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信长跋涉了半天,终于到了繁华的友鑫克。他在路上打劫了一位守财奴,我因长途跋涉的劳累没能阻止他,现在正罪恶着呢。更可气的是信长还说我是共犯。都怪一时发傻,显摆的说:那老家伙的后背一定缝有藏钱的暗袋。结果真有,我得意了,信长脸黑了。可当信长一怒杀了老头后,我变苦瓜,信长变乐百氏。
坐在飞艇上,越想越觉得他是故意的,不然现在怎么会乐成那样?再说丫不是盗贼吗,咋不知人有暗袋?怂货。
“你是在骂我吗,怂货,啊?”信长问话的顺当还打我一爆栗子,“你是共犯,知道不。”
切,你个词穷的怂货,就知道学我说话。
“那为什么不阻止。坦白你其实很想抢的吧,不就是因为我说给你买双袜子的原因吗。”信长边说着话边提起我,砸开窗子。
将我倒吊在船外,“大河,你就吹吹风醒醒头脑,小小年纪健忘可不好。”
看着另一只手抓头做苦恼表情的信长,我怒,不敢言。混蛋,你当我是倒吊人吗,怎么不去死啊喂。旁边的空中小姐吓傻的尖叫起来,被信长秒了。收起刀,这个凶手又对风中嚎叫的我说;“袜子免了。”
混蛋!!!!我要变强啊!杀你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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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天空竞技场,已经七晕八素了。啥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信长推到一个小不垃圾的擂台上,当对手攻过来时我还在回想信长这厮啥时报的名、写没写我的姓啊之类的,结果正面挨了一直拳。说实话,不痛,连挠痒痒都算不上,可裁判竟判他胜了。
不平衡了,小宇宙燃烧了,冲上去一记超破坏拳把对手砸成异型,也把整个擂场给弄成废墟了。得意,心想:给你看看什么才叫右直拳。
裁判压在一块大石头下喷怒的冲我喊:“犯规!犯规!”我生气,忘了自己是淑女,差点吐他口水,被另位裁判拦住了,他叫我到160楼去,又说这不是在比赛中的损失,要求赔偿。
差点揍他,想想又忍住,指指站在高处看戏的信长说:“那是我爸爸,你去找他要。”窃喜后扬长而去,准备到160楼。
可刚一进电梯,就惊悚了。看着电梯光滑的壁面,那谁啊?发型像坨大便的那谁啊。看看,电梯里除去我就是电梯小姐,她到是整洁漂亮。嫉妒了,怨念了,变贞子了。又想,人贞子头发可比你柔顺。
可恶的信长,把小孩子吊在飞艇外,瞧瞧把她的头发弄成什么样了……闷闷不乐。
心情低落的后果是160楼这场比赛我低水平发挥。对手似乎是个念能力者,能飞奇怪的飞刀。我小心闪避,不想搭理他。中国有句古话: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咋就不懂呢?我被这个飞飞刀的光头打飞出去,还被削掉一块头发。混蛋没看头发它都被飞艇外的风吹成一坨了你怎么还不放过它啊!怒了。从地板上站起,伸伸腿,摆好战斗姿势,说:“嫉妒我头发的死光头,受死吧。”
说完,奔跑,跃起,回旋踢,右勾拳,左手夺走他的长弯道;再跃起,右腿下劈,弯刀插中后退中的他。从我认真发起攻击的那一刻,光头就毫无招架之力,看来我的大力攻击当真如信长说的:绝对压迫性,很恐怖的攻击。话说一般的念能力者也不怎嘛样吗。
裁判说上200楼,站在一片坍塌中悲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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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到信长高高的楼梯口边,我躬身弹跳到他面前。“一开始是怎么回事?以后不准犯这样的错误,竟被那么个货色削掉头发。今晚只准吃10份饭。”
“哦”不情愿的跟着他向前走去,“可是信长,我现在12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吃点。”
大踏步的他回身一个爆栗子。“明天我要出去几天,你呆在两百楼,在我回来前不准接受任何人的挑战,也不准和人打架,以及,不要死了。”
要出去几天?嘿嘿,出去。出去,那不是代表我自由了吗,好开心。“去哪里啊,要做什么啊?”
