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假成真,此情悠悠归何处 1

头很疼!

疼的快要一裂为二,就像有无数个锤子在那里拼命的撬,又像数以千计的蜜蜂在里头嗡嗡嗡的叫!

呀,要是真裂开就好了,人生在世,最好就是活的逍遥,死的痛快——半死半活的吊着,这滋味,是真真的难受。累

****

东方,有朝阳,拨开层层云气,露出一张暖暖的笑脸,灿烂的红霞将天地装扮的格外靓丽。

瞧,老天爷多高兴啊——在把这些个事搅得乱无头绪之后,人家依旧笑呵着脸,兴灾乐祸的来上班——这家伙估计是专门来看笑话的吧!

嗯,要是,有后弈的箭,她一定“咻”的一下,把这最后一颗太阳也给射下来,然后当球踢——哼,凭什么她就该掉到这个漆黑漆黑的陷井里被人当猴耍啊!

此时此刻,她极想把这个太阳也给弄没了,大伙一起乌漆抹黑,这样子才算公平嘛!

呃,当然,这样的想法,其实是大违科学逻辑的,但这也从另一个侧面折射出她如今的情绪,是何等的纷乱。

****

园子里,假山凉亭上,有一阵阵悠悠的箫声传扬下来。

安安静静中,隐约有什么被压抑着的烦绪,随着这好听如山籁似的乐曲,在袅袅荡荡,就如水晶似的天空上那悠哉飘浮的云纱。闷

紫珞垂眼,坐在亭阁内,倚着柱子,吹着自己喜欢的曲子,似山间流淌的溪水,潺潺的,又丝丝缕缕的,绵绵不断的——剪不断,理还乱。

萧声嘎然而止!

她怎么可能静下心神,山林间该有的清闲,早已被吹的失去了味道。

乱套!

箫声一停,躁气,就像自结了冰的湖水里喷出来的岩浆,心,再次被搅乱。

她恼的不得了,猛得将手中的玉箫往地上摔去,“啪”一下,摔成两截。

伸手扶着额!

疼呐!

烦呐!

怒呐!

唉!

胧月说,昨儿个,她去西园照看君熙,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醒来已天亮,她觉得不太对劲,急匆匆赶来,可为时已晚——她可怜的夫君,悲摧的墨问公子已经着了人家的道,被套上了一个可怕的罪名——

诱“奸”七公主!

冤孽呐!

果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睡一起也就罢了,偏偏还把人给“睡”实了——床上居然还有落红!

也就是说,她,“君墨问”君公子,昨儿将某人当作自己的夫人,占了人家的清白之身。

看到床单上那瘫血,

她气的当场想吐血!

她想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丫的,有你们这么栽赃的么!

可笑!

胡闹!

这开的是哪门子国际玩笑?

她叹呐:七丫头这一回做的可真绝!

或者,更绝的还在后面!

胧月刚才有检查过,她说她梆着胸部的白布曾被人动过,这只能有一个解释——她男人的身份已经完全被金璇给识破!

好吧,识破了,你就给我捅破得了,这样子,她可以在第一时间内,准备对策。

偏偏这死丫头,什么也没说,居然还演了这么一出绝世无双的BT闹剧!

这闹剧,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

有人轻轻的走近。

是珑月吧!

先前,她进来的时候,惊的浑身发颤,一把推开金贤和金晟,将她自被窝里“拯揪”出来,气怒交加的瞪了金璇一眼,然后,给她披上外袍,拉着出去。

他们谁都没拦。

没拦,那是因为她们根本就出不去。

金晟有先见之名,早让人将自己的园子围了个密不透风,不得他的令,“君墨问”休想离开。

胧月见出不去,就拉她往假山高处的亭子坐坐。

金光四撒的朝霞里,紫珞闷闷的坐着,胧月给她梳理丝发,什么也不说——还有什么可说?

