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顾慕凡四下寻找着秦悠悠的身影,他明明记得秦悠悠穿着素雅紫的礼服,可为什么现场忽然有这么多同颜色的礼服了?
要不是因为他当时还要跟沈柏澜商量事情,早就留下来跟秦悠悠多相处一会儿了,又怎么会找不到她了呢。
“嗨,顾美人,你能认出来我是谁吗?”于菲忽然出现在顾慕凡的身边,带着狐狸眼罩的她多了几分妖魅,唇角微微扬起,粲然的笑容活脱脱把面具给映衬活了一般。这样的她是充满朝气的,不管任何时候都无法在她脸上看到沮丧的一面。
顾慕凡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于菲,他对于菲的熟悉也早已经超越了自己心中所认为的那样。他欣喜地问道:“菲菲,你不是跟悠悠在一起吗?我怎么没看见她呢?”
于菲摇晃着脑袋,笑嘻嘻地随便指了个角落:“大概就在那边吧,刚刚我还看见她来着。她现在肯定是在大快朵颐,绝对不会委屈了自己的肠胃。怎么,你要找她?要不要这么猴急?人家悠悠喜欢的可不是你这种类型的人啊。”
“话不能这么说。”顾慕凡心中一紧,于菲一语道破他的心事,也戳中了他的软肋。
秦悠悠喜欢的人向来都不是自己这种类型的,但……那些都是过去了,不代表以后都会这样。他要找到秦悠悠,想办法知道她手腕里的号牌是多少,然后再动用一些手段,跟她跳个舞,说不定能够增进感情呢。
于菲一眼就看穿眼罩面具底下的顾慕凡那双眸子里迸发出来的信息,心底忽然有些怒气,鄙夷地说:“顾大少,你该不会以为悠悠会跟你跳舞吧?你什么时候见过她跳舞?别说是你,连我都没看见过。我要是你的话,绝对会采取别的方式来贴近她的心。”
“你肯定是小说看多了,总是乱想剧情。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不要乱说。”顾慕凡面色一红,他真是服了于菲,总是这样了解他的一言一行。
“好好好,那你继续追求你的真爱,我接着玩去咯!”于菲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转身就冲着一个身形看起来还算是不错的男士搭讪去了。
那个男人乐得有美女投怀送抱,立即伸出手,轻轻地揽着她的腰际走向侍应生,似乎是要喝几杯。
顾慕凡的双眼微微眯起,心底泛起一抹别扭的感觉。于菲这样子完全是在放纵自己,让他觉得很不真实,也有些看不过去。
正要走上去阻拦于菲和那个男人的举动,肩膀忽然被人按住了。他回过头去一看,是容澈。
容澈面色冷然地盯着顾慕凡,唇瓣轻启,“你知道现在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知、知道……”顾慕凡无奈地点头,完了,他还想跟悠悠增进感情呢,这下连跟悠悠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嗨!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大概十五分钟后,顾家别墅的楼顶上,三个打着赤膊的大男人站在一起,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呜呜呜——有这样可恶的容少吗?宴会场里多少名媛千金们等着他们赏个笑容再邀请跳舞呢,结果他们却忽然集体失踪,默默地站在楼顶上吹冷风!
司少麒咬牙冷哼:“是谁说要邀请容少来慈善宴会的?现在可倒好,我们都跑到这里凉快来了,连参加的资格都没了!”其实他本来也没什么兴趣去跟不喜欢的女人跳舞,可至少比这样神经质地脱了上衣吹冷风看夜景强多了。
沈柏澜打了个喷嚏,还抱着期望说:“容少答应我们的事情,等宴会完了就一定会作数的。”
“我有点儿怀疑,容少是个记仇的人,会那么轻易就原谅我们吗?”顾慕凡郁闷地摸了摸微凉的鼻端,“灏东现在虽然逃开了,可就算日后容少气消了大半,他也绝对会被容少算计回来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三人异口同声地发出声音:“唉——”
站在不远处的人是负责看守住他们的,只要他们离开,容澈就会得到消息。看着三个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阔少爷就这样被容少玩弄,看守人表示也凌乱了。
宴会场里忽然消失了三个顶级钻石男,但是对于都带着面罩的人来说,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怎么不把号码牌戴上?”
