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昊学真心不想做这种事，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宋书记啊，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说放鸽子就放鸽子？
可是，事情有轻重缓急。
这边无嗔大师眼看着就命在顷刻，错过这一次，再想和他说话，除非手机时光再一次逆流。
咋整，直接手机丢水里去？
不作死就不会死！
而且，无嗔大师展现出的如渊似海的医学知识，连胡青牛都为之震惊，何况是医道学徒的昊学了。
困扰了蝶谷医仙许多时日，也是现代医学都无法破解的难题，狂犬病的治疗，居然很快就在无嗔大师的一剂药方下，顺利解决！
只是这个先声夺人，就让胡青牛喜极而泣，直接就是望空跪倒，向昊先生郑重拜谢，再也不敢自居为老师。
昊学顾不得这些细节，让他把病情渐渐好转的王难姑暂且放一放，利用仅有的一点时间，尽全力吸收无嗔大师临终前最后留下的医学瑰宝。
虽然程灵素有一部《药王神篇》，但交谈之下才知道，无嗔大师胸中所学，远不是一本薄薄的医书所能够概括！
胡青牛的《蝶谷医经》足足写了十三卷，还有颇多不全之处。
无嗔大师所处的年代是清代，虽然历经王朝更替，一些珍贵的传承难免损失，但作为中医的集大成者，无嗔大师综合的实力，隐隐还是要高了胡青牛一筹。
《药王神篇》之所以并不是特别详尽，主要是无嗔大师的几个徒弟，都不靠谱，他担心医书最终落在不肖弟子手中，反而会被曲解误读，为祸世间，所以才只是把最精华的内容汇集成册，说得也是语焉不详。
昊学知道时间紧迫，无嗔大师随时都可能告别这个世界。
他本人就是医道大行家，既然对自己的情况都无力回天，那更不用做任何无谓的努力，抓紧仅剩的这点时间才是正道。
从早晨一直到接近中午，昊学跟无嗔大师聊了很多。
其实这是一场三人的交谈，其中以昊学的医术水平最低。
不过，昊学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有……蝶谷医院一大堆专家做后盾，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请教询问。
所以这其实是一场关于中医和西医、关于传统和现代的医学大讨论。
收获，当然是大大的！
无嗔大师虽然是两百多年前的人物，但是对医道的见解极其深入，哪怕一个现代的医学课题丢出来，他或许一时半会儿不能理解到底说的是什么玩意，但是一旦和他脑子里的某种病症对应上，那么提出来的方案，往往让昊学眼前一亮，甚至是大喜过望。
不愧是能够创制生生造化丹的高人啊！
昊学大致可以估算出，就这一早晨加大半个上午的谈话内容，最少可以让他的蝶谷研究所，少走十几年的弯路，节省数以亿计的资金！
这或许就是真正顶级的中医能够代表的巨大价值！
胡青牛和无嗔大师的惺惺相惜，昊学并不太关心，很快就把话题引到了重要环节。
当今世界医学界最大的难题——癌症！
昊学尽可能简明地描述了癌症的原理、发病状态、目前常用的治疗方案等等，并且把平癌龙丹的药方给两位中医大神研究，看看能不能借这次讨论会的机会，再有一个新的突破，那就是善莫大焉！
可惜，当无嗔大师弄清楚昊学所指的癌症到底是个什么病情之后，同样是爱莫能助。
不愧是千年难题，真是不好搞。
虽然未能解决，但无嗔大师的一些观点，昊学还是很认真地记录下来，很可能会对未来的研究起到一定辅助作用。
聊着聊着，偶然提起了昊天曾经搞了十几年的那个完美人体的课题。
万没想到这个话题引起了无嗔大师的强烈共鸣，甚至在回光返照的状态下，又很明显地返照了一下，连语调和声音都透着一股亢奋。
这次“照中照”之前，本来已经是上午9点左右，无嗔大师眼看着就要油尽灯枯撒手人寰，却硬是因为这个话题的开启，又多支撑了两个小时！
不过，昊学只听了个开头，就果断决定放弃10点的那件大事。
宋书记？
华夏共和国一号首长？
对不起，哪怕是地球球长现在来了，我也得把这个话题讨论出一个结果！
直到11点，无嗔大师终于耗尽了最后的生命力，带着些许遗憾驾鹤西行。
本来，他可以没有任何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说起来是因为昊学的突然闯入，让他燃起了很久不曾有过的热血，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掌握的医学技术，竟然已经达到了如此深入的地步！
可惜啊，可惜命不久长！
若是能和这样的人才坐而论道，哪怕一年两年，也不见得够啊。
就这样，一代医道大师溘然长逝，昊学这才得以抽身，刚巧拦住宋立国一行人，没让他们真的离开蝶谷医院。
然后就遇到刁难，不得已只好把刚刚搞到手的成果，并没经过严格验证的，丢了出来。
病房里的气氛有点凝固，昊天去准备药材还没回来，宋立国不说话，其他人不敢说话，昊学懒得说话，最后也就……没有说话的了。
“哪位是这位婆婆的家属？”
算算时间差不多，昊学站起身来，目光锁定了一个中年妇女，虽然基本无误，但还是确认一下的好。
“我是。”
中年妇女迟疑着先是看了宋立国一眼，这才犹豫答道。
“这是您的……”
“是我母亲。”
“今年高寿了？”
“八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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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用令堂做个医学实验，这个实验对人体可以保证无害，不过也需要你们家属签字同意。”
这句话完全打破了病房里的宁静，议论声立刻就响了起来。
“口头保证？”
“我擦，这怎么保证！哪有当面求着人家做医学实验的，这太不符合流程了吧？”
“一旦有个什么闪失，蝶谷医院如何担待？”
昊学理都没理这些不相干的人，只是盯着那个中年妇女，等待一个答复。
“我……能不能拒绝？”
对方似乎内心挣扎了一番，毕竟还是不敢用亲妈来给别人当实验品。说是对人体无害，可……就怕万一啊！
“能！”
昊学笑道：“你拒绝我换个人就好，不过，机会难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