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驰的声音传出,却是见那山上阵法大开,从里面伸出一道道台阶,直至王驰脚下,又听得一声爽朗的声音传来道:“人皇道友莅临鄙观,贫道镇元子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镇元子?地仙之祖镇元大仙?王驰心中一惊,便已有一道人影出现在了王驰面前,正对王驰稽首唱诺。
王驰抬眼看去,却是见这镇元子头挽道髻,面阔脸正,三缕美须从唇上鄂下垂下飘逸不已,一身玄衣道袍,手持一柄抚尘,看向自己的眼中虽有好奇之色,却更多的是温和。
看着这位象敦厚长者一样的镇元大仙,王驰亦是躬身稽首道:“原来是镇元大仙,人族皇有礼了。此番冒昧打扰,还请镇元大仙莫怪。”
“道友称贫道镇元道友即可,何必与一些俗人同称!”镇元子微微一笑,却是上前一步,亲热地抓住王驰的手,道:“来,道友随吾上山一观。”
王驰见这镇元子对自己似是热情非常,面上没变,与镇元子把手一同往山上走去,心下却是奇怪不已:自己虽为人族人皇,但此时人族尚未成为天地主角,自己的身份虽尊贵,但也只限于人族之中,而这镇元子,现在虽不知有没有得到地仙之祖的称号,但其手掌地书,准圣中期修为,又是紫宵宫听过道的天生大神通者,为何会迎自己于山门之外,又对自己如此热情呢?按说王驰来访,镇元子只需派出小童前来迎接,他自己最多于他观前迎接,何以如此迂尊降贵呢?
王驰随着镇元子一路往庄内行去,镇元子也一路介绍一些山内的奇珍异物,两人说说笑笑,已是到了一座气势古朴的道观前。
“恭迎老爷,恭迎尊客。”观前两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小道童一起对镇元子和王驰躬身打揖道。
“此乃人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皇老爷,尔等今后当须以师叔之礼待之。”镇元子却是对着两个小道童轻斥道。
听得镇元子的话后,两人脸色大变,忙向王驰跪倒拜道:“清风,明月,拜见人皇老爷,人皇老爷万寿。”两人面上惶恐,心下其实也惊奇不已,本来刚听到王驰在山下喊话时,两人准备下去问个明白的,但却是被镇元子叫住,声称要亲往迎接,当时已是心惊不已,得老爷亲往迎接,那该是什么人呢?后来两人见王驰一身兽皮围腰,头发乱披,虽与自家镇元老爷把臂而来,却似一个尚未开化的野蛮之人,故没有行跪礼,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二人自被老爷点化后,也就只对老爷行过跪礼,何曾对他人跪过?可老爷刚才的轻斥,却是明显的对自己二人不行跪礼而感到不满啊!又听得老爷说贵客乃人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皇,虽不知这人皇之位有多尊贵。但老爷说人教一人之下,那不就是人教教祖元始天尊一人之下吗?只在圣人之下,看来此人确实不凡。
“两位小道友不需多礼,且平身。”王驰对着两道童清风明月一虚抬手道。
“谢人皇老爷。”清风明月两人道过谢后,方才起身恭立于观门两边。
“我与人皇道友叙事,尔等去后院打摘八个果儿过来。”镇元子对清风明月吩咐完,却是拉着王驰往观内行去:“道友请。”
入得观内,王驰与镇元子分两个蒲团坐好,刚坐下,王驰却又站起身来,对着镇元子躬身稽了一礼,道:“月前巫族祖巫共工与祝融大战不周山,致不周山倒,天河九天浑水泄下,肆虐洪荒,我人族险遭大难,幸得镇元道友相助,我人族才得已化险为夷,皇此番前来,却是来向道友道谢来了。”
“道友过奖了,即便是贫道不出手,道友的那玄黄宝旗亦能护住人族,再说,人教教祖元始道友尚未出手,贫道不过是多此一举,白拿功德而已。”镇元子却是也站起身来对王驰一回礼,又道:“道友无须多礼,请坐下叙话。”
“道友过谦,若非道友出手,我人族或有损伤也不定。”王驰坐下后道:“道友于我人族有恩,皇铭记于心,若有所命,皇当从之。”王驰虽然相信这镇元子救人族或是出于一片慈悲之心,但却更是相信镇元子是有所图的。一个人做一件事必然有他的道理和用意,镇元子应该也不例外。更何况镇元子对自己如此的热情谦逊,应也是有所图才是。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镇元子也算是一方大佬了,与他结些善缘,对我人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听得王驰话语,镇元子却是一阵沉呤,似是有话不好说出口似的。