信长停在房门前,用卡开房间,说:“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团长在附近,有活动。”
切,不让我问那你干嘛还回答。话说团长谁啊,你就不能别参加那什么旅行团吗,就那么喜欢旅行吗。
走进房间,乐了,看看那大大的床,看看那软软的沙发,看看那大大的衣柜,再看看那豪华的大浴盆。我乐,得意得乐,从床上跳到沙发上,又从沙发上滚到地板上,滚来滚去,滚到信长脚边。他低头看着我,不说话,估计丫在笑话我。
仰头,看到一滴滴泪珠落下。信长哭了。我从地上跳起来,吓坏了,窜进他怀里,用皱巴巴的袖子给他擦眼泪:“信长。”估计刚才的行为又像他故事里的人了,他看我像看久违的故人。
深黑的眼中留出眼泪、仇恨、思念、悔恨、寂寞……太多了,第一次见信长这样。他说:“你会成为站在强化系顶端的家伙,超破坏拳会像核子弹爆炸一样可怕……”重复的承诺着,对我,对他……对他对故事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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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信长已经走了,我觉得自己真是个善良的孩子,给那个酒臭的怂货掐着抱了一晚上。
窗帘应是信长走时拉开的,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很微妙。昨天,信长说了两个字,“窝金”。我抱着他喊了一晚上“爸爸”和“妈妈”。“爸爸”是情绪失控,“妈妈”是故意的。谁叫他那么臭的,哼。下意识闻闻自己,也臭……磕死算了。
给客服打电话叫了20份早餐和几袋牛奶,要求他帮我买一件漂亮的裙子,承诺我会多付他小费的。结果不倒15分钟这爱财的就来了,看看裙子还算满意,给了他1000戒尼(昨赢得,信长因为要离开忘记没收了)。吃掉二十份早餐,很开心,多汁鸡粥味道真不错。把牛奶倒进浴缸,高兴地泡了一下午的牛奶浴,香喷喷的说。
裙子是米黄色,有细碎的小白花镶边,荷叶领,很漂亮。跑完澡后穿上,转了好几圈,怎么也看不够——这熟悉的脸。散了头发,用缎带打了蝴蝶结,更是像那些旧照片里小公主似地母亲。妈妈,想你。
穿好鞋,决定下楼转转,一个人呆着总容易瞎想。没出息的想信长了,他在时起码不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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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站在竞技场的门边,门外冷漠行走的人群,门里高喊着的格斗士,我看着悠远天空,不知身在何处。
冷漠行走的路人,鼎盛的呐喊声,撞击我眼中、耳中,视觉和听觉的反差,门里和门外的对比,带给我极大地虚无,以及,真实感。
恍惚中,向前走去:也许,我该去一家好的餐厅。
“啊——。”
惨叫声,从后方传来,我回头,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表情痛苦的站在我之前的位置,咽喉上插着一张扑克牌,是女王。
几步的距离处,是一位男青年。蓝色的衣服,红色的头发,精致的侧脸,恐怖的压迫感,这是一个强者!
我的身体,在远远地这里渴望他:若能和这样的人一战……这是个危险的想法,下一秒,意识到这一点。
实力天差地别,和他一战,也许不需1秒就出胜负——他具有秒杀我的实力。
人群围着他,自动让开一条道路。我从纷杂的人声中,听到“西索”、“无所不能的魔术师”、“战无不胜的魔术师”……
艰难的移动脚步,向前一点,闭眼,放松身体,轻轻地感受西索身上的力量:强大、巨大、浑厚、变换。努力压抑住身体的战栗,我想到信长走时下的禁令,以及他说的:在我回来前,别死了。
他在考验我的耐力和生命了!
向后退,转身离开。那样的人,太强大,太危险。何况,信长不再。
暗暗下定决心:终有一日,我会有实力和这样的人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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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dal是一家法式餐厅,在友鑫克颇负盛名。中文是潮汐。坐在磨边牛皮的小沙发上,W站在旁边介绍特色菜,大多是传统的。
点了3份鹅肝酱,2份洋葱汤,6份局蜗牛,3份马令古鸡和麦西尼鸡,3份沙朗牛排,一份马赛鱼羹,一份水果烩。面前美食如画,法国菜在视觉上可说是无与伦比。拿起刀叉,安静进餐。
美味的食物除去给人饱足感,还会让人产生幸福感。现在,我很幸福,很真实。突然,我产生想让信长也幸福的想法。此刻见识过其它强者的我,发现自己需要信长的绝对庇佑,以及,向父亲一样可以依赖的人。
用汤匙喝着汤羹,挣扎再三后决定:信长回来,请他来Tidal。他是个悲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