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吕森的解释,蓝承羡总算是明白这位东安郡王为什么这么令其他人害怕了,不是怕他手中的监管权利,而是这么多年,东安郡王手中不知掌握了多少他们的事情,无人敢冒这个险,而且他越是不提,威胁性越大。
这让他想起了之前魏昌荣说过的江南左布政使王秉良的事情,恐怕这位东安郡王所知也不少,这也能看这位心不在朝廷和皇帝那里,他想要的更多啊。
范子亮听了则疑惑的问道“王爷,这东安郡王既是如此,为什么还要将几个罪犯给抓起来?”
范子亮的话也是蓝承羡所要思考的,既然他有如此能耐,为什么还要走到台面上来?直接暗地里控制他们就行了啊。
“除非这几个家族,明面上服从,背地里却是另一套,这让这位郡王爷很是愤怒,所以才出此下策,如属下猜测不错,明明王爷当时已无证据和证人来审判朝天县知县了,这位东安郡王整好带着人来求见,如此可见,整件事情恐怕都是他弄出来的,为的就是敲山震虎!”罗少成慢慢地猜测到,蓝承羡听了,想了想,拍手叫好。
“先生果然厉害,本王猜测也是如此,还好本王在关键时候觉得如在审下去,恐怕不好,所以草草了事,没想到竟然都是这位郡王的谋划,哈哈哈,这会他恐怕很是生气和愤怒吧!”蓝承羡显得有些开心的说道。
“王爷还是别高兴的太早,属下觉得此事恐怕没这块结束……”罗少成却开口警示道。
“不能吧,还有什么变数不成?这种案子基本翻不了吧,除非那几个罪犯一开始就是假的!”蓝承羡想到了某种可能。
“还有一种可能,有人会来劫狱!”范子亮也想到一种可能。
“为什么?他们劫狱是为了什么,杀人灭口还差不多。”蓝承羡摇了摇头说道。
“不一定的王爷,他们只是为了自己家的利益,如朝天县知县华英淙一样,他不仅是华家的人,王爷应该听说过八大盐商吧,华家作为最末尾的一家,但和其他几个家族来往也是平凡,如不是应天府知府邹稹礼让他这么做的,王爷觉得他会如此偏向吴自立吗?所以王爷,属下请调人马,看守好这个华英淙才是!”范子亮则是猜测的说道。
“也好!此事一了,咱们也该准备在江南过新年了,两位不会嫌弃本王吧,大年三十,咱们就一块守岁吧,也算本王为你们两位一点补偿了!”蓝承羡邀请道,说实话他有资格去皇宫里住的,不过作为宗室他也没有一个适合的理由,更何况,他还只是替天子巡视,并无其他特权,所以,这临江城里的皇宫他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呢。
“王爷说笑了,属下随王爷南下,本就是幸事,何得有幸,王爷想邀,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罗少成还好点,范子亮也是受宠若惊了。
“没事,平日里范都尉待本王是真心相佐,理应如此!”蓝承羡也是客气了几句。
至此关于陈家一案也就如此了结了,癸未年腊月也随之而来,而皇帝在接到蓝承羡的奏折后,下了旨意,朝天县知县华英淙交由大理寺审决,而应天府知府邹稹礼则只是受到了申饬加罚半年的俸禄,其他的罪犯,就一并按蓝承羡所判决处置。
范子亮担心的劫狱并未出现,而楚亲王蓝承羡初来江南,上来就拿一个知县开刀,也是让很多人暗自警惕的同时,开始越发的漠视这位王爷了,年前的一些日子,蓝承羡带着一众属官从布政使开始巡视,走遍了几个省司衙门,大多数都是表面上迎合一下,私底下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而让人更没想到的是,江南素宁卫的动荡,素宁卫校尉被清除了就有几百人,这些人俱是分散在江南各地的素宁卫探子,大多数都是基层素宁卫校尉,可没有他们,素宁卫所能收到的情报变得很少很少。
“大人,这是最近的情报,如此下去,咱们也只能在这镇抚司内坐以待毙了!”而在南镇抚司里,陈艾中那着一些纸张递给了魏昌荣说道。
“好了,咱们就拭目以待吧,虽说他是素宁卫的头头,可咱们名义上是为皇上办事,这江南一点消息都传不上去,到时候看他拿什么交差!”魏昌荣却是说道,他在等,等待蓝承羡没有耐心了,他就有机会扳回一城。
“就是说啊,对了,大人,年关将至,今年咱们少了这么多人,是不是每人可多分点赏银啊?”陈艾中笑着说道。
“呸,哪来的赏银,至从这位楚亲王上任,你可见过从京城派发过银子过来,要不是咱们手上还有的来头,咱们都要去喝西北风了,对了霓裳女的行踪查的怎么样?可不能被他人知道了,不然咱们就真的万劫不复了!”魏昌荣回应道,又问起来关于霓裳女的行踪。
“唉,又是没有,算了大人,属下也没想着靠那点银子,关于霓裳女的事情,至从那人消失后,霓裳女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大人,属下猜测她是不是已经死了?”陈艾中说的是方铃儿消失了,他们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应该不会,总之加大力度,一定要将她找出来,不然咱们都得死!退下吧!”魏昌荣说完看着陈艾中走后,他从侧门而出,见左右无人,东拐西弯的进了一间院子,里面看似没有人住,魏昌荣熟练的走进一间屋子。
“王爷!”见他对着一人行礼道,这人转过头来,竟然是东安郡王,没想到他们两个早有联络。
“怎么样?事情都办妥了?”东安郡王开口问道,房间内没有他人,就他们两个,看上去像是秘密会谈了。
“放心吧,王爷,这次清退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些没有什么用的人,怨气自然大了,再说他们在各地都是经营了一定的时间,就算那人换了一批人去接手,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成效。”魏昌荣恭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