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洛寒当然知道宛星之所以受到惊吓是源于老太太的旧礼数,把目光落在老太太身上,“奶奶,现在是新世纪,您别把您的那些观念用在宛星身上,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老太太抱曾孙心切,自然在昨晚之后想让两人有点实质关系,没想到这份期盼被千洛寒给泼了冷水。
见老太太没说话,宛星立马说了句开解话,“其实奶奶是为了我好,是我太大惊小怪。”
一大早惊动了这么多人,她自然是有些过意不去,待一屋子人散去,她才紧张不已的对千洛寒说:“洛寒,我们还要呆多久?”
倒不是呆得腻了,而是怕时间长了,两人关系并非老太太认为的那么密切。
千洛寒怔了怔,随即答应宛星,“吃过中饭,我们一起回去。”
“真的?”她立马高兴起来。
千洛寒点头,对她的笑容里带着丝丝隐忧。
吃过午饭,千洛寒对老太太说有商演要回市里一趟。
老太太听了,不开心的丢下了筷子,怒瞅着千洛寒,“宛星刚来我们家,你就火急火燎回市里,这也太扫兴了吧!”
见老太太生气,千洛寒忙做解释,“这份演出合同是工作室助理帮我签订,我若是不回去,岂不有损工作室信誉?”
为了让老太太相信,他破天荒的撒起谎来。
宛星在一旁攥紧了手,手心里很快便生出了汗。
“你回去可以,宛星留在这里。”老太太做出了让步,把严肃的目光落在宛星身上,又是要求又是恳求的:“宛星啊,你以后就是我们千家的人了,你得尽早习惯我们千家的生活习惯,奶奶喜欢你,也不会过多要求你,你就留下来,陪陪奶奶吧。”
面对老人,宛星除了尊敬,少了一份坚执。所以在老太太提出让她留下的要求后,她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
感觉忤逆就是对老太太不尊敬,但又不能勉强自己留下,为难间,她把求救的目光挪向千洛寒,希望他能解解围。
“奶奶,我知道您喜欢宛星,可她是我的女朋友,我要是一个小时见不着她,就无心工作,所以您老人家体谅下孙儿的辛苦。”千洛寒找起借口来竟头头是道。
宛星正一脸佩服的看着千洛寒,身后的黄莺突然插话进来,“奶奶,人家难舍难分您就答应了吧!”
虽然这话的意思是站在了宛星和千洛寒一边,不过那语气里的不满宛星是听得个真真切切。
“宛星要回去并不是不可以,不过得带上莺儿。”老太太考虑了好一会才答应,把寄托的目光落在黄莺脸上,“莺儿,你自小和洛寒一起长大,对他的饮食起居都十分了解,所以我希望你能继续照顾我们家洛寒,还有即将进我们千家门的宛星。”
不难听出,老太太是认定宛星为千家的孙媳妇。
“奶奶,您老人家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洛寒哥哥!”黄莺听了这话,飞快的答应了下来,还冲表情凝重的千洛寒眨眼睛,炫耀一般的说:“洛寒哥哥,这下能陪在你身边咯!”
说完,还几分挑衅的看着宛星。
宛星一点也不受威胁,反倒轻松起来。因为她看得出黄莺对千洛寒很上心,多个人照顾他也是好事。
回程的时候,老太太在佣人的搀扶下,送别他们,除了依依不舍的送行话外,老太太说得最多的就是让宛星早点和千洛寒举行婚礼。
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傻乎乎的点头。
一路上,黄莺好比脱缰的野马,随着车里的摇滚乐疯狂摆动,爽朗的笑声倒也为沉闷的坐车时间增添了一份欢乐。
车子停在宛星租住的地方,坐在车里的黄莺就无比好奇,纳闷的问了一句:“你俩没住在一起啊?”
她笑了笑,毫无隐瞒之意的摇头。
“这怎么行呢!”虽然不希望他俩在一起,不过此次前来的任务她记得很清楚,所以反应很激烈的对千洛寒说:“奶奶一心想抱曾孙,洛寒哥
哥可得加油啊!”
