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王夫人一把扯过来,看着纸上那龙飞凤舞的几行大字,良久良久沉默不语,然后双手开始微微颤抖,双眼开始湿润,颤声道:“我的儿,真是文曲星转世,状元之才!”
此时的叶夫人看叶景山满眼都是欣慰和骄傲,让叶景山心中不禁一暖,还是娘最疼儿啊!
“妍儿,赶紧给为娘念念,为娘不识字。”
叶一凡不禁绝倒,我的娘嘞,感情您不识字啊,那您刚才还这么激动!这演技都快赶上我了!I 服了 YOU!
听见叶夫人在叫自己,叶妍才从呆愣中惊醒,赶紧走上前去拿过纸张,看着这首诗词,叶妍又有点发愣。
这首诗真是叶一凡所写?且不说这对仗工整,紧扣“光阴”主旨,关键是这首诗意境深远,字字珠玑,说是千古绝句都不为过,这怎么可能是叶一凡写的呢?他肚子里那点墨水,自己还不知道么,以往吭哧了半天,脑袋都憋大了也写不出半句,今天随手一挥就成千古绝句了?这太匪夷所思了!
“妍儿,快给为娘念念啊,这会子发什么呆呢?”叶夫人见叶妍在眼前发愣,不知在想些什么,自己等的干着急,赶紧出声催促道。
“哦···哦···”叶妍赶紧定了定心神,美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叶一凡,开始轻声念读:“千里长河初冻时,玉珂瑶佩响参差。浮生却似冰底水,日夜东流人不知。”
叶夫人虽然不识字,但身在世家大族对诗词一道却是见惯了的,虽然诗中有些字词自己不理解,但是“浮生却似冰底水,日夜东流人不知”却是懂得的。
只觉此句诗,把日常所见的景象,转化为发人深省的大道理,这不就是老爷常说的什么来着,对,对,化腐朽为神奇!把那人生匆匆而过,光阴匆匆流逝难以察觉的感觉,写到了心坎里,我的儿,果真是文曲星转世!
“老爷,老爷,您听见了吗?您听见了吗?这是我儿写的,这是我儿写的啊!”叶夫人突然如疯魔般摇晃着叶景山,正在抚须沉浸在诗词意境中的叶景山一个没注意,自己胡子又被拽掉几根。
“咝~听见了,我听见了!浮生却似冰底水,日夜东流人不知,我儿写的确实····不错!看来近日是用了功的!老夫心怀甚慰啊!”叶景山现在心中畅快,不吝啬的夸赞了叶一凡几句,仿佛叶一凡有如此今天,离不开他的敦敦教诲。
叶一凡被自己父母一顿夸的老脸一红,故作谦虚道:“父亲大人的教诲,孩儿一刻不敢忘却,以前是孩儿年少无知,不知父亲母亲的养育之苦,此后孩儿定当发奋读书,考取功名,为叶家光宗耀祖!”
既然自己便宜老子暗示这首诗他也有功劳,自己就主动递给他功劳簿,叶一凡幽幽的瞥了一眼叶东成,哼~这就是21世纪舔狗的觉悟!
“好!好!吾家有子初长成,吾家有子初长成啊!”叶老夫妇二人听的是老怀大慰,他们俩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自己儿子能有出息,就是让他们此刻死了,也可以瞑目九泉了。
看着激动的二老,叶一凡心中彻底放松下来,自己能过这一关还得多谢杜大大,希望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原谅小子的不请自取,改日一定给您烧去黄金百两,美人一百个,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门。
在一旁的叶东成看见叶一凡人前显圣,装逼成功,心中直恨得牙痒痒,尤其故意示威的那一瞥,赤果、果的鄙视自己,更让他心中发狂,眼神如刀的瞪着叶一凡,如果眼神能杀人,叶一凡现在已经万箭穿心了。
“咳咳~东成,你的可作好了?”叶景山对叶一凡的考教甚为满意,现在该考教叶东成了。
“回禀父亲,孩儿也已作完,请您过目!”叶东成连忙把自己的诗词递了过去。
只见纸上四个简短五言句“日月光阴短,风尘鬓发枯,悠悠生计拙,憔悴旅怀孤。”
“嗯,紧扣题目主旨,对仗也颇为工整,不错,不错···”有叶一凡的诗珠玉在前,叶景山这首诗自然得不到众人赞赏,叶景山只给了还不错的评语。
叶东成听见叶景山说“不错”自然知道,自己这次诗词比较输了,心中暗叹一声罢了,君子当计深远,不求一时得失。按下心中怒火,对着叶一凡一躬到底道:“凡哥哥诗才,东成拍马难及,东成回去之后定会勤修苦行,争取赶上哥哥,到时还请哥哥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叶一凡见叶东成把自己伪装成谦谦君子模样,自然知道他是在父母姐妹面前刷好感度,心中暗哼,这点小把戏,还想骗过我!