她们都知道,事情越闹越大,大到快遮掩不住了。

临台高望,看着东升的太阳,在眼皮底下一点点跳出来。

她的肚子咕咕叫,难受的厉害。

胧月听到了,说要去给她弄早点,昨天晚上,她只顾喝酒,都没吃什么饭菜,胃疼——

嗯,从此以后,她一定滴酒不沾——什么叫,酒后乱性,这一点,她已经深刻的了解到了。

****

紫珞将头靠在亭柱上,不住的捏着太阳穴,低低的叫:

“玲珑,我头好疼!帮我揉揉吧!唉,你说话话吧,别闷着不吭声了……我知道我错了,半年前,我根本就不该下这趟山……要是不下来,该有多好,我们还可以过的舒服自由——这萧王府与我犯冲,一来就麻烦不断……

“玲珑,我就知道我该远远躲着这个家伙的!什么兄弟情份……都他妈见鬼去……一见面,就联合着将我算计……把我逼到这逼局境……真够混蛋的……唉,我难受死了……”

她闭目,烦躁的很,不曾睁眼,而是把俊气的眉皱的紧紧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胧月依旧不答,轻轻的给她按。

酥麻麻的感觉在额头上散开来,力道不轻不重,让人感到舒服。

她吐了一口气,又深吸一口。

不对,怎么薄荷的味道,而且那手指——很粗!

她一惊,睁眼,往头上一抓,抓到的是一只大手,厚厚的,很硬实的,根本就不是月儿的纤纤玉手。

她忙将手扔掉,可那人早一步将她的手牢牢霸住。

“干什么?你不是说头疼吗?”

金晟低低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坐着,我给你按!”

“不需要!君某人使唤不起堂堂萧王殿下……”

紫珞回头,没好气的瞪他。

“阿墨……坐下!”

“不要你假惺惺,还说是什么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哼,要真是好兄弟,昨儿夜至于要灌我吃那么多酒么?还不动声色的在那里设了套按着我的脖子往里赶!金不离,你天杀的做了这种缺德事,怎么还有脸跑到我跟前来充当好人……滚,哪凉快哪待着去,别来烦我!”

金晟淡一瞄,一点也不惊怪,由着她恼着,嘴上闲闲的道:“什么时候你有听我跟你说过我是好人来了?我若是好人,早被人害死了!”

一句话,把她堵的哑口无言,只能干瞪眼。

金晟扯了扯嘴皮,低头,看被自己抓在手上的手,白白净净的,抓上去软软的。

他放到眼前细看,跟自己的大掌作比较,一大一小,一粗一嫩,一黑一白,那么的分明。

硬俊的眉,忽皱了起来:

“真是奇怪了!阿墨,你的手,怎么越来越像女人手?这三年,你功夫没有练好,反把自己养的越来越像个娘们了?瞧,这双手,我本来就嫌它小的可笑,现在怎么又缩水了……

“嗯,以前,还长几个拿剑的茧子,现在软的就像没骨头似的……就连那腿脚功夫使出来也不似以前那么干脆利索了。

“人家说,活到老,学到老,越学越精,你呢,长几岁,功夫反在退步……

“哼,你这个爱偷懒的混小子,若没有盯着你好好的练,我看,将来,你迟早变成朽木……”

啧,她的手,哪里有缩水?

分明是他自己越长越壮了!

紫珞心头惊跳了一下,悻悻的,急乱的,将手抽回来,这三年来,她在山上从不练剑,怕触景生念——在北地的时候,金晟有早起练剑的习惯,他常常会在天亮的时候,过来毫不客气的敲门,喊她去陪练,以至于练的满手是茧子。

“呀,放手,我的手,长怎么样,那是我的事,不烦你操心,我的功夫如何,那越发的与你不相干了……”

紫珞跳离他远远的,转身想避开他。

他是个大麻烦,一直就是是!

肩头被他给抓住,他不让她走。

“将七丫头娶过去吧!她的心装满了你,如今,她把什么都给你了,你总不至于还想眼睁睁看她嫁别人去吧!”

