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难以启齿,若非实在是没有办法,定然也不会劳烦姑娘。”
魏明月说的是实话,若非此事伏魔宗凭借自身之力实在是无法解决,玄天宗戒备森严伏魔宗修士根本混不进去,也不会此时厚着脸皮来劳烦纪茗昭。
“前些日子宗门得知霄蛰下落,我便想召集各大宗门召集宗门大会,但玄天宗毫不配合,拿此等大事当作儿戏,只想着自身利益,丝毫不顾大局。”
纪茗昭点点头,魏明月说到此处纪茗昭便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最初清溪那么努力想将她带回来,也是为了她那手泥人功夫。
“如今霄蛰就在玄天宗,伏魔宗与霄蛰有血海深仇不得不报,他手中的诛方印关着我宗无数弟子,也请劳烦姑娘和我宗修士同去玄天宗,只求姑娘能探听些消息,好让我们后面能多些应对。”
“宗主也不用说帮不帮忙,这是我应该的,”纪茗昭倒是也想帮这个忙,最好能就此将霄蛰消灭,“但宗主,你也知道我修为低微,只是会些偏门,此举……不一定能奏效……”
魏明月自然知道纪茗昭能力低微,此举可以说是下下之选,总不能生等着那霄蛰在玄天宗内修炼得法再度为祸世间,只能趁他还未壮大之时想办法铲除。
“我知道你的意思,”魏明月理解地点点头,“我们自会派人捉拿,若不成功也无妨,同时也请姑娘放心,我们定会护姑娘周全。”
纪茗昭本也要去玄天宗,只是为了带阿幺回来才选择中途返回,如今有人护得周全,又不论成功失败都能得些赏赐,纪茗昭自然是愿意,本就是顺路的事,这好处就相当于是大风刮来的。
“你们打算几时出发?”纪茗昭问道。
“全凭姑娘安排。”
纪茗昭想了想,她上次的兔子和猴子全都折在了逍遥宗,怎么说也要再造些:“七日后如何?”
魏明月颔首:“那七日之后我宗弟子在山门前等姑娘。”
“好,七日后一早山门前见。”
魏明月对纪茗昭能答应已是十分惊喜,至于什么时间自然也可着纪茗昭来。
伏魔宗行事向来磊落,从不使用威逼,一般都用利诱,若利诱一次不成,那便多加些筹码,多次利诱,面前有一块金砖可能还会不为所动,但若是面前摆着一卡车的金砖,想来也不会有人不心动。
若还是铁石心肠,那便两卡车。
魏明月没费什么口舌便说动了纪茗昭,也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姑娘生活上可有什么需要的,我派人给姑娘再拿些。”
“够了够了,劳烦宗主挂念。”纪茗昭连忙摆摆手。
魏明月点点头,也没再强求。
两人又简短闲聊了两句,纪茗昭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宗主,宗门内可有鸟的羽毛?”
“要什么年份的?”
“不用,普通的鸟毛就行。”
“我明日就派人送来。”
魏明月并未在纪茗昭处坐上太久,她实在公务太过繁忙,公文成山般堆砌好似永远也看不尽,便只能无奈告辞。
纪茗昭倒是十分理解魏明月,百忙之中还亲自来找她,已经十分有诚意,至于坐的时间长短,纪茗昭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临走时,魏明月好似想起什么又再度折返回来,对纪茗昭道:“纪姑娘,能不能再劳烦你件事?”
“宗主请讲。”
魏明月微微皱起了眉,神情中多有无奈:“请勿将今日之事告知给清源。”
纪茗昭抬头,十分不理解地看向魏明月,但最终却没将那一句为什么问出口,只是道:“明白了。”
魏明月这才放心地离开纪茗昭的住处。
时间很快便到了第二日。
往常纪茗昭总是在一片祥和中安然醒来,周围是鸟语花香,竹林之中传来声声蝉鸣。
竹叶摩擦之声飘摇如雨下,
清泉汩汩之音叮咚如佩环。
但今日有所不同,今日纪茗昭在竹叶的飘摇声中听见一声声急促的鸟叫,那声音之恐慌,若是能说话现在就已经在喊救命了。
纪茗昭迷蒙之间越听越不对,最后猛地从床上坐起,她快步跑至门外,猛地打开门。
只见门外放着十多个大麻袋,麻袋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挣扎。
纪茗昭心中警铃大作,昨日与魏明月的对话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
宗门内可有鸟的羽毛?
宗门内可有鸟的羽毛……
宗门内……可有……鸟的……羽毛……
纪茗昭双手颤抖着打开麻袋,霎时间,袋子中无数鸟儿从袋中飞出,每一只身上还带着一个法阵,保护这些鸟在袋子中左冲右撞时能不被弄伤。
这抓鸟之人十分有技术,似乎也并不想伤害他们,要的就是纪茗昭开袋时群鸟飞舞的效果,鸟慌乱之间无数羽毛从身上掉落,瞬间淋了纪茗昭一身。
此时不远处的竹林中走出一男修,那男修相貌十分出众,一双多情桃花眼,嘴唇薄得几乎看不见,从面相上来说,这样长相的人多是情种却也无情,桃花多得挡也挡不住,十足的祸水长相。
他头上尚还顶着一根鸟毛,见纪茗昭出来后迎了上去:“如何?”
纪茗昭还沉浸在群鸟齐飞的震撼中久久不能自拔:“……什么如何?”
“数量,”男子缓缓开口,说话也是十分缓慢,“不够再抓。”
纪茗昭机械般的点点头:“……够了够了。”
那男子见纪茗昭说够了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对着纪茗昭一礼:“周静之。”
纪茗昭连忙回礼:“纪茗昭。”
周静之看了眼地上的袋子:“姑娘要这些做什么?”
其实周静之也不清楚为何刚回宗门魏明月便将他派给纪茗昭,但他向来听话,也从不问为什么,但他也不是全无好奇心,比如这从来没见过的纪茗昭,他便十分好奇。
“……拿来做鸟。”
贴羽毛。
纪茗昭几次都选的兔子也并无别的原因,不过是今年是兔年,便想到做些兔子,但做了几次兔子后,发现这地上跑的实在是视角上不如会飞的吃香,便想改做飞鸟。
小剧场:
周静之:你这是做什么?
纪茗昭:……捏鸟身。
周静之:现在呢?
纪茗昭:……贴鸟毛。
周静之:现在呢?
纪茗昭:……捏鸟身。
周静之:现在呢?
纪茗昭:……贴鸟毛。
周静之(还没来得及张嘴问)
纪茗昭:我能不能换人!
周静之:换不了,宗门没能用的人了。
纪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