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坦回头看了顾玉里一眼,并没有出声,刘子轩恼羞成怒,当下就撸袖子冲了过来。
只是一个酒囊饭袋怎么能和赛坦比?没两下就被打趴下了。
“快给我上,还愣着干什么!”
随侍的几名家仆这才缓过神来,立即抄家伙冲向赛坦。
顾玉里为赛坦捏了把汗,虽然她看出赛坦武艺高强,却也知道好虎架不住一群狼的道理。
这几个家仆看起来凶神恶煞,其实不堪一击。赛坦解决掉麻烦,正准备带顾玉里回去,地上趴着的一个家仆突然抽出一把匕首向赛坦刺去,赛坦没有防备,抬手一挡锋利的刀口在他手背留下一道血痕。
赛坦一挑眉,直接把那人踢开,抱起顾玉里回了自己的画舫上。
“谢谢你。”
顾玉里第一次受那么大的惊吓,一到安全地方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了。
赛坦找出放伤药的盒子道:“不用谢,夜已深,姑娘快些回家吧。”
顾玉里咬了咬下唇道:“公子为我得罪了那些人又受了伤,不如留下个名讳和地址,改日我亲自登门道谢。”
“不用。”
“公子……”
赛坦抬起头面无表情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能送我去岸上吗?”
赛坦闻言起身去船头吩咐了一声,回来时顾玉里坚持要给他上药。
“公子救了我一次又不图回报,请让我帮你上完药吧!”
赛坦没有理她,自己坐下往伤口上撒药粉撕绷带,只是他伤的是右手,用一只左手包扎实在太过笨拙。
“你不是说要帮我上药的吗?”
赛坦把手伸到她面前道:“那请你快点吧!”
顾玉里轻笑出声,坐到赛坦身边给他把药涂匀用绷带包扎好。
“到了。”
赛坦看着窗外,提醒顾玉里该走了。顾玉里起身行礼,然后走出画舫上了案。
顾玉里刚走,赛坦的手下帕图进来问道:“主子这次为何会出手救一个不相识的姑娘?”
赛坦抿了口茶道:“你方才看见那颗流星弹了吗?那可是只有皇室才用的。”
“这么说那姑娘的身份……”
“应当是当今的某位公主了。”
顾玉里刚上了岸,未央未若带着人把刘子轩等人抓起来带到了她面前。
“小姐恕罪,属下保护不力。”
顾玉里道:“我没事,你们起来吧,这些人扔到天牢里去。”
“诺!”
刘子轩被堵着嘴没办法出声,只能拼命挣扎,呜呜呜的发出声音,他在画舫上看到这么多暗卫时就差不多猜到顾玉里身份不简单,现在只能埋怨自己倒霉,竟然又得罪了一位身份贵重的女子。
“小姐,四爷在望春楼等您。”
顾玉里点头道:“未若同我过去,未央留下处置这些人。”
???“诺!”
望春楼。
顾雪里急的团团转,洛宫羽拉住她道:“你先别急,那么多人出去找了,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
顾雪里道:“可是玉里姐用了流星弹就说明有危险了,你叫我怎么不着急。”
顾离和抿了口茶道:“合该给你二人一个教训,免得下次出来还不知道带人保护。”
宋明清较忙请罪道:“都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好清宁长公主裙。”
“皇兄,我回来了!”
顾玉里推门而入,听到宋明清请罪的话道:“不怪别人,是我自己贪玩。”
“玉里姐,你去哪里了?出什么事情了?”
顾玉里从顾雪里的怀抱中挣脱开道:“我没事,遇上个登徒子,有人帮忙出手解决了。”
顾离和闻言脸色一沉起身上下打量顾玉里,“是谁那么大胆!”
“当朝刘太傅的儿子。刘子轩。我叫未央把他们丢进天牢里去了。”
洛宫羽乍一听这名字只觉得有些熟悉,却没有想起那是谁。还是宋明清一语惊醒梦中人:“去年被温慧长公主教训过的市井之徒?”
顾雪里一听也想起来了,愤愤道:“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皇兄可得好好收拾他!”
顾离和道:“这事儿自然不能轻易算了,咱们先回去吧!”
去年的事顾离和也有所耳闻,姝妃去求平安符时他还笑话过,这是人祸又不是天灾,那里是平安符可以护住的。
当街调戏他的妃子(虽然那个时候还不是)和妹妹,简直不可原谅。
“好。”
顾离和带着三人回宫时已是深夜,四人各自回宫。
第二天一早,顾玉里早起把未央未若叫来,给了二人一张画像,画像上赫然是那个昨夜救她的男子。
“你们去查查,这个人是不是最近才来长安。”
未若看了问道:“长公主,这是谁啊!”
顾玉里摇摇头:“他昨天救了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身份,但是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长公主是在怀疑什么吗?”
未央拉了拉妹妹的袖子,示意她别多问,只要是主子的吩咐照办就是了,做奴才的哪有多问的道理。
顾玉里没有在意这一点,还和二人解释道:“我看到这人手上有厚茧,像是常年练习骑射留下来的。而且我在画舫上闻到了一种特殊的香味。”
“香味?”
“嗯。”顾玉里闭上眼睛回味着那股味道:“早年夷族和大齐的关系并没有现在这么僵,父皇赏赐了我一块夷族的玚香。这是一种香料,味道很浓烈。而昨天我在那儿闻到的就是这种味道。”
未央道:“所以长公主是怀疑,那人是夷族人!”
“不是怀疑,是肯定。只是那人相貌并不似夷族人那般刚毅,保险起见还是得去查查。”
“诺!”
顾离和同样在为夷族的事情烦心,他一大早就接到线报,夷族的兵马在玉嘉关五十里在驻扎,怕是又得来一场恶战。
想想如今朝堂上可用的武将,几乎都是定远侯的人,顾离和头一次如此心烦意乱,自己在军中安排的人全部被不着痕迹的处置了,不是贬官就是无法接近中央军情。
顾离和叹了口气,定远侯手里掌管着大齐一半的兵马,且早就显露了他的狼子野心,若是这次在立个大功,收回兵权岂不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