身后,他淡淡的说着话。

“这是不可能的事!”

她脱口回绝,转头对上他逐渐沉下来的眼神,那原本舒展的剑眉,因为她的话,而凝结。

周围的空气,也跟着凝滞起来,就连鸟雀也噤了声。

“你就这么决绝吗?”

声音一下冰冷。

金璇是他妹妹,他是真心在疼她的。

紫珞心虚的避开他的眼神,迎着东风阖上俊气的美目,倔强的不说话。

“给我一个你这么决绝的理由?”

森冷森冷的语调,这表示,他心里已经异常恼怒。

“没有理由,反正,我不会娶她!”

紫珞再次把眉心拧起来。

“墨问,你说过的,男子汉做事,就得敢作敢当!”

他的脸色变的铁青铁青,逼近,盯睇,不肯放过她:“你想对七丫头始乱终弃么?

什么叫敢作敢当?

什么又算是始乱终弃?

真是活见鬼了!

这事,要她怎么做怎么当,又该怎么去始,怎么去弃了?

紫珞也冷下脸,睁圆美眸,火大的怒瞪:“我的事,不用你管!”

“那是我妹妹……”

“那是你们设的圈套……”

“可是,你已被套住了,你说你还怎么跑!”

他忽一笑,淡淡的说了一句风凉话。

“你……”

紫珞恨不能扑上去将他那张腹黑的笑脸给撕烂!

不行啊,自己又打不过他,这家伙的功夫,是一年比一年好,她恨恨的走到边上将那断掉的箫踢远远的,手掌直拍着栏杆,外加恼羞成怒的踹了几下,这心里实在是堵的慌……

“金晟,你是我的霉星——每一次碰到你,我都他妈没好事发生——这一次更是,若不是你把我的儿子弄来这里,我至于落到这么一个里外不是人的地部么?”

她是忍无可忍,气咻咻,就骂了一句。

金晟站在身后,看着,任她骂,唯有清风在悠悠的吹拂。

他并没有逼着她非立刻承诺娶他妹妹,但这并不表示他会放弃,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他这人怎么可能放掉她——他一定会对他妹妹的婚事负责到底的来逼她的。

过了好一会儿,彼此的情绪似乎都沉定了,他才安静的叫了一声:“阿墨……七妹过来了!我们下去吧!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不是!”

紫珞一楞,她转过了头,正巧看见假山下,转角处开得正艳的花坛边上,金璇和金贤正站在那里往这里看。

金贤目光乱瞟,典型的做贼心虚。

金璇呢,很安静,既没有欢喜,也没有害羞,更没有忐忑不安的神韵,她的眼神,诡异的不得了。

这样的七丫头,不是紫珞认识的。

她回头,闷闷的再睨视金晟:“你是不是打算为了你的妹妹,不要我这个兄弟了?”

“我没有这么说过!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兄弟。”

“好,你若还把我当兄弟,这件事,你就别再乱来,我会跟七丫头沟通的,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不许来插手——我告诉你,你这人一插手这种情,事情一定会越搞越乱!”

金晟睇了一眼,点头:“可以。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圆满的答复!”

圆满?

她嗤一笑。

怎么可能!

紫珞摸摸自己生疼的额头,这上头就像被念了紧箍咒一般,疼呐!

他来摸她的头,说:“我让人备了解酒汤,下去喝一些吧!”

“不要你假仁假意

她才不要他来摸,恶狠狠的拍掉,竖起软软的身子,慢吞吞的扶着假山台阶,缓缓冲“罪魁祸首”走去。金晟跟在后面。

“七公主,我们……我们谈谈吧……”

紫珞站到她跟前,低低的说。

红艳艳的朝霞,映衬着金璇白里透红的娇妍脸孔,瞧,多么可爱的天使,怎么一转眼就成了邪恶的小魔女,一个把她卷到地狱里的小恶魔。

她点点头,低声说:“我们出去谈!我让人备了马车!”

