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信号在项子恒脑中闪过,那么真实,肯定不是想象,黎夏念,难道真的是她?
身体里的酒精还没有全都散去,他的脚步有点发飘,冲出房间,将二楼所有客房门全都推开,然而却一丝有人睡过的痕迹都没有。
项子恒转身又往楼下跑,空荡的房间,除了他的脚步声就是他的喘息声,客厅的沙发里遗漏着一个耳环,看款式就知道是黎夏念喜欢的风格,他俯身将耳环捡起,脑中不断的重组昨晚他所说的那些话。
他朝她吼、还让她快点消失……项子恒狠狠拍了一下额头,他是指让幻觉中的她消失,不是指真实中的她。
不对,他渴望她的爱,但却不希望她那么死心塌地……太混乱了,他就好比一个矛盾体一样,两个势力冲击着他的大脑。
他将耳环握紧在掌心,听他说了那么多无情的话,这下她肯定恨死他了,难得她主动来找他……
项子恒正懊恼着,余光里出现一片异样的影子,他扭头看去,从客房门缝下方能够看到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他不记得他有在客房门口放些什么。
项子恒疑惑的走过去,轻轻推开房门,一个粉红色的行李箱立在门前,他连忙朝大床上看去,娇柔的背影,仅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看起来睡得很舒适的样子。
可能是他的开门声扰乱了她的美梦,女孩翻了个身,一只小腿从被子下面伸出,拢着被子骑在了上面,凌乱的发铺展开,遮住了她的半张小脸。
项子恒感觉心脏一下就冲到了喉咙,堵得他呼吸都不畅了,毫不夸张的,他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才平静下来。
项子恒在门口站了好半天,才轻手轻脚的走进去,他的嘴角有着难以控制的弧度,那种从心底泛滥而出的笑意瞬间就将他给淹没了。
他走到床边,缓缓坐下,拉过她的手,从过年一别,四五个月就这么过去了,终于可以再次碰触到她了。
项子恒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将嘴唇贴在了她的额头上,他的心颤了又颤,她的香气一下就让他迷了心智。
项子恒喉结滚了滚,这简直就跟做梦一样,突然消失的女人又突然出现,还登堂入室的睡在了他家里,他将被子扯开,瞬间钻了进去,将她紧紧的抱住。
分别了这么久,他早就能量不足了,没见她之前,他还可以硬撑着,见了她之后,他身上那些高冷全都被抽空了。
他爱不释手的摸着她的身体,她就像一条无骨的蛇,软软的瘫在他的掌心里。
昨晚实在是自我折磨了太久,关于是走是留这个问题,黎夏念就站在门口纠结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凌晨三点,她才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认怂的回到客房打算最后在搏一次。
这会儿她正困着呢,根本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只觉得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觉得很安心。
项子恒见女孩一点醒的意思都没有,动作变得大胆起来,屈指一算,从她做试管婴儿,他就再也没有碰触过她,一眨眼一年就这么过去了,他吃素吃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女人亲近了。
项子恒将她的身体向上托了托,她的小脸马上就凑到了他眼前,他的内心是滂湃的,可他的表情依旧很沉稳,看起来就像情场老手似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就是个毛小子。
他将她的小脸摆出了45度角,然后一刻不等的吻了上去,她的唇微凉,他的唇火热,这种温度差很刺激他的感官,让他像临摹一样,细细的描绘着她的轮廓。
可能是察觉到了不适,她的小鼻子发出了不满的嘤咛。
项子恒心跳怦怦然的,这个侧躺的角度无法突显他的深切,他干脆翻身在上,将她的小脸固定住,重新开展这一吻。
黎夏念皱着眉头嗯了一声,嘴就被堵住了,紧接着便觉得有两只手在左右开弓。
是按摩吗?还挺舒服的,让她困意更是浓了,就好像吃了安眠药似的,想要睁眼看看都睁不开了。
项子恒就像一匹豹子一样,狂热的吻了好半天,嘴唇都麻掉了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她,他坐在她腿上,瞧着她傻傻的笑了好一会儿,才按耐不住的掀起她的睡裙。
项子恒觉得自己有点变态,竟然乘人之危,可这种感觉就像烟瘾一样,他捧着她的身体俯身亲了上去,就好像平静的湖面上荡漾起了涟漪一样,让她的身体开出片片花朵。
