜惜!不过,妈妈说了,我若要赎身,恐怕不会少于十万贯钱。”
十万贯!
秦冲大惊:马邑一年的税收,也不过是十万贯,这老鸨还真他娘的敢狮子大开口,那心黑到家了。
见秦冲神色不对,尚玉婕有些失望。
毕竟,十万贯可不是小数目,天下能花得起的,不多,愿为一个风尘女子而花的,更是屈指可数。
她以为,秦冲退缩了。
尚玉婕神色有些黯然:“公子若是力有不逮,那就算了,奴家一样呈公子的情。”
“不!”
秦冲却毫不犹豫道:“这钱我花。来,咱们起床,叫那老鸨进来。”
“谢公子。”
尚玉婕大喜,立时一脸喜悦地坐起身,殷情侍候秦冲穿衣、洗漱。
不多会,老鸨被叫了起来,笑咪咪道:“秦公子,昨夜过得好吧?啧啧,您可是好艳福,要知道,能在玉婕这留宿的,全太原也没几个。”
“妈妈。”
秦冲淡然道:“直说吧,我想替玉婕赎身,你开个价吧。”
老鸨一愣,她可是把尚玉婕当摇钱树,哪肯轻易放人,当下笑咪咪道:“哟,玉婕可遇见好人了。行,妈妈我心善,也想个玉婕找个好归宿。
这样吧,秦公子,您只要拿出十万贯来,就可以把人领走。”
以前,也有人问过尚玉婕的赎身价钱,老鸨便用这招把人吓退,可谓屡试不爽。
“没问题。”秦冲却一口答应:“不过,我身上没带这么多现钱。这样吧,这里有一对东珠,您看值这个价吗?”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
,伸手打开。
顿时,一阵瑞光耀人耳目,现出一对世所罕见的珍珠来,个个有近鸡蛋大小,璀灿夺目,堪称稀世之宝。
这一对东珠,可是辽东进供给隋炀帝的供品,密藏在汾阳宫中。汾阳宫失陷,便落入了秦冲手里。
“天啦!”
老鸨顿时看直了眼,颤声道:“够了,够了。”伸手就要抢过锦盒,有这一对珍宝,什么都值了。
“等等。”
秦冲伸手一拦,淡淡道:“玉婕的卖身契呢?”
“公子稍等。”
老鸨瞬间消失,又瞬间出现,气喘吁吁地递过张契约,一脸急切地看着东珠:“公子,这回可以了吧?”
“拿去吧。”秦冲推过东珠。
“好,好。”
老鸨立时抢过东珠,拿在手里,贪婪地把玩起来,一时是丑态毕露。
秦冲心中冷笑:你丫等着,等我打下太原,你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顺手将契约撕得粉碎,柔声看着尚玉婕:“玉婕,从此以后,你
自由了。”
“公子。”
尚玉婕大喜之下,失声痛哭,扑到秦冲怀中:“日后,奴家愿跟着公子,做牛做马,报答大马。”
“好了。”
秦冲柔声安慰道:“你收拾下衣服,跟我离开这里吧。”
“哎。”
尚玉婕高兴地擦了擦眼泪,一脸的欢天喜地,那发自内心的笑容,真诚、动人,毫无一丝做作。
“小姐。”
就在这时,丫环小红在一旁怯生生地唤了一句:小姐走了,她怎么办?
“妈妈,”
尚玉婕连忙道:“便让小红和我一起走如何?”
“好,好。”
老鸨心情甚好,一口答应,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值不了几个钱,不如送个顺水人情的好。
“谢谢小姐。”小红也高兴坏了。
“快收拾东西吧。”秦冲微微一笑。
当即,两个女孩欢天喜地的收拾起衣服和一些随身的细软,便随着秦冲走出了翡翠楼。
早晨,明蔚的阳光是那样的动人。
站在楼前,尚玉婕有点恍若隔世,欢喜地流下了眼泪:十二岁,她被贫困的父母狠心卖入青楼,一晃就是七年。
现在,她终于解脱了。
“别哭了。”
秦冲有些心痛地搂过尚玉婕:“跟我走吧。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侮你。”
“嗯。”
尚玉婕高兴地抹了抹眼泪,满脸都是对新生活的期盼:“公子,我们去哪?”
“去唐国公府。”
秦冲笑呵呵地招了辆马车:“我暂时住在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