说完,静静的领头往外而去,今日,她穿的很素淡,不,是惨淡。

“不离,我和七丫头出去一趟……”

紫珞回头跟金晟说了一句,金晟点头表示知道,挥挥手,示意守边上的景侃可以放行。

紫珞走了几步,看到胧月端了早餐走来,她想叫上她一起去。

背后,金晟淡淡的响起一句:“阿墨,把你的夫人暂时寄在王府……不许带出去!”

紫珞硬生生咽下喉咙里的话,身子一僵,丫的,这家伙这是在防她跑路。

她豁然转身,恶狠狠的瞪去一眼。

金晟不以为然的淡一笑:“你太能躲了,又没诚信,我必须防你一防!”

“哼……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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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珞怒骂一句,才转头歉然的对玲珑说:“委屈你一下了,我去去就来……很快!”

胧月点头,问要不要喝点东西。

紫珞看了看托盘上的食物,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情吃东西:“等回来再说,现在吃不下……”

吐出一句话,金贤正好就在边上,她心头脑,火大的走过去,狠狠的往这小子鞋上踩去一脚,才不理会他杀猪似的叫,急追了金璇而去。

****

他们消失在园门口。

金晟眯着眼看起了天,蓝汪汪的,金色的光线在天上铺染出一副色彩明艳的画卷。

他在想: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今早起来后,七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呢?

****

其实,这件事,他没有参予进来!

昨天,金璇跟他说,请他帮忙的时候,他就拒绝了,只淡淡的对七妹说:“这么做,你会永远失去他的!他的固执,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他到底还是默许这件荒唐事发生了。

当他看到金贤一杯又一杯的灌墨问酒喝的时候,他就知道金贤在打什么坏主意,可他终没有阻止,反而趁势也敬上了三杯酒。

一杯,要墨问赔罪,半年前,“他”在秦山关失约未至,该罚。

二杯,他大婚,“他”没来贺喜,枉顾了兄弟一场,该罚。

三杯,久别重聚,该畅饮一杯。

****

他敬的是梅子酒,甘冽,喝上一酝也醉不了人。

但金贤喝的却是烈性的烧刀子,北方特有的白干,喜欢喝酒的,自会觉得这是上等的好酒。

墨问并不怎么爱喝酒,也不怎么能喝。

其实,金贤也不怎么会喝,所以,当金晟看到这小子命景侃拿上这种酒来的时候,就知他心里怀着鬼胎。

墨问自是吃过这种酒的,可“他”吃这种酒,三杯一入肚,脸就红的像娘们,那一层层翻起来的红潮,能把整张脸逼得又嫩又艳,笑起来呢,甚至于比女人还要媚。

他曾笑过“他”一次,直道:“你以后还是别喝烈酒,喝了,会让男人想入非非,没断袖癖好的,也会被你勾~引的想做断袖了!”

这也是酒后的笑侃。

墨问听了,哈哈大笑,“媚”笑的对他说:“只要大哥没这种癖好就成!”

他问为什么。

“他”借着醺然薄笑,调侃说:“我的武功比你烂,我的手下又比你少,你要是也得了这龙阳之好,我被你强了都没地方哭诉去——再说,你一花心花肠的男人家,女人一大堆,就算我跟别人说:喂,你们王爷转性,改对男人有兴趣了,大伙注意就避就避,不然得了爱兹那就麻烦了……哈,谁会信……反倒毁了我一世清明……”

“他”歪着醉眸,满口酒气,用手指狠戳他的胸膛,警告说:“千万别动那种邪念,否则,我一定跑到地底下躲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醉酒吧,最后玲珑过来扶着去歇,他送他们回房,玲珑关上房门后,就开始数落“他”。

此后,墨问再不敢喝那种烈性的白酒,每一次,总笑着推脱道:“烈酒伤身,小酌宜情,我家夫人管的紧,避免后院着火,还是喝茶比较适宜。”

昨夜,“他”是拗不过金贤,才会吃的烂醉。

金晟知道“他”的身子并不好,实不该灌他酒的。

他默许!