独角戏都能演一个小时,项子恒都开始佩服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欲.望了,就在他全方位都准备好的时候,他的身体一阵刺痛,痛得他从她身上滚落,蜷缩在了大床一侧。
一瞬间他的额头便渗出密密的汗滴,他皱着眉头,抬眼朝安睡的女孩看去,又越过女孩看向外面的天空,五月,梅雨天气,看样子很快就要下雨了吧,所以他的身体才会突如其来的痛起来。
那种上万根针往骨头里扎的感觉,只有痛过的人才能感同身受,他的嘴唇都泛白了,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房间。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小时,艳阳高照的天空就阴沉下来了,一道闷雷,黎夏念被吵醒,她眨着眼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明明早上八点,天却黑得如同黄昏。
她坐起身,发现身上的睡裙竟然被推到了胸口,大片身体都露在外面,第一反应就是人为造成的。
她飞速的跳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肯定是项子恒对她上下其手了,虽然生气昨晚他跟沈诺一起找陪酒小姐消遣的事情,但她知道,他不是一个乱来的男人,碰了她肯定就是对她有感情。
可她刚跑到客厅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人,他身上穿着厚重的西服,衬衫领口的纽扣一直系到了最上面那颗,给人一种高冷禁欲系的感觉,见她出来也仅是余光瞥了她一眼,一脸的不屑。
黎夏念愣了两秒,嘴唇动了动,“你刚刚有进我房间……”
“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里?”很冷的声音,比这阴郁的天气还要不耐烦。
黎夏念有种出现幻觉的感觉,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或许她又自作多情了吧,睡裙裙摆掀开应该只是她睡姿不够优雅。
“这里除了刘莉娜,其他女人都没有资格出入,我对婚姻可是很忠诚的,穿好衣服,马上离开!”
他的表情可只是拒人千里,比昨晚喝醉之后还要令人难以接受,如果他不提及刘莉娜,黎夏念肯定摔门就走。
他跟刘莉娜的婚姻状况,她早就摸透了,拿那个挂名的老婆当挡箭牌还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黎夏念沉了口气,拿出以前在黎胜公关部时的交际态度,朝着他淡淡一笑,转身紧贴着他坐了下来,“我倒是觉得我比任何女人都有资格出入这里。”
“你、厚颜无耻!”项子恒朝一旁挪去,不想让她闻到身上的药膏味。
黎夏念也跟着一挪,直接将他逼到了沙发角。
项子恒作势就要起身,却被她一把压住了大腿,“厚颜无耻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我可是你儿子的妈,你对我可以不必负责,但你总不能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吧!”
这还是黎夏念第一次公然提及瑞瑞的身世,虽然早就知道,可听她亲口承认,他心里还是激动的,而此刻他却只能装出一脸冷漠,“我的儿子,我自然会负责到底,不过,这跟你赖在这类有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啊,就像当初怀上一样,如果不是那晚我们深入的合作,怎么可能有瑞瑞,现在也是一样,为了孩子,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联手吗?”
项子恒观察着女人的表情,她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她的目光闪着晶亮,一丝一毫的情感都没有,他有些失落,却又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我拒绝呢?”
黎夏念嗤笑一声,“拒绝?你不敢?如果让沈诺知道瑞瑞是你儿子,你才你会得到什么下场?你必须帮我夺回瑞瑞,你的底牌就是我交易的筹码!”
这个威胁果然够致命,项子恒见她一脸认真,心里微微的痛,起身背对,“好,成交,我会帮你夺回孩子,到那时,别再纠缠!”
黎夏念也站起身,“你觉得我现在有必要纠缠你,钟泽回来了,我巴不得跟他双宿双飞!”
项子恒揣在裤兜里那只手狠狠攥成了拳头,“呵呵,那可要恭喜你了,终于实现多年前的梦想了,和初恋情人。”
“多谢项少了,那我就现在这里住下了。”说着她绕到他眼前,“门钥匙。”
项子恒将钥匙丢在茶几上,“你的活动范围只有一楼,我忙,走了。”
在男人看不见的角度,黎夏念掂了两下钥匙,嘴角撇出一抹笑容,“项少,年龄大了多注意身体,叫太多小姐会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