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避讳让黎夏念心里很不舒服,尤其屏幕上还是陈美希三个字,她扭头朝车窗外看去,男人已经远远走到灌木丛的另一侧,见男人不注意,她推门溜下车凑了过去。
只听男人说道,“你家地址我已经收到了,明晚?好吧,那我就明晚过你那里去。”
直到吃饭的时候项子恒才跟她提起,“明天我要出差,估计得两天才能回来,你要是有什么紧急事需要帮忙,可以联系李闯,我已经跟他打好招呼了。”
黎夏念正低头夹菜,听到他这话手一抖,菜掉在了桌面上,她知道今天见到瑞瑞对他触动也很大,他肯定是急于求成了,结论就是很可能为了加快工程的事情同意陈美希的要求。
她将筷子落在碗上,踌躇了片刻,起身绕过餐桌走到了他那侧。
毕竟是要背着她去别的女人家里,项子恒有些心虚,他也将手中的筷子落下,仰头看着她,“原本今天我就该去的,放了新城市领导的鸽子,我总该去赔个罪,我这边的事情你不必操心,进展得都很顺利。”
黎夏念暗暗咬唇,这一刻看着他说谎,她心里很不舒服,她抬腿,一下就跨座在他腿上,纤细的手臂环绕住他的脖子,与他近距离的对望。
两人的脸颊只有不到五厘米的距离,项子恒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下意识的别开目光,“别闹,再不吃菜凉了。”
黎夏念歪头追上他的视线,又近了几分,与他的呼吸彻底交融在一起,“能不去吗?”
项子恒楞了一下,“你在说什么?”
黎夏念将脸窝进他的肩头,说话时的气息全都喷洒在他的脖颈上,“我不想你去,让沈诺去不行吗?”
项子恒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推起来,“你这是在耍什么性子?简直无理取闹!”
看得出他脸上埋怨的情绪,似乎觉得她太任性太小孩子气了,可她就是不希望他因为这件事又是对她说谎、又是任其他女人宰割的样子。
黎夏念再度扑上去搂住他,嘴唇不停的亲吻在他的脖子和脸颊上,“你别去,新工程的事情总还有别的办法,要不然你就带我一起去。”
带她一起去?带她去还怎么办事情,还没等跟陈美希谈,他们就得被轰出去。项子恒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拖延或是废话,猛地起身,将她推到了隔壁椅子上,饭也不吃了,“明天还要早起,我先睡了。”
黎夏念内心深处有种被冷落的感觉,明知道自己的男人要去赴另一个女人的约,而且很可能是约.炮,可她却连阻拦的勇气都没有,一面是心爱的儿子,一面是心爱的男人,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眼看着项子恒上了二楼。
就这样辗转忐忑了一夜,凌晨三点她就无法忍受的爬了起来,直奔项子恒的房间,她在门口转了两圈,她跟他有约定的,只要规规矩矩一个月,他就会任她随意处置一天,眼下她都已经熬过半个月了,就这样前功尽弃?
黎夏念沉了口气,不管了,就算他发怒生气,今天她也不能让他走。
因为她都好久没半夜闯上门了,项子恒早就没了防范意识,房门轻而易举的就被她给打开了,昏暗的房间,男人睡姿优雅的贴着大床一侧,可能是梅雨天气已经过去,他的骨骼也不再那么痛了,他睡得一脸安稳。
黎夏念站在床边欣赏了好一阵才一掀被子钻了进去,从后面扳过他的身体使劲儿往他怀里拱,所谓女人的矜持,在这个闷骚男面前她早就没有了。
然而这么大的举动并未唤醒男人,她皱眉表示不满,伸出手指将他睡衣的扣子一颗颗的解开,黎夏念很满意现下他的身材,因为是被她一手照料出来的。
她又往前拱了拱,将冰凉的脚伸进他的腿中间,见他还没有醒来的意思,又将胸口送了上去摩挲了两下,然而男人还是酣睡如初。
黎夏念撇了撇嘴,将一只胳膊伸进他的脖子下另一只胳膊也缠了上去,就好像一直树袋熊一样,全方位立体化的围在了他身上。
“项子恒,你这头猪!我今天非让你破功不可!”一不做二不休,黎夏念一闭眼吻了上去。
她还没试过跟睡得沉沉的男人接过吻,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能攻城略池,可他一点互动都没有,实在是令她无所适从,连空气都尴尬了。
捉弄了一会儿,她就退出来了,仰着脸看着男人,怎么办,睡觉这么死的男人,就算被陈美希生吞活剥了估计都不知道,她哪放得下心啊!