也许是因为不想放“他”放走,私心里挺想用七妹来绊住他,另外,也是想成全了七妹的一片爱慕之心。

****

吁出一口气,金晟低头看着自己的粗指,指间还留着“他”身上细滑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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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

他纳闷的,又摩挲起自己的食指和拇指:好奇怪的感觉,如今,便是抱他的感觉,也大不一样!

怎么回事?

****

昨天下午,天香楼里的闹剧平息时,他让景侃将那个“君墨兮”带回王府好好“侍候”。

墨问转身就往外去,似乎无意跟他叙旧,急匆匆带了那个陌生的侍卫从侧门欲悄然离去。

他尾随过去,拦住去路,“他”才心虚的对自己笑笑,看看四下没人,才低低的说:

“大哥,我还有事,回头,咱再聊如何?”

他有事?

见鬼的,他能有多少事?

诏关一别半年,他到底躲哪去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金晟隐隐而怒,冷笑道:“你眼里若还有我这个大哥,就跟我回王府去……你若敢不来,就不必再认我这个结拜大哥……”

墨问瞪圆着漂亮的眼珠子,闷闷的看他,半晌,才道:

“啧,你发什么王子脾气,我是真有事,急的不得了的大事……至于到底是什么事,我现在没空跟你细扯,回头再跟你一五一十的回禀成不……反正,现在我必须先出城一趟,等我办完了事,皆大欢喜了,那酒喝起来也痛快……大哥,你就回府等我一下嘛……”

“我没空等,哼,我看你分明是有意拖延时间,心下是在想法子、寻套路,打算再来蒙我!”

金晟恼了,上去,一把将人拎住,往外而去。

偏门外,景侃已经识趣的将马牵了过来,他抓上墨问,根本就不理会“他”的满肚牢骚,满肚不乐意,坐上赤电,一踢马肚,赤电便如箭也似的射了出去。

一路狂奔回到王府,金晟没有拎着墨问去书房叙旧,而是去了练功房。

一进房,把大门猛的关紧上栓,才松手,往兵器架上选了一把剑扔过去,对“他”说:

“你若今天打赢了我,我便让你想干嘛就干嘛去,否则……”

他没说否则怎么!

事实上,他很清楚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可他就是无法忍受“他”对他的视而不见,见了面,也不好好说会儿话,就匆匆忙忙要去另外办什么事!

他心里的火气,就像脱缰的野马,无法管束了自己。

墨问哭笑不得,无奈的白眼:

“大哥,你又在说什么风凉话,我练功,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怎么可能打得过你……不离兄,你就别发狠耍我了……”

话未说完,“他”又惊嚷起来:

“喂,干嘛干嘛干嘛呀你?你是不是见得我,见不得的话,我消失不见就成,不至于这么狠心的想将我一棍子打死吧……呀……你还真打……”

金晟被“他”的表情激恼着,手执一僧棍便狠狠打上去。

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的发泄一下自己身体里的怒气,而对打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他喜欢和墨问一起对练的感觉——“他”的武功,其实并非绝好,但是,“他”一旦练起来,就会很认真,总会试图做到最好。

练武堂内,墨问执着青霜宝剑,截截败退,每招每式都处于被动的局面。

好一番缠斗后,“他”才渐渐入佳境,显示出属于自己的水平。

不过,金晟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力不从心,没有半柱香的功夫,“他”的气息就开始急促,额头上更是直直冒出大汗……

最后一棍,他打落“他”手上的剑,棍上的余劲将其掀翻,这小子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哎哟哎哟躺在地板上叫,脸色惨白的厉害。

所有的气,因为瞧见“他”的狼狈样,终于全消了。

他扔掉手上的僧棍,哼叫一声,过去居高临下的睨着:“臭小子,这三年,你干什么了?功夫退步成这样子?烂的都不能在我手上走上两百招,以前,你可不是这么不禁打的!”

