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叶温暖注意到顾夜白,特别是看到陆崇明对顾夜白的体贴周到,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可她毕竟还挺沉得住气,跑去打招呼,特亲密地寒暄道:“崇明哥哥,你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温暖真的太开心了!”
陆崇明淡淡地挣脱叶温暖的钳制,疏离地说:“你就是叶小姐吧,我听家父提到过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一句“你就是叶小姐吧”让顾夜白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顾夜白觉得咱少校真是个妙人,面前这女人摆明了是陆崇明的追求者,他却一脸咱初见的表情,这叫人情何以堪啊!
叶温暖听着这嘲笑,脸色登时气得发白,她怒目瞪视着顾夜白,听说陆崇明结婚立马放弃学业从国外回来的叶温暖自然知道这人是谁,冷眼望着她,寒声说:“你是谁?我的生日宴会可没邀请你吧!”
这话儿,那就是在打脸啊!
顾夜白禁不住蹙了蹙眉,她混的是黑^道,对京都的名流圈子并不熟,只是,车上也是听了陆崇明的汇报的……
只是料不到这女人会说这样的话。
就连陆崇明,眉毛也一阵紧锁,微眯了眸子,冷冷盯着叶温暖,那满是森寒的眼神,叫叶温暖浑身一颤,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她挺了挺胸,并不服气的样子。
陆崇明悠然笑了:“既然叶小姐不欢迎我和我的妻子,那抱歉,我这就回去!”
说完,转身就走。
陆崇明参加叶温暖的生日宴,连进都没进去就被主人赶跑,这可意味着叶陆两家关系破裂啊,叶家是大家不错,可哪里比得起陆家的底蕴啊,陆崇明哪个叔伯不是军政界掌权的存在,随便拎出来就够人喝一壶。
若是陆崇明拂袖离去,相信不少和陆家走得近的人会跟着离开。
这宴会,便别想办下去了。
叶温暖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怜巴巴的便去抓陆崇明的手,撒娇挽留:“崇明哥哥……”
陆崇明哪里会理会,冷冷甩了那只手,大步流星地离开。
这是,半点也不能回头的架势!
也由此可见,陆崇明对身边女人的维护之意。
婚宴上的传闻,到此完全颠覆了,太子爷这回,是来真的,这般护着宠着,不论什么原因,这女人都是得罪不起的。
眼看着,宴会就要散了。
倏然,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走了出来,他戴着副金边眼镜,保养得极好的面庞精神很好,温润得笑着,叫人很难讨厌得起来:“崇明,你来了啊!”
这老者自然是叶温暖的父亲叶天,这皇城里的市长。
这首都的市长,再前进一步,那就是新闻联播上天天播报的那些人物了。
陆家和叶家,是世交,陆崇明虽然不待见叶温暖,但是对于这位长者,却也还是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叶叔叔!”
顾夜白跟在陆崇明身边,也跟着叫人:“叶叔叔!”
叶天笑容和蔼地看着顾夜白:“崇明,这位应该就是你的新婚妻子顾夜白了吧,顾氏传媒顾家千金,这还真是门好亲事!”
陆崇明温和一笑,冷淡地说:“谢叶叔叔夸奖!”
说着,抬脚就要离开,半点也不给这市长面子。
叶天脸色有点不好,但仍是笑着给自己女儿解释:“温暖刚从国外回来,不知道你结婚的事情情有可原,她不懂事,崇明,你原谅她一回就好!”
陆崇明薄唇轻扬,知道重点来了,他摆出一副淡漠柔和的样子,笑道:“叶小姐没邀请我家小白来参加宴会,那就是没邀请我来的意思,叶叔叔,咱两家是世交,令千金似乎很不待见我啊!”
“我没有……”
决计没料到崇明哥哥会把话说得这么重,叶温暖不由自主地低呼。
天可怜见,她只是想给那姓顾的一个下马威,杀杀她的威风,不曾想,崇明哥哥居然以为是她不待见他……
“我家温暖不懂事,为父给她在这里向你媳妇道歉可好!”叶天一脸和事老的做派,忽而转头看向顾夜白,“顾小姐,你不会生气的对吧,小女顽劣,你体谅下吧!”
叶天这是低声下气地在小辈面前求谅解呢!
顾夜白哪里敢给他脸色看啊,连忙摇头:“我……”
“这是叶小姐的错,哪有父亲帮女儿道歉的理啊,要道歉也是叶小姐亲自来!”
打断了顾夜白的话,陆崇明轻笑着说,那意思,似是在维护叶天身为人父的尊严,可要叶温暖亲自道歉给顾夜白找回场子那才是目的。
太子爷竟是如此宠妻。
诸人纷纷低语交谈着,也就是这一天,京都传言,太子爷宠妻如命,舍不得自己妻子受不得半点委屈。
后来,顾夜白听着这谣言,苦涩一笑,只觉得一切如梦如电又如雾,光景变换太快,她什么也抓不住。
而她的爱情,在仇恨面前,什么都不是。
再后来一些,京都诸人听着这谣言也不过是不置可否的一笑。
当年那样的相护和相爱,到最后,也不过是“风流总被雨打风吹散”!
爱情这东西,于他们这种人而言,本身就是最大的笑话。
顾夜白没料到那结局,此刻,她只是微笑着,任由身边的男人为自己撑腰找场子,心底满满当当的都是快乐和甜蜜。
三年前,她并不懂什么是爱情,傻乎乎地和他相处着。
三年后,他的一举一动变得那样夺目,牵动着她的心弦,悲伤或者喜悦,忧愁或甜蜜,他才是真正的主宰。
这时候,叶天深深地看了陆崇明一眼,还是咬牙吃下这亏,谁叫人家来这儿本就是给媳妇找回身份地位的呢!自己女儿傻兮兮地凑上去当起了炮灰!
他笑了笑,看向爱女,眼神凌厉:“温暖,还不过来,给你嫂子道歉!”
叶温暖也知道了事情的轻重,知道崇明哥哥是要护着那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的,她抿了抿唇,脸上一片伤悲。
叶天则一把拽了她过来,压着她的头躬身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