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裳咬住唇，那股一直忍耐的情绪就要爆发，她压住额头，泪水还是缓缓从指缝里流出来，嗓音涩哑：“流原…真的不在了吗……”
赫管家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点点头：“不在了。”
白云裳目光空茫的：“他不会再回去了……？”
“少爷死了心了。”
室内一时间格外的寂静，谁也没有说话。
一连几天过去，白云裳在卧室里养伤，由赫管家照看着，竟然一次也没再见过西原。
这天她感觉身体好了点，躺得久了心情发慌，总是东想西想，就叫佣人拿了纸笔来，在案上画画。
她画得那么专注，连身后有人来了都未察觉。
“肩上的伤还未好就乱动，手臂不想要了？”低低的嗓音忽然响起。
白云裳的手指一将，画笔紧紧抓在手心里，不敢抬头。
“在画什么？”他一只手压在桌面上，身体俯过来问。
白云裳画的，是那个海边别墅看到的海景……
想起她跟司空泽野过的每一天，每一秒，想起她也立着画架在院子里，和司空泽野一起画过。
“没什么，我在画日落。”
“……”
“你看过日落么？”白云裳笑了笑，“我们以前一起去看过日出的，仔细一想想，竟已经过去了10年了！”
西原拿起画纸说：“日落很美，若是没有这些晕开的水渍……”
那一朵朵晕开的水渍都是她的眼泪。
忽然白云裳的头发被用力抓起，他扭住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与他对视。
他的眼底，是深谙的黑，犹如绝地的深渊！
“云裳，你后悔了。”
白云裳摇头：“我没有。”
他的手更用力收起，寒声道：“可惜你一旦后悔，我会让你付出不可预估的代价。”
白云裳睫毛垂下，笑了笑说：“我付出任何代价我都不怕，我只怕我身边那些我在乎的人，因为我不断受到伤害。流……西原，不管你是谁，你们的记忆是共同的，你们的感情也交杂在一起，我误会了莫流原，就是误解了你，我现在可不可以对你道歉？”
他的眼中飞快一闪怪异的眼神。
“我误会了你们那么多，流原不解释，是因为对我的绝望；你不解释，是对我的怨恨么？”
西原大概明白白云裳说的什么事，冷冷放了手。
这个皇宫里到处密布着监控器，赫管家跟白云裳那天的谈话，怎么会瞒过他？
“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
“你信我？最后一次？”
西原冷眸盯着她，半晌道：“你把我当成谁？”
“当成谁都不重要，你们是一个人。”
“我们不是。”
“你们是，在我眼里，你们……”白云裳的声音猛地被他冷寒的目光止住，顿了好久说，“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回来的，是不是？你其实什么都知道……救他……这个时候提出这种要求我是真的很贱，很自私啊。就允许我最后自私一回吧？西原，求求你救救泽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