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子恒一下就慌了,没了往日大男人的威风,反倒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媳妇,目光游移着看向别处,还作势要起身,“不是急着下楼吃饭吗?我马上就换好,不用……”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黎夏念朝他伸出手来,下意识的缩着脖子向后退去,“怎、怎么了?”
黎夏念看着男人紧张的表情,以及没有底气的声音,心里有点心疼又觉得挺有趣的,干脆两腿一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揶揄的问道,“项先生,这都已经五月份了,不觉得你这件高领衫很不适合吗?”
项子恒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暗骂自己画蛇添足了,多余听古特助的馊主意,跑去商场买了这件高领衫,反倒引起怀疑了。
他呵呵笑着掩饰尴尬,“你不懂,流行,这是这一季的最新流行趋势。”
见他想要推开她躲避,黎夏念身体轻轻一抬,有用力往下落去,强大的压力正摩挲在他的某个重点部位,让他忍不住‘嗯’了一声,喉咙都发干了。
他匪夷着,下午才发生的事情,况且只有他跟常芷萱两个人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却有种被审问的感觉?不可能传到着女人耳朵里啊,难道这就是女人所谓的第六感?
黎夏念伸出小手,将他的外衣脱了,指尖在他这件很显身材的无痕紧身高领衫上抚摸着,最后落在了他的胸口开始画圈,“你穿的这么性感,实在是让我忍不住,想要……稀罕稀罕你。”
眼见着衣服下摆已经被怀里的小女人掀起,项子恒精神为之一振,已经被她这轻佻的语气撩得心猿意马,她的小手就好像带着一万伏的电流,将他这一天的疲惫全都给扫去了。
等、等等。这丫头什么时候动作这么麻利,转瞬间就将他的衣服扣子全都解开了,眼看着脖子上的齿痕就要露出。
项子恒从陶醉中惊醒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吃、吃饭,爸妈还在楼下等着呢!”
“你打算穿着这件高领衫吃饭?不怕家里人深究你这奇装异服?”黎夏念眨着眼睛,一脸呆萌表情,看起来很无害。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心虚,说话都结巴了,“我、风湿啊,冷嘛,多穿点。”
黎夏念伸手在他额头擦了一下,“嗯,好冷哦,冷的都流汗了。”说着她一把甩开他的手,将领口最后两颗纽扣都给解开了。
可一瞬间,她却什么都没看到,她甚至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视频,常芷萱好像咬他咬了很久,他甚至发出了嘶痛的声音。
趁着她愣神,项子恒连忙将她捧到床的另一侧,从衣柜里翻了件衣服,快步进了浴室,“看来高领衫真的不适合我,你先下楼吧。”
黎夏念疑惑的皱着眉头,这不科学啊,停顿了好几秒钟她脑中灵光一闪,光着脚就冲进了浴室,一把扯住男人的胳膊。
“难怪你会送伯母化妆品,遮瑕霜对不对?你是不是傻啊,受了伤应该马上去医院处理,怎么可以往伤口上涂化妆品?就为了不让我发现?会发炎的你知不知道?”
项子恒还以为自己躲过这一关了,他吃惊的看着犹如一头小黄牛似的将他从浴室里拉出来的女人,“你、你都知道了?”
黎夏念脸色阴沉,本来见他穿着一件不和谐的高领衫,她是想要逗逗他的,谁知道他竟然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她将医药箱捧出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对,知道了,还看到了惊心动魄的视频,所以才担心你的伤口急着跑上来看看的!”她将碘伏取出,压着他的肩膀,让他将头偏向另一侧。
这回看得仔细了才发现脖子上深浅不一的颜色,眉头就皱得更深了,这究竟是涂了几层啊,硬是将破掉的皮缺掉的肉给补平了。
项子恒溜眼朝女人看去,她的表情就跟如临大敌一样,他连忙解释,“我没碰她,真的,我也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疯,一进屋就脱了衣服,然后就抱着我、亲……没亲嘴,就被咬到脖子了。”
见黎夏念闷不吭声,项子恒心里忐忑,他现在是越来越在乎她的感受了,一丁点误会都不想有,他急切的握住她的手,“真的,你不信我?”
黎夏念依旧皱着眉头,将擦得都是化妆品的医用棉团扔掉,“谁说我不信你了,我是气你不信我!”
看着男人小心谨慎的仰望着她,她的语气不由得委屈起来,“你怕我会生气吃醋,怕我不信你的解释,所以才想出这些奇怪自残的方法,不是说过了要对彼此坦白的吗?”