果然如此,王驰心中一笑,面上不变道:“道友有何为难之事,但说无妨。”
镇压元子却是仰天望向远方,一声长叹,面现悲色,声音低沉道:“天地初开之时,有一片云彩和一棵果树同时生了灵智,云彩生性贪玩,整天飘来飘去,到处游玩,而那棵果树却是只能在原地,寂寞无人语。所幸的是,那一片云彩虽是贪玩,却也常回来看那棵果树,帮果树驱赶一些鸟兽之类的,更是常将游玩之时遇到的有趣之事说给果树听。那云彩玩累了就歇在果树之上,醒来便再去游玩,或是与果树说话玩乐。,一云一树,一同出生,一同生了灵智,也一同修练,岁月悠悠,亿万载后,一云一树同时化形,那云彩化身一青年俊朗的男子,自号红云老祖,而那果树便化为一中年男子,自号镇元子。”镇元子说到此处,眼角泪水流至脸颊,声音悲凉。
“红云道友与吾虽非同根而生,却实为至亲兄弟也!红云兄弟宅心仁厚慈悲为怀,与人和善,亿万年来,手中仅一威力平常的葫芦法宝,却是不贪不抢,自然怡得,就连当初我那地书,红云兄弟不仅没有生出一丝贪念,还多次帮我驱逐一些怪兽,护我地书。”镇元子说到此处却是脸上现出恨色道:“不想却因我祭练地书到最后时刻时,我那红云兄弟却是遭到鲲鹏和好冥河合力打杀,落个自暴身陨的下场。”
看着伤心不已,又有些怨恨和自责的镇元子,王驰心中亦生出阵阵同情怜悯之意。原来镇元子和红云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却是不是兄弟,更胜兄弟。
“所幸红云道友虽已身陨,但其附在法宝上的元神却是得道友所救,更得道友送其轮回转世,道友之恩,镇元子亦永记于心。”镇元子说着亦是站起身来对着王驰躬身行礼道。
“岂敢!”王驰也不得不还礼道。
待又再次坐下后,镇元子又问道:“却不知红云道友转世何道?何时得以出世?”
“红云道友当初与鲲鹏和冥何大战,却是伤我人族子民不少,故欠我人族因果。”王驰却是道,见镇元子脸上大变,连指掐算,遂又微微一笑道:“故红云道友当需转世我人族,以偿还此段因果。”听到王驰后面的话,镇元子方才面色缓和,微笑起来,又道:“合该如此,却是劳烦道友了。”
“红云道友转世我人族,虽是偿还因果,却也是他的一番大机缘。”王驰也微笑着道。
“哦?是何机缘,还请道友赐知?”镇元子担心红云之事,故究底问道。
“红云道友转世我人族,便是我人族子民,当须为我人族作出贡献方可偿还因果。故,我欲收其为徒,待我功德圆满之时,我将禅位于他,如此,他便为我人族第二代人皇,代天化教人族。”王驰道。
“第二代人皇?”镇元子脸上大喜,却是站起身来又对王驰一揖到底,高宣一声道号道:“无量天尊,道友以德报怨,如此高义,镇元子感激涕零,请受吾一拜。”
“何至于此?道友切莫如此。”王驰也站起来相扶道,两人一揖一扶,却是在半推半就中,王驰受了半礼,两人同时高声一笑,便就此作罢。
“两位老爷,果儿已到,请两位老爷品尝。”在两人的大笑声中,清风明月两童子却是一人手托一个托盘,托盘上各垫着一方帕子,各有四个果子呈于托盘里的帕子之上。
这果儿皆是一拳头大小,外表青色,状如一个小葫芦,若是仔细观看,却又有一点像人族小孩面像。难道这就是人参果?也不像书上说的那样,说象未满三朝的婴儿一样。靠,是谁在胡编乱造,未满三朝的婴孩,少说也有个一尺多长吧,难道这人参果有一尺多长?分明只有十多公分长,还不到一尺的一半。
“道友,此乃人参果,又名草还丹。还请道品尝一番。”说着却是拿一个果儿来,又示意清风将盘中剩余的三个也放到王驰这边来。
“道友请!”王驰拿起一个,放入嘴边,刚一咬动,却是见人参果酥脆香甜,满口生津,却并没有小说中说的那样入口即化什么的。
王驰边吃,边感应到那人参果入腹后化作巨大有灵气在体内,也就边运功蔬导练化。
一个果儿吃完,那灵气也随之练化。虽这人参果有庞大灵气,却是对于王驰的九转玄元功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故能轻易练化。只是练化后,身体却无太大的反应。
镇元子见王驰虽是第一次吃人参果,但瞬间便能将人参果有灵气化解,不禁心中大感惊奇不已,又出声道:“道友果然不凡。此人参果,吃第一颗时,功效最大,吃二三颗时,或还有微功,但四五颗时,却是无甚大用了,只能用来伤后恢复功力或是补充灵力而已了。”镇元子说到此处,却是一指还剩余的六个人参果道:“这六个果儿便送与道友,或吃或送,全凭道友主意。”说完,却是吩咐清风明月用丝帕将那六个果儿包好交由王驰。
王驰也没有推辞,只是道了声谢后,便要起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