当下也对着叶东成一躬到底,道:“东成过谦了!都是自家兄弟,跟哥哥客气什么!哥哥虽不才,但是指点你~却是错错有余滴!只是你啊该收收心思,每日莫要东游西逛,尤其是那种红楼画舫,不要每日都去嘛,把那啥时间用来多读点书,估摸着还是能赶上哥哥我的,到时候哥哥我再好好指点指点你哈!!”
叶东成肺都要气炸了,你才每日去红楼画舫,你全家都去画舫!
而在叶景山看来,二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老怀更是大慰至极,哈哈笑道:“好!好!只要你们兄弟齐心,我们叶家再现祖宗辉煌,也不是不可能。”
“你们二人且过来,为父有好东西给你们”
于是从枕头下,拿出两个册子分给叶一凡和叶东成道:“这是我费了好大力气,从礼部弄来的上届科举试题!”
叶一凡原以为是叶景山高兴准备给自己个奖励,看来自己是想多了,郁闷的接过册子,自己好不容易亏着心白嫖一首惊世佳作,到头来连个物质奖励都没有,亏大发了。
只听叶景山又道:“试题有史论分析一篇,律法案例题目一道。你们且拿去,不得抄袭前作,不得讨教他人,只能独自作答,限你们三日之内完成,三日过后,你们将此试题册子和你们的答案都交我来看。”
叶一凡心想:“ 有题目的文章还不好做?这史论不就是前人之事,后事之师吗?让你从历史中得到教训,并且说出自己的感悟和改正的方法。这翻翻史书就可以了啊?至于那个律法分析,找一篇前人分析案例,然后自己模仿模仿不就行了吗?唉,so easy!还有木有更难的?我要写十个!”
而与叶一凡一脸不屑神态相反的叶东成,接过册子却是一脸愁容,策论相比诗词是实打实的苦差事。
叶东成与作为穿越而来的叶一凡不同,他是深知现在这个世界的科举之难的,不仅要才华横溢,把文章写出花来,还有立意高远,让批阅者眼前一亮,不仅要书法超高,铁画银钩,还要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最重要的是你的观点要切合当今执政者的观点,可以说你的观点不重要,我要你符合我的观点才重要。当真是古代版: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所以在古代,考上科举说是祖坟冒青烟,文曲星转世云云~却不说是才华横溢!除了古人自谦外,的确是运气也占了一大部分。仅靠才华得有多大的才华,才能写出这样严苛条件下的锦绣文章。
而叶一凡显然并不知道这些,以为只凭着自己天下文章一大抄的功夫就能完成这些题目,犹在一脸得意,独孤求败的模样。
叶景山看了两人表现出截然不同的脸色,心中大为诧异,叶东成的满面愁容叶景山倒不惊讶,惊讶的是叶一凡这个平时一听到做文章就一副苦瓜脸的臭小子,今天听见做文章怎么反而一副跃跃欲试的欣喜模样?
随即又想到那首诗,心中便以为最近叶一凡肯定是暗自用功了,估摸着作个文章肯定也是信手拈来,有了佳作在前,对叶一凡的文章便隐隐也有了些许期待,倒是真希望叶一凡能作得上好文章,日后博取功名,光耀叶府。
于是叶景山向叶一凡投来颇为赞赏的目光,而狠狠的瞪了几眼叶东成。
叶东成对遭受叶景山的无妄之灾颇为无奈,对一脸得意的叶一凡愤怒不已,心想:“你得意什么劲啊,不就是作了首诗吗,要论这作文章你不一定有我作得好呢!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而此时叶一凡想着的是,自己房间正好有个书房,里面古籍名著数不胜数,想给这些试题找个答案还不简单,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找找关于这个世界的相关资料,以便彻底了解自己穿越来的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
二人各怀心思,在叶景山又叮嘱几句之后,便一齐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