宛星情不自禁地红了脸,朝车里的黄莺和林以南挥手告别。
走到楼梯口,宛星一抬头,便瞧见有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她下意识的停住脚,看清来人,一瞬间的激动之后,又恢复冷冰冰的面色,用不欢迎的声音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掏出包里的钥匙准备开门,钥匙刚塞进钥匙孔,整个人便被一道强大的力量扑倒,虽然有力量的冲击力,不过她的后脑勺被一个手掌抵住,她整个身子靠墙,却没有半点疼痛,不过受到惊吓是真的。
她一双大眼睛无比震惊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抖颤的唇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你疯了吗?”
他厚沉的声音毫不否认的肯定:“对,我是疯了,我想你想到快疯了!”
说完,他霸道的唇欺上她唇上的柔软,汲取甘甜一般的唇枪直入,霸道而婉转。
他冰冷的唇仿似撒上了魅惑她的药,让她由开始的动弹到此刻的浑身绵软,竟乖乖听话的承接他强霸的吻。
一阵漫长的吻过后,林以南捧住她的脸,无不难过的说:“你竟然真的选择了千洛寒,还见了他的家人,你这是打算嫁给他的节奏么?”
他声音里一阵难过后,接着又是一阵对宛星的嘲讽。
他都知道了?
“林先生的消息真够灵通,我前脚的事,你后脚便知道了。”她回以嘲弄,却是那么的言不由衷。
林以南神情一变,禁锢宛星的双手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幽深的眼眸划出一记狠戾,“温宛星,我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得到!”
他一脚将动弹的宛星制住,一只手胡乱的在宛星身上游走,一张脸阴沉得如同暴雨即将倾盆前的阴天。
宛星一把握住他游走的手,目光狠狠地盯着林以南,几乎咬牙切齿的怒叱:“林以南,你以为你算什么?可以随随便便的侮辱我!”
她使出浑身力气,一把推开他。
宛星准备转身就逃走,却被林以南快速的抓住,她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被老鹰一般的林以南轻而易举就抓到了手里。
不管她如何使力挣脱,林以南像是用了很大的防备力一般,不给她半点动弹的余地,死死的擒着她。
她能感受到他体内的愤怒怒,还有那温热气息下的危险。
他一把将宛星圈在自己宽大结实的怀抱里,另一只手将紧闭的门打开,然后再猛力拍上。
紧接着,他三两下将宛星拖到了卧室,然后一个猛力将她推倒在床上,用虎口掐住她尖削的下巴,神色犀利的紧盯着她,“温宛星,你就那么不自爱?”
他认为,她去见了千洛寒的家人,那他们之间肯定已经坦诚相见。
他守候的美好被破坏,他心里的痛难以消除。
面对他的侮辱之词,宛星气结,由于呼吸不顺畅,双颊绯红,眼泪陡生在眼眶里。
目及她的眼泪,他的手竟然颤抖了下,松开她,内心竟五味杂陈。
她有了喘息的空间,整个人不停地呼吸,似乎再不呼吸,她将与这个世界永世隔离。
“林以南,我不自爱关你什么事?你给我滚!”她从床上坐起来,终是郁气难忍,一个情绪激动便发泄出声。
一句话,彻底激起了林以南愤怒的浪涛。
他再一次将宛星下颌掐住,面色几乎可以用狰狞来形容,尽管如此,他脸上依旧保持着冷酷的俊气,让人面对这张姣好的脸很难厌恶起来。
只听他愤怒的说:“我的美好即使不复存在,那也将由我亲手毁坏!”
他将宛星狠狠推倒,然后动作粗暴的扯掉她身上的衣服,很快,宛星便感觉冷,不是空气的冷,而是心底的凉意,羞耻感在心底蔓延,她的反抗无济于事,最后,她索性不挣扎了,任凭林以南失心疯一般的欺负。
当看到衣不蔽体的宛星映入在他眼底时,他忽然住了手,有些罪孽深重的扯过被子,将宛星包裹住,喘
着粗气,愤懑道:“像你这样的脏女人,我不屑一顾!”