项子恒松了口气,确实,他是怕会解释不清,见她还气鼓鼓的,他故意哎呦了一声,皱着眉头做出很痛的表情,“轻、轻点。”说着悄悄伸出手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的身体使劲儿往自己怀里带。
黎夏念挣扎了两下,被他两手两腿牢牢的禁锢在怀抱之中,紧接着他的脸也贴到了她的胸前,学着瑞瑞撒娇的样子,在她怀里拱了又拱,“脖子,好痛,你轻点。”
黎夏念拿着药棉花的手一抖,这男人真会顺杆爬,手掌居然抚在她的臀上摩挲起来了。
这么少见的男人,她当即就没辙了,心里的火气荡然无存,反而被他认错的样子逗得想笑,“那你忍着点,我给你消毒,以后都别干着傻事了,不知道我会心疼吗?”
项子恒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
认错态度诚恳,她很满意,可处理伤口上那些化妆品还是颇费了一番力气,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常芷萱那只狼狗,下口也太狠了,她一边上着药,一边俯身吹着风,不住的问他痛不痛。
项子恒见她苦着一张小脸,心里不是滋味,将她抱得更紧了,“不痛,真的。”
“吃、吃饭了……天噜啦,哥、夏念姐,你们两个要不要收敛点啊,教坏小朋友了。”嘴上这么说,项淼却一点都没回避,瞪着一双大眼睛一脸学习的表情。
黎夏念连忙弹开,将手里的医药品收好。
“臭丫头,你还看,没见我裸着上半身呢?看都了,你夏念姐会吃醋。”
小女人没有误会他,他那沉重的心情马上就春风得意了,说话声音里都带着掩不住的愉悦,拿起衣服慢条斯理的穿了起来。
项淼嗤嗤笑着,“不会吧,夏念姐难道连小姑子的醋也要吃?对了,你们都已经住在一起了,打算什么时候登记结婚了,我想管她叫嫂子都名不正言不顺的。”
黎夏念放药箱的动作一顿,偷偷朝表情僵住的项子恒看去,心里有些失落,她知道此刻的他并未打算给她一个名分。
突然的静默让气氛变得尴尬起来,项淼疑惑的歪了歪头,难道她又说错什么吗?居然感情这么好,为什么不结婚?
黎夏念将视线从男人身上收回,挂上了敷衍的笑容,“我们两个都才离婚不久,现在还不是再婚的时候,免得在媒体那边又掀起风波。”
黎夏念绕过男人快步走向项淼,拥着她到隔壁去叫瑞瑞,“能留在他身边就够了,其他的……”
三个人一同下楼,项淼鸣不平,“这样怎么能够,结婚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爱的证明。”
走下最后一层楼梯,黎夏念仰头看去,能够跟着他住进项家都是她算计来的,她不想逼他太紧,她可以慢慢等,等他身体恢复,等他说要娶她,能再度重逢、能相爱,这已经算是奇迹了。
“怎么这么慢!等你下来盛饭,饿都饿死了!”叶兰冷嘲热讽的口气传来。
黎夏念回了神,对她这话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根本不放在心上,她进厨房将一家人的饭全都盛好,又分了汤。
项羽波率先坐到主位,余下的人才依次落座,瑞瑞看了一圈,直奔最末尾的餐位走去,选了对他而言辈分最低的位置。
出差回来后项羽波一直在忙,这还是第一次在家里吃晚餐,他看着明明直流口水却还默默等着长辈先拿筷子的瑞瑞,心里的喜欢又多了几分,“瑞瑞,来,坐到爷爷这边来。”
瑞瑞朝黎夏念看去,见她点头才起身走过去。
这孩子真懂事,才七岁,却比大人都要懂礼仪,他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鸡腿放进瑞瑞碗里,“以后吃饭,这里就是你的位置,记住没有。”
最好吃的大菜全都摆在这边,瑞瑞兴奋的点了点头,“谢谢爷爷。”说着偷偷瞅了一样没有好脸色的叶兰,极不情愿的说了一句,“也谢谢奶奶。”
项羽波被他这个鬼灵精怪的样子逗笑,“叶兰啊,这么可爱的孩子,难道你就不喜欢?”
叶兰一直以贤淑自居,听项羽波如此反问,有点尴尬,连忙陪上笑脸,“怎么会不喜欢,喜欢,当然喜欢了。”
敷衍了一句,她连忙将矛头指向了项子恒,“你脖子上那个牙印是怎么弄的?不会是外面某个女人留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