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凝欢说不清楚听到南顾描述他所看到的这一幕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在涌动着,明明南顾只是言简意赅的说了两句话,可宫凝欢却有一种心脏被狠狠拽住了的疼痛。
那一种夕歌从高处猛地坠落下去,被摔得粉身碎骨的霎那错觉,让她感到呼吸一颤。
但她却冷静得有些近乎变态,她什么也没做,转头想寻人,南顾握住了她的手,她张了张口,哑着嗓子问他:“墨痕有跟来吗?”
南顾“嗯”了一声,目光冷淡地扫了一眼宫司城,“把人放回去吧。”
宫司城明白过来南顾的意思,他点了点头,把抱在怀里的夕歌重新抱回床榻上,转头看到宫凝欢一脸阴冷的表情,但此时显然不是说话的时候,他张了张口沉声道:“我先去找大夫,回来再跟你说。”
宫凝欢面无表情,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情绪起伏。
“去王宫,墨痕在行宫。”南顾道。
闻言,宫司城点了点头,回过头蹙紧着眉看了一眼还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夕歌,心头紧了紧,不再多想什么,赶紧去王宫寻人了。
一直等到宫司城离开了,宫凝欢才伸手往前摸了摸,南顾的手握住了她,领着她走到床榻前,宫凝欢在床边缓缓坐下来,呼吸微微梗了梗。
见状,南顾眯起眸,心口一疼。
南顾以为她会哭,他未曾见过宫凝欢掉眼泪,至多是上次他把她气得眼眶都红了,他盯着她,可宫凝欢很快闭上了眼睛,紧紧抿着唇瓣。
南顾拧起眉,温淡地道:“不咬舌头。”
南顾的声音虽然算不得特别温柔,但却还是在哄闹脾气的小狼崽一样的语气。
宫凝欢呼吸一顿,大概是对于自己做什么都被南顾看透而感到更加抑郁,她此时心口无法名状的郁躁,堵塞得发慌,而南顾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往她枪口撞,宫凝欢没什么情绪地哑声道:“你出去。”
“不。”
“出去!”宫凝欢这一声直接冷冷吼出来声来,一吼完她就后悔了,她明知此事与南顾无关,明知南顾只是刚好成为了她发泄的点,但还是把心口的那股子浑浊的火气都对着南顾出了。
宫凝欢吼完后好一会都没听到南顾出声,她微微垂着眸,遮住眼睫毛底下缓缓地转动着的眼珠子,那里仿佛透着一丝丝的不安,半晌,她听到了南顾转身离去的脚步声。
也好。
宫凝欢重新抬起了眼眸,手往床榻上摸了摸,轻轻碰了下夕歌的手又抽回来,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自言自语地:“好吧,这下真的负债累累了。”
没过多久,宫司城便带着墨痕赶过来了。
墨痕在路上的时候问过宫司城谁伤了他主人,宫司城一脸愧疚地说是他自己,墨痕当时就以为是主人为了宫凝欢跟宫司城打起来了,夕歌不是宫司城的对手也正常,夕歌本就是主要修炼占星术的,所以他也没工夫跟宫司城生气,只想着先帮主人疗伤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