墨问瘫在地上不答,呼息急而促。

歇了好一会儿,“他”才爬坐起来盘坐,撕掉自己脸上那张人皮面具,露出为金晟的熟悉的漂亮脸孔,细汗涔涔的,光洁的肌肤是满是氤氲之气,惨白的气色渐渐恢复,白里微红的模样分外迷人。

“他”拉他一起坐下,待气息平稳了,才认真的对他说:

“不离兄,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做事,就是这么吊二郎当的,这武功,我本来就不爱练,能练到自己这样的成就,那已经满头大汗,功垂千秋了。所以呢,这不是退不退步的问题,那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我不想干这件事,心里自然就不可能用尽全力去做……

“哎,你千万别跟我提以前。以前在北地,我是被你逼着才天天练的。但你得明白,被人逼的感觉真是很不好受的。我这人比较随性,你就不要再勉强我非得向你学习——毕竟,我跟你是不一样的,实在没必要那么拼命的把自己打造成铁人,非得刀枪不入才算厉害!没意思的,太累人了。我喜欢自在,没有压迫的日子,你懂不懂……所以,你就别再逼我了好不好!”

金晟懂“他”在说什么:墨问这是转弯抹角的让他别再逼“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他”终究还是不肯入世来帮他。

他给了“他”几记冷哼,骂“强辞夺理”,两个人开始平心静气的说话。

后来,金晟提到秦山关之约,问“他”为何失信?

墨问倒在地上休息,望着屋顶的雕梁画栋,回答: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受伤了,伤的挺严重,才躲起来养伤来了。嗯,还有另外一些不能说的原因!”

这话倒是和紫珞说的很符。

“什么是不能说的原因?阿墨,你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说明白的?你跟我就非得这么见外么?”

他眯眼看。

墨问慵懒的模样,透着一股子迷一样的气息,深深的吸引住他的目光。

嗯,反正这个人,就是那么邪乎,任他怎么看也看不透。

墨问被他看得难堪了,索性闭眼,回避:“每个人身上总有一些不能触及的隐私,大哥就别问这么细了!问多了不好,会伤感情的!”

他们聊了好一会儿,直到门外来疯狂的拍门声——

是玲珑夫人在那里气喘吁吁、外加咬牙切齿的叫:“萧王爷,把我家相公还我……您半年前霸了我儿子,难不成现在连我相公也想霸了去吗?”

“砰砰砰”,空气中传来踹门的声音。

最后连脚都用上了,那女人是发了狠的想将他的练功房给拆掉。

金晟觉得,玲珑对于墨问有着一种奇怪的紧张,这种紧张来自于他,似乎极怕他伤害了她的夫君,可她好像忘了,她的夫君,是他最最要好的兄弟,他根本就不可能拿墨问如何如何的?

“喂,我去开门了,我家夫人对你半年前横行霸道的举措,到今时今日还记忆犹新着,我可不想日后天天听她在在我耳边抱怨,你如何如何的性情古怪,如何如何的不近人情……”

墨问站起来去开门,他跟着也站了起来,在“他”先着被震的发麻的手臂,想去开门的时候,他拉住了“他”。

“他”皱眉问:“干嘛呢?又拉拉扯扯!”

他不说,一把将人抱住,紧紧的将人抱着,闷闷的叹出一声:

“真是见鬼了,你跟你夫人朝夕相处整整三年,就分开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她就急成这样,你呢,也是急急的想着她?可你把我抛开三年,不闻不问,倒是一点也不记挂!你不记挂,我可一直记挂着——阿墨,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就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吧……”

这个拥抱,有点唐突,可是,他就是很想抱抱“他”,感觉“他”再次出现在他生命里的真实。

墨问却窘的推开他,脸色潮红,异常难堪,结巴的大叫:

“大……大哥,我没有断袖的嗜好……两个大男人家的,抱什么抱,你别这么肉麻了成不……你再这么肉肉的,我抱上小熙,马上跑路……”

金晟一楞,当场失笑,自己的情绪的确有些失控。

可是……

***

收回思绪的金晟微微皱起了眉来: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非常喜欢抱“他”,难道自己真的有了某种不良癖了么?

