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哥,船怎么还没来?大头蛇会不会耍什么花样?”阿B身边一个獐头鼠目的青年小声嘀咕着,却被另一个身材健硕得如同牛一般的青年一把推开。
“丧狗,你别瞎BB,不是B哥大头蛇当年早被大圈干掉了,哪还能像今天这么风光。”
“大牛,不是我说丧气话,大头蛇现在出了名的认钱不认人……”
“闭嘴!”一直沉默不出声的阿B终于开口了,两名算得忠心耿耿的手下不约而同地噤若寒蝉,只敢用余光打量这位曾经在香港黑道呼风唤雨如今却沦落到要坐船跑路的老大。
阿B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道:“既然大头蛇认钱不认人,那就只谈钱好了,这年头谈感情,反而太伤钱!”
丧狗连连点头道:“B哥说得是!”
阿B和丧狗同时望向海面,海面平静如常,两人疑惑地看向大牛,但都知道大牛出了名的听觉好,而且为人憨厚,否则阿B也不会连跑路也带着他。
大牛望向海面上的黑暗,道:“是马达的声音,应该是大头蛇的船。”
阿B点头:“准备一下,等到了越南,躲一阵子后我们就去马来,我有个把兄弟在那边的唐人街混得很不错。”
果然,几分钟后,海南上出现了轻微的马达声,而后越来越近,快到岸边的时候马达声却消失了——这是人蛇通用的手法,预防过于嘈杂的马达声引来太多的关注。不多时,岸边出现了一道手电光,闪动频率与约定的完全一致。
阿B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走吧!”这次跑路他基本是轻装简阵,只带了一大背包的现金。
丧狗晃悠着跟在阿B身后,大牛却站在原地,不知为何不肯动弹。
“走啊,你个憨货!”丧狗催促着大牛。
大牛却挠着脑袋道:“没带大砍刀,我心慌。”大牛配上那把大砍刀,战力是阿B手下当中数一数二的。
丧狗翻白眼道:“等到了地方,让B哥再给你打一对一模一样的,到时候一只手一把,砍翻唐人街。”
大牛勉强地点了点头,跟上了前方阿B的步伐:“老大,到了马来,再给我打一把砍刀……”
阿B没有回答,脚步却在离那道手电光数十米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等等,不太对……”
丧狗一不留神,撞在大牛健硕的背上,撞得鼻子生疼,却也不敢开骂,在黑道也算摸爬了这么多年,他能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B哥,是不太对啊,不太像大头蛇那小子的行事风格!”
“是大头蛇吗?”。阿B冲拿着手电的人问道。
突然,阿B猛然间感觉到头皮发麻,慌忙间猫下身子:“有诈……”
话未落音,砰砰数声,子弹贴着头皮和脸颊飞过。
幸好三人都颇有经验,连忙伏下身子,拔枪反击。
只是对方的身边又同时出现了四五名枪手,火力充足,一时间压得阿B三人伏在地面不敢抬头。
李云道和李若飞反应最快,下意识地就蹲下身子,刘晓明如今也算是刑侦口子的老人,听到枪声响起便也猫下身子,唯独警校刚毕业不久的周秀娜还傻傻直着身子望向枪声传来的方向,冷不丁被刘晓明一把摁着脖子:“娜娜,你不要命了?”
周秀娜猫在刘晓明肩膀一侧,幸好黑暗中看不清她面色的尴尬:“一紧张就忘了……”
李云道看到远方两处制高点时不时地闪着子弹射出后的火光,码头唯一一条船上也传来“突突突”的自动枪械的声音,皱眉道:“看来傅家老狐狸是下了血本了,但高处就有两个狙击手,蛇头估计也被傅家收买了,火力不小!”
李若飞看一眼身后的手下,扬了扬下巴,三名手下不约而同将外衣拉链从颌下径直拉下。
刘晓明冷不丁地一回头,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哇擦,整个就三间移动军火库啊……”
周秀娜也顺着刘晓明的目光看去,顿时也脸色一变:“这……”
李云道当机立断:“警枪就算了,都是单发的,还是用飞机带的高档货吧!”
李若飞嘻嘻笑了笑:“这叫有备无患,原先这些都是准备好用来对付大老超和阿B的,没想到最后到是用来救这个扑街的啦!”
李若飞熟练地接过手下扔过来的两把鲁格MP-9,熟练地检查弹匣和保险,看起来这小子不是第一次使用这种用来装备美国陆军和警察的冲锋枪。
李云道又取了把手枪,看了一眼李若飞的手下:“这是什么?”
个子不高但身材粗壮的青年用不熟练的普通话道:“贝尔塔,不过只有两发子弹!”
李云道看了一眼李若飞,后者嘻嘻哈哈道:“据说是阿富汗战场上的损耗品,品质不错,就是子弹太少!”
李云道问小个子道:“你会用狙击步枪?”
小个子道:“之前考进过飞虎,也是准备当狙击手的。”
李若飞插话道:“他叫大炮仔,之前真进过飞虎,不过谁让他见义勇为,在兰桂坊见人当街非礼女姓,直接把人打成了残废,谁知道那小子是区议员的二儿子,因此吃了三年的官司,不过大炮仔在里头也很吃得开。
”
小个子嘿嘿笑了笑道:“那是在飞机哥您进去之前,您一进去,虎躯一震,咱们不都拜在您的座下了嘛!”
“这会儿少贫嘴了!”李云道笑了笑,他知道飞机手下网罗了一批这样人才,有正义感,却因为种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吃了官司,还被主流社会唾弃,说实话,他宁可这样的人为飞机这样的人所用也不想他们流落到姓傅的手中,这无关乎关系远近,而是因为相较而言,李若飞算得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黑道新秀。“上面两个交给你,我们听你的信号,解决了上面两个,我们才有机会去救阿B,否则我们出去一个死一个,出去两个死一双!”
大炮咧咧嘿嘿一笑,笑意有些憨傻,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份少见的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