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妃诱情
“你怎么在这里?”百里寒目光凛冽地盯着流霜,声音冷淡而坚硬。
流霜的眸光一寸一寸从他的脸上扫过,这张俊美清逸的脸,表情是那样冷淡和不耐。他还从未在她面前真心的笑过,他的笑容一定很美,只是,她或许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流霜清绝的脸上忍不住浮起一丝笑意,缥缈而清冷。
那抹笑意令百里寒一呆,心中忽然滋生出一股微微的疼惜之意。只是,很快,疼惜便被冷然取代。
“我是来看舞技大赛的。”流霜淡淡说道,然后翩然转身,对红藕道:“我们走吧!”
“哦!”红藕答应了一声,她虽然不清楚小姐和王爷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是王爷对小姐的冷淡,她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她答应了一声,便要和小姐一起离去。
流霜的反应让百里寒有些意外,她毕竟还是他名义上的王妃,当着这么多人,她竟对他如此冷淡,心中莫名有些不悦。
他脚步轻移,便挡在流霜面前,冷声道:“怎么,在生气?因为本王没有去送你的爹娘,还是因为本王在这里观舞?不管因为哪一样,你都是没有资格的,别忘了,你的真正……身份!”
他极力强调着她的真正身份,是啊,她是他错娶的妃,只是有名无实的摆设,她连生气的权利都是没有的。只是,她的爹娘已经离开,她再也不用赖在王府厚着脸皮做他的妃了。
流霜微微一笑,那笑容柔和而倔强。有些话,她本不想在这里和他说,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王爷,我并没有生气,是真的要回去了,有些话,改日我会找王爷说清楚的!”流霜的语气是淡淡的,声音沉静而冷然。
“什么话?但说无妨。”百里寒回首望了一眼高台那边,虽说那里的人们都对他们很感兴趣,但还无人有胆子来偷听他们的对话。
他距她很近,他身上那淡淡的幽凉凛冽的香气也随风沁入她的心肺。流霜在心底无声无息叹息一声,淡淡说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只是,流霜的父母已经归乡,从今日起,流霜不会再回王府了。”
“什么意思?”百里寒双眸一眯,眸光倏忽变得凛冽。
流霜奇怪地望了他一眼,道:“王爷难道忘记那夜所说的话了吗?”
他自然没忘,只是这些日子在心中已经把她当作了贪恋王妃之位的女子,她忽然放手要离开,他一时有些难以理解。眸光玩味地凝视着流霜,她不会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戏码吧。
“你是说,从今日起,你我再无瓜葛?”他的语气冷冷淡淡的,心底却有一种别样的滋味,空空落落的。
“是的,从今日起,我们已经和离,流霜再不是王爷的王妃。”流霜淡淡说道,极力压抑着心头暗涌的悲凉。
“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令你忽然放手吗?”他唇角轻勾,逸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放手?流霜从来没有想过要抓着你不放的。”流霜极力压下心头暗涌的气恼,平静地说道。既然要离开,何必再纠缠,转身和红藕缓步离开。
百里寒倚在树干上,眼前柳枝轻拂,他扯下一根柳条,在手中轻轻挥舞着。
早就知道流霜喜穿白衣,但是今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白衣翩然的样子。她的背影很美,身姿纤秀,白裙飘荡,裙摆上洒着朵朵银白色梅花,衣衫随风飘扬,令她整个人看上去飘逸出尘,宛若白梅,自有一种高贵孤傲的气质。
是啊,她好似从未说过不走的,记得她说过,一月后会离开。一月之期,如今还不到一月。她说父母已经归乡……
难道?
犹若有一道白光,劈开了百里寒有些混沌的思绪。
原来如此,她留在府内,只是为了让自己的父母不为她担心。如今,二老归乡,她再无顾忌了。是这样的吗?这个女子,原来并不似他想象的那般不堪,原来她并不是他想象的贪恋王妃之位的女子。
如今看来,她倒也是一位不错的女子,百里寒有些惋惜地想到。只是,他的脑中忽闪过,桃林中那白衣女子凄迷婉约的深眸,那眸光中的哀怨好似在灼烧着他的心。
他的手蓦然握紧,轻轻一掳,一片片柳叶飘洒而下。
百里寒缓缓转手,向着帐篷走去,张佐和李佑迎上来问道:“王爷,不用属下送王妃回去么?”
百里寒冷冷挥挥手,道:“不用!她不再是本王的王妃了!”
张佐和李佑忍不住怔在那里。
小道上很静谧,只有流霜和红藕缓缓走着,道旁是大片的农田,涌动着盎然的绿意。轻风吹拂,树叶簇簇作响,流霜的心情并没有想像中那般轻松,有淡淡的惆怅萦绕心头。
她忍不住回头望了望,百里寒早已离开那里,义无反顾地向着高台那里走去,他的背影很是潇洒,步伐极是轻快,大约是终于摆脱她了吧。
从此后再无瓜葛!
流霜望着一望无际的田野,心头忍不住悲凉。
红藕看到自家小姐沉静的玉容,很知趣的没有说话,也默默地走着。
忽然,有一样东西从树上飘然落下,准确无误地插在流霜的发鬓上。流霜伸手拈下,是一朵白色的野花,开的正娇艳,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这是野花,是生在草丛里的,怎么会从树上飘下,流霜诧异地抬头。枝叶繁茂的大树上,依稀垂下一角亮丽的紫色。
流霜苦笑了一下,此刻她可没工夫陪他玩,继续赶路,懒得搭理他。
然而,他若是肯轻易放过她,就不是小魔王了。
只听得树上传来一声嬉笑:“怎么,舞技大赛还没结束,这就要走么?”
红藕闻言,惊呼道:“哎呀,谁在树上?”
话音未落,百里冰从树上翩翩落下,好似是要炫耀他的轻功,身子在空中翻了几个花样,然后姿势优美地翩然落地。一身亮紫色衣衫透着入骨的华丽,他嘴里叼着一片柳叶,绿叶趁着白皙的俊脸,格外分明。
“哎呀,是你啊!”红藕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