他是北方人,长的高大威猛,“他”是南方人,生的儒雅单薄,再加上那皮相长的比女人还要俊美上几分,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真是他妈有倾国倾心的姿色,让人看着心头突突的直跳。

他可耻的发现,自己对于这个结拜弟弟的喜欢,已经有些超越了某些道德的底线,心中竟有一种将玲珑“干掉”,取而代之的荒唐念头。

的确很荒唐。

他不想放掉“他”。

“他”的身子,那么香软,要是女人,那该多好!

女人?

突来的一个念头,令他眼睛猛的一利!

可能么?

待续!

今日更毕!

大结局:千年一梦,魂归北京城 4弄假成真,此情悠悠归何处 11温情脉脉 泪问再见可有期44温情脉脉 泪问再见可有期42温情脉脉 泪问再见可有期16作壁上观,为君纳新妇 27宫宴 生死悬于一线 17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36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28洞房怒,层层诡谲重重迷 8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13千年一梦,魂归北京城 5 (完)波澜起,无奈代嫁入王府 24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16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35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29波澜起,无奈代嫁入王府 2温情脉脉 泪问再见可有期15温情脉脉 泪问再见可有期12波澜起,无奈代嫁入王府 28波澜起,无奈代嫁入王府 4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10弄假成真,此情悠悠归何处 13番外:迟来的幸福 6作壁上观,为君纳新妇 17诏宫夜宴 倾城聘妃天下惊 7宫宴 生死悬于一线 2弄假成真,此情悠悠归何处 20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4宫宴 生死悬于一线 16蛊乱,怪事又迭起 11波澜起,无奈代嫁入王府 27祸起,血溅清王府 11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18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34(求月票)波澜起,无奈代嫁入王府 4弄假成真,此情悠悠归何处 7宫宴 生死悬于一线 15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13波澜起,无奈代嫁入王府 24宫宴 生死悬于一线 9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15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37(求月票)洞房怒,层层诡谲重重迷 10弄假成真,此情悠悠归何处 5作壁上观,为君纳新妇 27番外:迟来的幸福 4波澜起,无奈代嫁入王府 6波澜起,无奈代嫁入王府 14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27番外:佳节,喜临门 1波澜起,无奈代嫁入王府 23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6番外:迟来的幸福 4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13宫宴 生死悬于一线 14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26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38(求月票)洞房怒 层层诡谲重重迷 12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8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21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51作壁上观,为君纳新妇 26大结局:千年一梦,魂归北京城 4蛊乱,怪事又迭起 6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41温情脉脉 泪问再见可有期21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17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39洞房怒,层层诡谲重重迷 8作壁上观,为君纳新妇 25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44作壁上观,为君纳新妇 27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54 求月票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6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3温情脉脉 泪问再见可有期15番外:迟来的幸福 5波澜起,无奈代嫁入王府 11弄假成真,此情悠悠归何处 16祸起,血溅清王府 6温情脉脉 泪问再见可有期33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8宫宴 生死悬于一线 15温情脉脉 泪问再见可有期40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5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55 求月票波澜起,无奈代嫁入王府 3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11宫宴 生死悬于一线 17温情脉脉 泪问再见可有期23弄假成真,此情悠悠归何处 1作壁上观,为君纳新妇 8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42弄假成真,此情悠悠归何处 4尔虞我诈 谁人在棋局 3温情脉脉 泪问再见可有期26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57 求月票蛊乱,怪事又迭起 2番外:迟来的幸福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