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承受着他的撞击,维萨的指甲已经抠出了血,可还是不肯吭一声,眼神也不离楼下的人……
当一切又都趋于平静。
男人贪恋的趴在维萨身上,双臂收紧,将他整个人都安放在胸口,想让他也感受得到自己的心跳。
维萨依旧动也不动,甚至,连反抗都嫌累。
愤怒发泄过后,他的情绪得到了极好的安抚,温柔的将他的衣服整理好,又无比怜惜的望着他,说:“维萨,我想要为你建一个世界,在那里,只有我们两个……就像以前一样。”
“以前……”维萨缓缓绽出一抹飘忽不定的神情,缓缓转过身来,用着极其陌生的眼光睨着他,仿佛,这个人于他,不过就是一个此时此刻,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什么也不再是……
维萨的眼神,让他一怔,很快,他又拢起了一对眉,双手箍得他更紧了。
维萨一点点凝起眸光,音掷有声的开口:“爵战,我欠你的情,刚才的那一次,已经足够还你的了!”
男人眯起了双眸,那里不再忧郁成迷,而是被满满的怒气覆盖着:“你在说什么?”
维萨扬起一个无意义的笑,一字一句:“你把我仅有的尊严扫地,让我一无所有,这还不够偿还你的情债吗?”
“该死!谁让你说这些的?!”爵战暴怒,一拳挥了过来,维萨却是不动,就站在原地,冷眼睨着他即将逼至眼前的拳头。
拳头在距离他的脸,不到两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维萨目光嘲弄的看着他,抬起手,抚上他那张英俊满是男子气概的脸颊,“爵战,你了解我,正如同我了解你一样。比狠,我从不输人,这次也一样!”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已经捏着三根银针,慢慢抚着他的皮肤,爵战眯着眼睛看着,“你忘了吗?这东西对我没用。”
“呵呵,”维萨笑了,声音很轻,让人想抓也抓不住,“可是,它对我有用。”
爵战脸色一变,“你再说一遍!”
“之前,我怎么样活着都无所谓,现在,不同了……”维萨摇了摇头,侧过眼眸,扫过楼下,那里倏尔又变得凄婉感伤。
又是一瞬,转而消失。
他抬头,望着爵战,“我不想,活得那么贱。”
“啪!”
一记耳光,狠狠打在维萨的脸上,“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爵战盛怒,身上的肌肉都在紧绷着。
没什么比维萨的自我贬低,更让他生气的了!
维萨的脸颊歪在一边,嘴角尝到了血味,他只是轻轻用舌尖舔了舔。回头,冷漠的目光,让爵战身子一颤。
“我欠你的,我已还清。你呢?”
推开了他,维萨挺直了腰板,朝外面走去。
“回来!我命令你,回来!”爵战身后的命令,维萨充耳不闻,即便……他知道,背后指着他的是什么。
爵战手中的枪,终是落了下。
他转过头,瞪着楼底下的人,眸底的恨意滔天。
伊藤带着手下底的人,已经把那些石堆都清理干净了。他来到了阿达跟前,朝他一扬眉,指指后,“我相信,你们如此纪律严明的部队,是不会说话不算话的吧?”
阿达始终都是面无表情,声音也没有多大的起伏,淡声说:“当然。”
“那就好。”伊藤唇角微微勾起,带笑的眸,不时掠过一丝凉薄戾息。他又上前一步,声音放低:“想要做给你们的人民看,就要拿出些诚意来,我们自然也乐意配合,你说呢?”
甚是霸气的一笑,他转过身去,又走回到队伍里。
阿达的目光更冷了,下令带犯人全部带回。
伊藤没说错,既然是场“秀”,而他们也乐意配合,那他自然也要做做样子。
重新被带回到牢房里,伊藤的脸色却倏尔沉了下来,神情也明显变得浮躁。他皱着眉,叫住要走的阿达,质问道:“维萨呢?他在哪?”
这里是龙潭虎穴,处处都隐藏杀机,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见到维萨,这让他很不安。
阿达站了住,回头看了看他,“他与你们不同,待遇自然也不同。”
伊藤一愣,还想再问些什么,阿达已经转身出了大门。
维萨与他们不同?
不同在哪里?难道,他们这帮人也是跟第七局一伙的,想要从维萨身上得到他姐姐那份军方情报?
如果真是这样,那维萨岂不是有危险!
伊藤越想越担心,在狭窄的牢房里坐立难安,抓着栏杆,紧紧抓着,恨不得要捏断了似的。
就在这时,大门又开了。
他一抬头,看到走进来的人,顿时喜出望外,所有的焦虑也都一扫而空。
“萨!”
维萨朝他走了过来,对着旁边的狱警,冷声开口:“把门打开。”
“不……不行……”
狱警见是他,早就吓得双腿发软,不时朝后退后。
他抬手,指间银光闪烁,“开,还是不开!”
那名狱警二话不说,直接打开了牢门。
反正这里有连着高压线,谅他们也跑不出去。
门打开,维萨走了进去,身后的门“砰”地关上。
他什么也没说,缓缓坐在了地上。
“萨,你去哪了?”伊藤坐到他对面,盯紧他。
“没去哪。”维萨别开了脸,不愿再多说似的。
“那你……”伊藤还要说什么,一下子注意到了他的脸。
那么漂亮白皙的一张脸,居然出现了一片掌印!
伊藤一看就冷了眸,捏住了他的下巴,“这是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维萨挣脱开,皱起了眉,“没事。”
伊藤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指着他,气道:“靠!什么没事啊?你都被人打了,还说没事?你快说,是哪个混蛋!!告诉我,我要去抽了他的筋!”他气到怒不可遏,头发都快要竖了起来。
敢打他的萨?妈的,真是不想活了!!
“是不是黑玫瑰?!”维萨的实力,伊藤是清楚的,所以,他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混蛋最有可能!
维萨手抚着脸,那里仍是火辣辣的一片疼。
“是谁都不重要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