说实话,这么大胆又毫无下限的事情,她也就有胆在如此漆黑且男人还在睡着的情况下做得出,毕竟她的实战经验并不多。
黎夏念在他胸口折腾了好半天,觉得自己彻底符合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女性形象,她抬眼,男人原本平静的连忙似乎起了那么点波澜,眉头微微蹙着,嘴角也紧抿着,难道是醒了?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项子恒?”
没有回应,似乎只是感到身体不适才做出了条件反应。
她就不信这个邪了,于是乎又往下移了几分,小嘴对上了他肚皮狠狠的吸了一口,当即一个吻痕就留在了他的肌肤上,黎夏念眼睛一亮,抓着他的腰就吻开了……
折腾了大半个小时,男人也没醒,这场独角戏她是实在演不下去了,再加之烦得一宿没睡,她的脑袋一枕上男人的胳膊困意就上来了,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就睡着了。
几分钟之后,男人偷偷睁开眼睛,看着在他身上上蹿下跳的女人终于安稳,这才收紧手臂。
不是他不想要她,只是他要不了她。男人在床.事上总会自尊心过强,害怕无法满足对方,害怕被对方嗤笑,他不清楚以他这幅犹如散架子的身体能坚持几分钟,或者是连‘站’都站不起来。
譬如刚刚,他被她做了那么色的事情,下面却丝毫反应都没有,他心里明明悸动的要命,却没有显露出男人的一面,他真的要捆绑才26岁的她吗?要让她一辈子都享受不到身为女人的性福吗?
项子恒将脸埋进她的长发里,无法真正的拥抱心爱的女人,这种痛苦真的生不如死,可这种事他没法对她坦诚相待,要他怎么说,说他不举吗?说他已经丧失男性功能吗?
“夏念,我该拿你怎么办?将你让给别人吗?钟泽?还是……不,我不要!”
项子恒伸手摸了摸被她吻过的地方,这丫头究竟在担心什么,他对她都不能燃起欲.望,更何况对别人了。
一觉睡到闹铃大作,黎夏念伸了个懒腰,忽地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扭头朝四周看去,她有点睡蒙了,没错她还在项子恒房间,然而身侧却是空的。
项子恒发现她爬床竟然没有揪着她耳朵将她叫醒,也没有斥责打骂,好奇怪啊,可是人呢?
黎夏念迅速翻身下床跑进浴室,没人,紧接着又往楼下跑,到处都是空的,她又折回项子恒的房间,这才发现衣柜里少了一套衣服。
走了,他去新城了,背着她去陈美希家了。
黎夏念颓败的跌坐在大床上,她不懂为什么那个男人总是一次次的推开她,明明对她很好,却就是让她感觉不到那份深刻的爱意。
就好像残兵败将一样,她耷拉着脑袋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望着落地窗外发呆,好一会儿她伸手将那个文件袋拿了起来,犹豫着将里面的房卡和避孕药掏出。
就在此刻姚萱的电话打了进来,“黎经理,昨天你吩咐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真的打算去新城?”
“等着吧,半个小时我就到公司,你把图纸给我送到楼下来。”
黎夏念重重的沉了口气,像是做了某个决定,她原本做了两个打算,如果能留住项子恒,他们两个就共同商量应对办法,如果留不住,那她就只能按照沈老狐狸的安排去赴约。
她将衣柜拉开,选了一件‘战袍’,是她以前在黎胜参加宴会时的风格,然后画了一个妖娆的妆,这才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离开别墅。
黎胜门前,姚萱将一份设计图递进车窗里,还有一叠新城局长的个人资料,“这个虽然是通过熟人查到的资料,但也不能全信,还是堤防点比较好。”
黎夏念点了点头便启动了车子,刚要开走,姚萱不放心的抓住车门,“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这件事别跟项子恒汇报,我会亲自跟他说的,记住没有!”
嘱咐完这句,黎夏念就踩了油门。
姚萱追了两步,一脸焦急,虽说资料上显示新城局长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可男人这东西谁能保证,尤其黎夏念打扮起来还那么惹眼。
一辆车从对面马路飘逸般的转了过来,一脚急刹车停在了姚萱面前,车窗摇下,“刚刚开走的是黎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