忽然,一道稳重而富有磁性的男声传入秦悠悠的耳朵里,她抬眸看过去,只见一个带着眼罩的男人早已坐在了自己身旁。微微勾起的唇角上面,只能看到那一双深邃的双眸。除此以外,就只能看到他坚毅的下巴了。
不知道为什么,秦悠悠莫名地感觉这个男人有些熟悉,只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不说话?”容澈微微挑眉,难道她这么快就认出自己来了?
“不,不是。我只是觉得那玩意有些紧,戴着很不舒服。”秦悠悠客气地说完,觉得他们二人靠得有些近,就向旁边挪了挪。
容澈很不满她这样疏离的举动,不着痕迹地跟过去,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么你最舒服的是什么时候?”
秦悠悠顿时眉头紧皱,还以为他至少比刚才那个土肥圆要好一些,现在才知道,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问的话这么稀奇古怪的,听着就有些别有深意似的。她淡淡地说道:“抱歉,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没关系,你不说也可以,我都知道。”容澈仿佛真的很懂似的,忽然凑近她的耳畔,轻轻地低喃了句:“你在被男人压倒在床上时,会非常的舒服。叫得那么欢,而且还很享受。只是我很难想象,是谁给你那么大的勇气,可以毫不犹豫地把清白的身体给一个陌生的男人?”
“啊——你、你……”秦悠悠错愕地瞪大双眼,她总算知道他究竟是谁了!怪不得说话这么猥琐,怪不得那两片薄唇那么性一感,原来是跟她有过一夜欢情后来又莫名其妙送自己一个手机的那位极品一牛一郎!
顿时,胸腔中升起一抹无名的怒火,她都甩给他那么多钱的支票了,为什么他还总是要找来跟自己找茬呢!刚才说的那、那、那都是些什么混账话,他不是也粗喘得很卖力吗!秦悠悠咬紧牙关,压低声音反击回去:“牛郎先生,你还真是无孔不入,怎么在哪里都能够遇见你呢?”
言下之意是:哪里富贵女人多,你就往哪里扎堆儿,谁知道是不是又在寻觅新的金主呢。
牛一郎先生?!容澈顿时面颊通红,她果然还以为自己是夜一店里的牛一郎,她可真是个大方又自以为是的”金主”!但是很快,容澈的表情就有了微妙地变化,不怒反笑,顺着秦悠悠的话说下去:“这话倒是不假,既然有人张开一双腿,我自然是愿意见缝插针的。这‘见缝插针’跟‘无孔不入’虽然是近义词,但主动方可不同呢。”
言下之意是:小姐,你不要忘了,是你主动送上门的,我可没有逼着你做什么事情。
这下轮到秦悠悠语塞了,她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心里却把容澈从头到脚都骂了千百遍。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努力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对一个牛郎妥协,故作稀松平常地说:“嗨,那有什么的?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又当不得真。”
“你经常这样做?”容澈双眼微眯,紧紧地攥住她抬起来拢鬓角散落发丝的手,渐渐地加重力道。
虽然明知道她是故意说出来气自己的,但听起来还是那样令他恼火。他向来都是循规蹈矩的人,不喜欢玩世不恭,却跟秦悠悠不止一次地玩起了暧一昧的文字游戏,她退他进,她攻他守,彼此都当仁不让。
秦悠悠微微一愣,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从他的双眸里看到了恼火和强烈的占有欲,但是再想看清楚时,忽然察觉到手腕处微微一松,紧接着有种冰凉的触感袭来。
低下头去一看,只见那个带着一颗墨色珠子的号码牌居然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腕上,而给她亲自戴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面前这个阴阳怪气的牛郎先生。
“我想,这东西你戴着会有用的,说不定会给你带来好运。”容澈毋庸置疑地说道。
“我凭什么戴着它?你让我戴着,我偏要摘下来!”秦悠悠本来就觉得挺窝火的,这男人总是如此霸道强势吗?之前威逼着送给自己一个手机,现在又莫名其妙地管她戴不戴号码牌!
见她真的要把号码牌扯下来,容澈淡淡地提醒:“如果你不介意我把我们之间的事情说出去,那大可以做个不听话的人。”
“……你真卑鄙!同样的手段可不可以别总是使出来?”秦悠悠果断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气恼地瞪着他,这男人真是神经病,绝对是重度精神病患者!
容澈怔忡了一下,随即失笑地抬起手敲了敲她的脑门,“有些手段很管用,我为什么要放着不用呢?”
“你妹!”秦悠悠恼火地爆粗口,她就算再温柔善解人意,也快要被他给气疯了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