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这些人晚上会突然变成怪物?真正的百姓已经被杀了?”严青提出了自己的假设。
“不无这种可能。”清溪看着街上行色匆匆的百姓,觉得严青说得十分有道理。
“现在咱们怎么办?”徐广白看了看纪茗昭,又看了看清溪。
“四处查一查,”清溪回道,“聚在一起,轻易别分开。”
清溪从地上站起后,又将纪茗昭一并拉起。
在这阴气中呆得越久,越是觉得有种从骨头缝里渗出难以形容的难受,必须尽快找到出口,否则别说是纪茗昭,就是清溪金丹境巅峰的修为恐怕也难以维持多久。
纪茗昭顺着她的力道站起,又伸手拉了一把薛温,将他一并扶起,如今他们的情况不容乐观,但出路却始终不知在何处,就连接下来要去向何方也满是迷茫。
“去州府衙门里面看看吧,一般当地发生大事衙门里应该都有记载。”纪茗昭眯着眼看着州府衙门匾额,隐约能看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朗州府。
秘境中,这里仍旧是朗城,只是不知,这是何时的朗城。
纪茗昭一行走至府衙大门前,只有走进时才能看清,这衙门好似已经荒废已久,朱门上块块红漆脱落斑驳不堪,从两边拉起两条手臂粗的铁链,铁链下方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单看这大锁的腐朽程度,这衙门荒废了少说要有三五年。
严青从腰间抽出长剑,谨慎地朝四周看了看,见没人关注衙门前的动静,这才一剑劈在大锁上,将门上的锁劈开。
“快进来。”
众修士快速从门内进入,严青走在最后,轻轻关上了门。
“什么人?!”
就在门即将关上的一瞬间,严青突然听见徐广白一声断喝,吓得心脏猛地一突,差点儿享年两百三十三岁。
“不是人……不是,这位道友你先把符放下……”
徐广白皱着眉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
这一男一女还当真不是人,而是魔修,这二魔皆是身着一身破旧的红色法衣,单从面上看,似乎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
这二者容貌极其相似,似乎是双生子,二者都是生得圆脸圆眼,单看面相十分讨喜。
还没等徐广白提问,这对双生子便十分上道地自报家门:“我叫曲文,这是我妹妹曲钰,我们师从一持上师,前几日驰援启国河州战场,不知为何竟是到了这里。”
“河州战场?”清溪倒是知道这一持上师,一持是当今少有的散修大能,早年间清源曾带着她一同拜访,是位有十足大智慧的智者,只是,清溪看向这对兄妹,她从未听说过一持上师还收过徒,“我记得河州和朗城是分给我伏魔宗和万象宗处理的区域,并未有散修分在此处。”
那对兄妹对视一眼,本想随口编上两句,没成想河州正是分给了伏魔宗,曲文嘴里发苦:“我说,我说……”
“请。”
曲文丝毫不敢“……我俩师承不好,师尊早年师承玄宗,后来被逐出师门,我俩跟着他跑江湖,这次就是想来朗城瞧个热闹,没想到就到这儿了……”
清溪看了一眼曲文和曲钰,只怕这二魔看热闹是假,想趁乱浑水摸鱼是真。
曲钰躲在曲文身后直点头,壮着胆子伸出手来将徐广白几乎贴在她哥门面上的符推远了些:“这回是真的。”
“我们两个学艺不精,我只有筑基修为,我妹妹还在练气巅峰,几位,真回都是真话!”曲文一手挡着妹妹,双脚不受控地后退,“求各位信我们一回!”
徐广白回头看向纪茗昭,纪茗昭看了眼清溪,徐广白会意,转而将视线投向清溪,清溪感受到他的视线对他摇了摇头,徐广白这才将符收了起来。
“都是道友,在下伏魔宗清溪,”清溪率先自报家门,随后手在身后众修士面前划过,“纪茗昭、徐广白、严青,万衍宗阿古。”
“幸会幸会……”
“幸会幸会……”
没有必要的寒暄只象征性地持续了两个回合,如今时间紧迫,便也省下几轮推拉,直接进入了正题。
“你们为何来此?”清溪对这二魔仍是十分警惕。
“啊?”曲文曲钰离着伏魔宗众修士八丈远,似乎魂不守舍,又好似十分紧张,“我们……是看这里是府衙,想来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出去的线索……”
“这里的人,实在奇怪,”曲钰接着道,“这里阴气这么重,按理来说普通人应当早就撑不住了,这些人还能生龙活虎的,这不对劲儿,还有昨晚的怪物,恐怖至极。”
这二魔的想法和伏魔宗众修士不谋而合,便同去了府衙二进院专门放文书的二层小楼。
“师姐,你们进去吧,我和阿古在这里替你们把风。”
徐广白站在二层小楼外,前些日子看典籍膨胀起来的自信心被那几张告示伤了个透彻,遂决定短时间内都不再看文字类读物给自己添堵。
“注意安全。”
清溪许可了这两个文盲留在外面把风,带着剩余识字的众修士上了楼。
阿古看着众修士劈开小楼大门上的锁进入楼里,转头看向徐广白。
“啊?”为什么咱们不进去?
徐广白看了眼还不及腰高的阿古:“你识字?”
“啊!”最近学了一些,识字!
徐广白显然不信:“你连话都听不懂,还识字?”
你这就瞧不起魔了是不是,阿古十分愤怒,上前就要和徐广白干上一架。
“别闹,”徐广白在伏魔宗生活了许久,也跟着学了一手嘴上的花活儿,虽学的不精,但对付阿古这小王八蛋还算绰绰有余,“这不现在就你和我最厉害,这是派咱们两个把风。”
“啊?”真的?
“骗你干什么,”徐广白拨了拨小楼前的杂草,随手拍了拍石阶上的土,自己在石阶的左端坐下,给阿古留了一块空地,“坐。”
阿古狐疑地看了眼徐广白,见他好似不是在骗自己,才又十分嫌弃徐广白拍得粗糙地又拍了拍那块石阶,缓缓在石阶上坐下。
徐广白抬头看向半空中被乌云遮挡得只剩下半个的光球,那光球半死不活地悬挂在半空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下落。
“阿古,咱们走出来多久了?”徐广白突然问道。
阿古顺着徐广白的视线,也看向半空中那不怎么亮的光球。
“我怎么感觉……咱们才出来不到两个时辰?”
小剧场:
清溪:刚刚那个是你情郎?
纪茗昭:什……什么情郎?
薛温:对,我是她情郎。
纪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