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是双眸血红的宫凝欢松开口,轻轻地吐出一口血,没什么表情地沙哑着嗓子淡淡问道:“目的呢?你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南爵挺平静地把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宫凝欢浑身湿透,又被锁链拖行了一地,身上沾满了泥土,有些地方衣角甚至被擦破了,露出的肌肤亦被擦伤渗出了血丝,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冰冰冷冷地拍打在她身上,令她整个人看起来既狼狈又凄凉。
南爵瞧着这样的她,有一种把一样高贵漂亮的玩赏作践蹂躏得不成样了的快感,就着这样的眼神仔仔细细地观赏了好一会,南爵才轻轻地眨了眨眸,略带玩味地勾起唇,慢慢地开口道:“目的么,目的就是让你这种人痛不欲生呀。”
宫凝欢双眸充血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南爵却又低下了头,拿自己的袖口一点一点地不紧不慢地擦拭自己被宫凝欢咬伤的手背血痕,把血一点点擦干净了,轻轻晃了下手,发现宫凝欢把牙印咬得挺深的,但他在意的点不是宫凝欢把他咬破皮了,而是这牙印的形状挺好看的,若是就这么印在手上也挺好的。
他一边摸着手背上的牙印,像是抚摸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边方才开口慢慢地说,“你不知道吧,我刚进这个墓宫的时候,也是碰上了一个你这样的女人,扔下自己的夫君,自己转头就跑了,你说这样的人可恨不可恨呢?”
南爵说着,抬起来眸,柔柔地看着她。
好像方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动听的情话。
宫凝欢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目无表情道:“南王宫上一个祭品是雪痕殿下。”
南爵微微蹙眉像是在琢磨了一遍她的话,慢慢地“啧”了一声,道:“那是说给外界人听的名号。”
宫凝欢并不想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管南爵是不是上一个祭品,不管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她唯一确定的一点便是,这家伙就是个疯子。
也可能是一个人在慕宫里头待得太久了,思维也已经变得和常人不正常了,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她不知道,光是这莫名其妙的报复就让她无语至极。
不过,她不会放过南爵。
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走得出去,她就不可能放过这个戏弄过她折磨过她的疯子。
而南爵彼时并不知道宫凝欢在心里想着这些,只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仿佛用的商量的语气跟她说:“这样吧,你待在这里等个三日三夜,要是南顾在这之前找到你了,我就放过你,要是他没有来找你,你就留在这儿陪我到终老,如何?”
宫凝欢嘴角轻轻一扯,冷冰冰地看着他,“你当真以为你困得住我?”
“我能啊。”南爵笑吟吟地说,“我给你后背上药时,下毒了呢。”
“!”雨水打在脸上冷嗦嗦的疼,宫凝欢微微闭了闭湿漉漉的眼睛,缓缓地从唇间吐出一口浊气,苍白的唇瓣微张,语气平铺直叙地像是在阐述一个很平常的结论:“还真的是疯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