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我的朋友阿幺和她的外甥女小妹。”
纪茗昭将阿幺拉到前面,十分热情地跟清溪介绍道:“这次出门认识的。”
清溪笑着对阿幺一礼:“娘子。”
阿幺看着身着法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清溪,吓得是手足无措,连忙回礼:“仙姑!”
“不必这么拘谨,茗昭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若以后有什么事就去伏魔宗上找清溪便可。”
阿幺顿时又是一阵千恩万谢,若不是纪茗昭拉得及时,当场就能给清溪磕一个。
纪茗昭看了眼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陶姜,她没见过陶姜,却听清溪提起过陶姜,清溪对他的评价只有一个:总是跟在身后,不干实事。
但纪茗昭这才是第一次见到陶姜,陶姜从不出现在清源的地盘上,只在清溪出门时才会跟上,想来也是不敢让清源看见他,老父亲若是得见,只怕会当场将他大卸八块,再将尸块沉江。
“你先忙,我带着她转转……”
纪茗昭回头看了一眼清溪身后高大的陶姜,这厮双眼紧紧盯着清溪一错也不错,可谓是心无旁骛,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唯一的好处就是他相较起从前改观了不少,话少了不少,也不似从前一般亦步亦趋,走到哪便跟到哪。
清溪看了眼身后的陶姜,她今日当真是和陶姜碰巧遇见,今日按照传统,在山上的祭拜仪式结束后,山上的弟子都会下山游玩,这一日可以说是整个灵目城最热闹的节日,花灯、烟花还有瓦舍里的新戏都十足新鲜。
山上的伏魔宗弟子也多在这一日的祭拜后下山转转,往年清溪都是跟随师兄师姐们一同下山,今年没了师兄师姐的带领,便想带着徐广白一同下山,徐广白倒是跟出来了,只是这会儿清溪一个回身,徐广白已是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不见了踪影。
而清溪也是在这时遇上了同样出来游玩的陶姜。
“一同游玩吧,我对这附近比较熟悉,”清溪总是十分热情,“……其实我是带师弟一同出来,他跑丢了我和陶师弟也是偶然遇见,正在一同寻找。”
纪茗昭看着清溪,清溪看着纪茗昭,满脸都是愧疚,她倒是用神识探察过徐广白大致去向何处,只是徐广白移动得太快,这里人又太多,实在是找不回来。
“……没事,丢不了,跑着跑着自己就回来了。”纪茗昭倒是不在意徐广白究竟跑去了何处,反正是丢不了,他身上有伏魔宗发的例钱,估计玩够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花灯节原本叫诞辰节,因在伏魔尊者诞辰时多燃放彩灯庆祝,叫白了也叫花灯节,此世间娱乐还是匮乏,每每到节日之时都会在街上布满花灯。
但为何只有这诞辰节叫花灯节,也是因为只有在这日,山上的伏魔宗会将所有山峰上都点满花灯,那光从山上一路亮到山下,整座山脉在夜晚熠熠生辉,十分壮观。
满街的花灯各式各样,百姓将仅有的娱乐玩到了极致,整条主街上,头顶悬挂的每一盏花灯都各不相同,花卉、动物、仕女、神明,应有尽有。
灯下都是商贩在卖各式花灯,和各种精巧的吃喝玩具,有货郎穿行其间,嘴里吆喝着泥人、机关、朱砂、纸张。
纪茗昭在小摊上给小妹买了个绘有小鸭的花灯,小妹十分喜欢,笑着一直抓在手中不肯撒手,阿幺也从未经历过这么隆重的节日,脸上带着舒心的笑,抱着小妹随着人群前行。
纪茗昭也给自己买了一些糕点,边走边吃,很快,她的视线又被另一个摊位所吸引,丝毫没有注意到大部队已是渐行渐远,还在摊位上挑选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
“你看这个兔子会翻跟斗……”
等她一回头,身边早已不见了大部队的身影,只留下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薛温。
“人呢……?”
“往前面走了。”薛温答道。
“你看见了怎么不叫我……”纪茗昭此时东西也没心思挑了,放下那只会翻跟斗的兔子就要朝前走,却被薛温一把拉住。
纪茗昭一愣,转瞬便明白这小伙是什么意思了。
……
小伙你不错啊,玩得是越来越花了。
纪茗昭反手抓住薛温的手,忍不住脸一红,心里不停唾骂自己二十好几了谈个恋爱还如此放不开,帅怎么了,帅就能这么害羞了吗,这都几个月了连点便宜也没占上,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薛温一愣,低头看了看纪茗昭的手,眉眼顿时舒展开来,用力握了回去。
此时发现纪茗昭不见了的清溪等人并未走出去多远,此时也快步赶了回来,看见纪茗昭身边还站着一陌生男子,两人还手牵着手,十足亲密。
清溪顿时一愣:“茗昭,这位是?”
纪茗昭此时才发现这阳火符还能让薛温也一同现身,在看见清溪时顿时有种上学时早恋被教导主任抓包之感,下意识地想要松开手。
薛温当然是不答应,立马将她的手抓紧,瞬间断了她松手的念头。
纪茗昭实在松不开,便也放弃了挣扎的念头。
“……我情郎。”
清溪和阿幺都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看薛温,复又看向纪茗昭。
纪茗昭心一横:“我情郎。”
“……也不用声音这么大……”
再大些整条街都听见了……
但是薛温十分开心,眉眼舒展,嘴角带起一丝笑意。
清溪观其面相十分端正温和,眉宇之间满是正气,便知此人定是心胸开阔、人品尚佳,倒是与纪茗昭十分相配。
“在下清溪,兄台如何称呼?”
陶姜也连忙跟着清溪自报家门:“在下陶姜。”
清溪对薛温感观不错,率先跟薛温打了招呼。
纪茗昭见清溪这反应,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些带男友见娘家人通过了的欣慰感。
薛温连忙回礼:“在下薛温,见过仙姑、仙长。”
清溪看着薛温即便是行礼也抓着纪茗昭的手,顿时有些看不下去地转过头去。
陶姜则是投以钦佩的目光。
兄弟,厉害,我两百年都没敢近身两步以内,你这就连手都抓上了。
小剧场:
薛温:我希望能有一个机会,证明我的正宫地位,今天,我终于实现了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纪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