她竟然不反抗了,这让他没有一点存在感。
当她的顺从成了不予以争后,他反而觉得她是真的不爱了。
林以南的话,如同一把刀子,一刀接着一刀,狠狠地割着她的心。
她咬住下唇,眼泪凝在眼珠里打转,兴许是不想在他面前流眼泪,她一直忍着。
“林以南,我的确很脏!”为了扫除情伤,她答应和千洛寒在一起,对自己残忍,对别人是一种伤害。
她不否认,让林以南更是难过。
他别过头,留给宛星一个俊朗的侧脸,不过很快逼人的寒气就围绕着她,听见他轻嗤一声,无限后悔道:“我林以南真是瞎了眼,会拿你当宝贝一样疼爱着。”
他耿耿于怀的是宛星竟那么平心静气的选择了其他男人,而且飞快的见了对方家长,还过夜一宿。
这一晚,对他来说是煎熬,虽然他内心在强调自己要相信宛星,可千洛寒送她回来,她脸上的笑容根本骗不了人。
她或许真的爱上千洛寒了。
宛星一怔,忽地一笑,“亡羊补脑为时不晚。”他现在有了聂凤婷,还有一个孩子,对宛星来说,他的幸福刚刚好。
林以南凭着对宛星的了解,也清楚宛星那句话的意思。
眉色一沉,不领情的说:“我林以南不需要你来教训我!”
房间里的气氛很沉重,林以南愤怒的喘息声让宛星心里小怕,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怕一旦激怒他,他便会做出冲动的举动。
下一秒,他翻身下床,将凌乱的西装整理了下,站在卧室门口,警告道:“你最好给我一只幸福下去,不然,我不会放过千洛寒!”
他明白自己身上担负的责任,刚刚冲动的行为的确有些对宛星不起,所以才会违心成全的警告她。
这算是变相的祝福吗?
不知道为什么,宛星的心忽然绞在了一起,疼痛间,强忍的泪水无声的从眼眶里满溢而出。
她想要张口说什么,却觉得言语都变得苍白。
他们的爱情破碎一次又一次,如今终于没有在一起的理由。
林以南离开的第三天,聂凤婷找上门来,说和她聊聊天。
此时的聂凤婷已怀孕六个月,即便是瘦,但依旧孕味十足。
“宛星,一直想着亲自表达谢意,可大着个肚子,以南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出门,今天趁他去公司开会,我一个人闲着无聊就跑了过来。”聂凤婷接过宛星递过来的水杯,不好意思间,又满脸的幸福。
宛星脸色僵了僵,随即笑着说,“一个人在家闷得慌,还不如多走走呢。”
她尽可能的抛开对林以南的念想,把话题落在了孩子身上,一通关心后,聂凤婷握住宛星的手,十分感激的说:“宛星,以前算是我目光短浅,这事要搁在其他女人身上,一定会千方百计的让我打掉这个孩子,没想到你以德报怨,不仅让我和孩子平安无忧,还让我拥有了以南。”
这些话对宛星来说,听了依旧不是个滋味儿,一瞬间的落寞之后,她依旧笑脸盈盈,觉得这些事情都是微不足道的,叮嘱聂凤婷,“你好好照顾自己和宝宝,这一切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虽然心里会吃醋,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她是真心祝福,并且希望林以南和聂凤婷过得好。
关于她,那些不舍就交给时间去淡化。
“宛星,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两人聊得热火朝天,聂凤婷忽然吞吞吐吐起来,藏留心事的眼眸里带着一抹恐慌,一时也让宛星紧张起来,遂问聂凤婷是怎么了,聂凤婷抿了抿唇,一边抚着肚子,一边委屈不已的倾吐,“其实以南愿意接纳我,全然是因为那个孩子。”
“为什么这么说?”其实宛星想绕过有关林以南的话题,可见聂凤婷一脸的委屈,她又不忍心看她为此烦恼,所以紧跟着就问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