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
gl公司,22层总经理办公室。
拿着当季的销售报告,顾忘川脸色阴沉得可怕。
纯植物香粉一直是lady系列中的明星单品,可近半年来,却屡屡被一个国外一个小品牌“香”挤下了大中华区各地的销售榜首位置!
一个外国品牌,却打着拥有东方古老神秘配方的旗号,在这里占据了大部分的市场份额,这让他们这些本土品牌的面子往哪放?更加讽刺的人,消费者还就是认这个外来的和尚!
“香”不做系列化妆品,只做香粉,后续还会推出系列香水。顾忘川曾查过“香”的资料,起初只是在法国成立的一个私人工作室,负责人叫米莎,英籍华人,是当地花卉研究院的骨干成员,对香料颇有研究。据说,这些香粉都是她自己研制的。
老实说,当初“香”这个品牌在亚洲渐渐展露锋芒时,顾忘川曾一度以为,它一定跟林悦尔有关。因为“香”的理念与她之前的研究相似度极高,号称是百分之一百的纯天然香料,不添加一点合成香料。在他的认知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她。
可事后,他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来调查,都没有发现林悦尔与之有关联的蛛丝马迹。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她的消息。
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了。
想到林悦尔,想到他的一年之约,顾忘川就垂下了眼眸,眸光沉甸甸的。
“总经理,”艾米将一份请柬放到了桌上,“‘香’今晚会在xx酒店举办的酒会,庆祝该品牌在e市正式设柜,您要不要参加?vivi和ak7也收到请柬了。”
顾忘川侧过头,愈发寒峻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张设计独特、正散发头淡淡幽香的请柬上,收梢挑了挑,冷冷一笑,“为什么不去?我可是要亲眼见证一下,一个仅靠单品起家的企业,究竟能有多大的存活力!”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艾米退出办公室,顾忘川这才懒懒的接起来。
“忘川,”对面传来顾长天略沉的声音,“‘香’在e市设专柜了?”
“嗯。”顾忘川淡淡应着。
顾长天说,“‘香’的背景我调查过,有些不简单,在那边有不少人会它保驾护航,它却选择了亚洲市场,准备点说是大中华地区。”顿了下,他说,“你不觉得奇怪吗?”
“爷爷,”顾忘川冷静的开口,“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了,我会解决的。做为竞争对手,我是不可能让它骑到gl的头上。”
顾长天沉默片刻,缓缓说,“如果小悦在的话,这种事就不可能发生了。依她的天赋,会将gl推向一个新的高度,这一点,你心里很清楚。”
隐约之中,有一丝指责意味。
那个一年之约,顾长天是后来才知道的,可为时已晚,林悦尔已经离开了。他纵然再气,也是无济于事。所以,一年后的今天,才有了“香”事件!老实说,他甚至都怀疑,“香”的幕后与小悦是脱不了干系的!若真是如此,事情就棘手了。
顾忘川眉头深锁着,目光隐于一片深沉的暗色基调中,声音冷酷有余,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的爷爷就有所顾及,“就算她回来了,我也不会再利用她做任何事!这一点,我希望爷爷牢记。”
电话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僵持,顾长天十分不悦,冷着声音说,“等你找到能代替小悦的人,可以打败‘香’时,再来说这番话吧!”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顾忘川将手机扔到桌上,阴沉着脸色,站了起来,刚要走出办公室,门却推开了。
“忘川……”严晓君就站在门口,一身职业套装的她,看上去十分干练。她本来就长得漂亮,特别是在有了宝宝之后,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迷人的成熟风韵。
“你要出去?”
顾忘川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而是直接拉开门,“艾米!”
艾米急急忙忙的过来,“总经理。”
“这里是什么地方?随便就让人进来吗?!”他厉声质问,吓了艾米一跳,看看严晓君,吱吱唔唔的说,“总经理,严小姐……”
严晓君站在一边,脸色十分难堪,感觉,四周不时有人探过头来看向这边。
虽然她跟顾忘川的绯闻一直都在公司里流传,但是,顾忘川自从重新接管公司以来,就完全当她是空气。大家以为这是避嫌,其实只有她心里明白,他因为薄荷的事,在怪她,同时,也在怪他自己。
他在这样子的矛盾心情下,愈发的不想面对她。即使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他都无法释怀。
“再擅作主张,你就别干了!”他丢下这句话,离开了办公室。
艾米被骂得很委曲,垂着头回到座位里,眼圈都红了。
严晓君紧追几步,跟着顾忘川来到电梯前,“忘川……”
“这里公司,”他淡然开口。
严晓君咬着唇,眸光微垂着,“总经理……”
他不说话,电梯门开了之后,他走了进去,严晓君急忙跟进。窄小的空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她才哀怨的开口,“忘川,你已经有一阵子没去看麟儿了。”
顾忘川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沉默良久才说,“这些日子有些忙,过几天我会过去看他的。”
“真的?”严晓君很高兴,马上又问,“哪天呢?我先提前准备一下,亲自下厨烧几样你爱吃的菜,还有麟儿他……”
电梯在此时打开,他大步迈出,微淡的声音却飘了过来,“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看看麟儿就会走。”
严晓君站在电梯里,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漠视,伤得越来越重。
她以为,他的行为只是在逃避,只是不想面对薄荷那件事,更是在责怪她当时抱着麟儿以死相逼,让他做出了人生中不可挽回的一个决定,并不是真的不再爱她和儿子了。所以,她才坚定的又回到公司,只要能守在他身边,要她怎样都无所谓!
可事实却是,他远离了,而且,是在最近的距离,离她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