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不料口渴肚饿,本想自己起身倒杯水喝的,不料脑袋昏沉沉的,最初一挣竟没起来。我再作势起身,脑袋却嗡嗡的有些发昏,赶紧扬声唤来小环。
“小环,我肚子饿了,你帮我去厨房弄点东西来吃好不好?”
“好,好!小姐你等着,我马上就来!”才跑了两步又折回来,“小姐,你先把药喝了吧!太医说喝了这药病马上就会好!”
热腾腾的药发在面前,一股子的药味全部随着呼吸进入身体里,小环熟稔地扶她起身,端着药往她嘴里送。她还没反应过来,药进入口中,噎了好几口,不停地咳嗽,喝下去的药尽数吐了出来。苦死了,好怀念一颗颗的西药。
“小环,你把药端走吧!我不吃了,我保证明天身体好起来好不好?”央求着小环。
“哎呀,小姐,身体是自己的,你就喝了好不好?你就看在小环辛辛苦苦为你熬药熬到半夜的份上喝了它吧!”小环苦苦哀求她,眼巴巴地望着她,那眼神就好似你要是不答应她马上就会嚎头大哭一般。
忍受不住那样的眼神,端着药一股脑儿喝下去,小环递一杯蜜水给她,灌了下去,口中的药味驱散的一干二净,忍不住夸奖道:“小环,你想得真周到!”
小环迷惑地看着她:“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这是你一直以来的习惯啊!”
她尴尬地笑着附和:“病糊涂了,病糊涂了!”
小环欺身上前细细的盯着她:“小姐,你不会真的烧糊涂了吧?”
“去,去,去!丫头,你说什么呢?诅咒我呢?”调笑地看着小环。
“小姐,你刚才可真是吓死奴婢了,小姐,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弄你最喜欢的核桃鸡丁粥!”小环欢快地蹦出房间。
小环久候不至,药的药力散开,她又复沉沉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觉得有人将她连着被子抱起,在背后垫了棉絮靠枕,动作僵硬而又笨拙。将头抬高,然后便闻到一股核桃鸡丁粥的香气。
米粥软滑,咸甜适中,芳香沁肺,喂粥的人似乎鲜少伺候别人,动作生硬,迟缓,一口大,一口小,有时候多得塞不了嘴,她心里抱怨着,小环做事不用心,平常动作娴熟而利落,听到调羹碰了碗底的声音,心里犹感不足,漫声道:“还要
。”
“噗嗤——”
头顶传来一声隐忍但没能忍住的轻笑,这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她心里微惊,便想睁眼看看是谁在身边。眼睛尚在睁开,便有一只手遮了过来,捂住她的眼睛。
这人身上有着淡淡的龙涎香味,难道是?
可是他来这里做什么?他贵为九五之尊半夜三更来到她的房里要是这事传出去会引来别人遐想连连的让天下人侧目!
她不动,那只手也没动,好一会儿,才听他缓缓道:“别睁开眼睛,你就当这是一场梦吧!”要是她能睁开眼睛,她就会惊讶的发现此刻他着了一件太监的衣服,,并没穿明黄色的龙袍。
原来这是场梦,只是这梦到底是他的,还是她的?梦醒得那一刻她就真的能够忘记么?
等等,他在这里,那么小环有去哪里了?
似乎知道她心中的担忧,轻柔地说:“放心,她没事!”
翌日清晨,本该起床去给皇后请安的,可是她头脑发胀的厉害,起床都起不了,请安就免了吧!昨天隐隐约约间好像是听见有人说皇后让她明早不要去请安了,以后她也可以不用来的。她也乐得自在,第一天请安差点命都没了,第二次还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小环在一旁不停地对她点头哈腰说对不起,说自己昨晚做粥竟然睡着了,早上醒来,原本该是香甜可口的鸡丁核桃粥已经是一团黑,辨不清是什么。
她只是心虚地安慰小环说不关她的事情,反正她自己后来也睡着了,别放在心上。
小环熬好药送到她的唇边,望着小环,昨夜的事情记忆犹新,脸羞红。
注意到她的变化,小环满脸关切地说:“小姐,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啊?”
“皇后娘娘驾到!”突然,外间太监高声唱报,打了帘子,就见皇后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踏入厅内,坐定后凤眼一扫,威严顿生。
挣扎着起床给皇后请安,皇后很贴心的虚扶一把:“太子妃身子不好,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太子,静公主紧随而至,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紧接着,晚妃,月妃一脸的幸灾乐祸;云妃,灵嫔,兰嫔跟随着。一个个身着各色留仙红裙亭亭
玉立在内堂中,宛如三月的百花菀。
她将事情简要的跟皇后说了大概。皇后蹙眉望了静公主一眼:“太子以为如何?”
“儿臣并没有说要见玉妹,区区一个太监做出这等事假传命令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应该是受人所指使的。”太子冷冷地说,所有的矛头指向那个太监,“去,将东宫所有的太监都叫来。”
门外站着一排排的身着深蓝色衣服的太监,个个低头敛目。
“头抬起来!”静公主厉声说,微眯着眼,扫了人群一眼,伸手一指,“他!就是他!”
“奴才冤枉啊!”只见那小太监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被两名侍卫架着带入内堂,虚脱一般瘫在地上,正是昨日同静公主说话的那个太监。
“皇上驾到!”突然,外间太监高声唱报,众人纷纷让出一条宽阔的路让皇上进来。
皇上在两名公公的掺扶下从御撵上走下来,一路走来,一路轻咳,在内堂坐定,瞬间压住皇后的威严。
看见皇上,上官婉儿的神色有几分不自然,瘫软在床上,低垂着眼脸盯着地板。
皇上泰然自若,如同昨晚的事情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臣妾(儿臣)参见皇上!”
太子简要的同皇上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
“说吧!你是哪个宫的人?”皇上不急不缓地问,轻轻地一句话带着说不出的森冷。
“奴奴奴才是是晚月阁的。奴奴才真是冤枉的!”小太监此时已是抖成一团。
晚妃脸色煞白。
晚月阁?那不正好是晚妃的住所么?没有人指使,这小小太监怎敢做出此等事情,只是她虽然素来跟晚妃不和,但是她还不至于到起杀念的地步吧?
皇上冷冷地说:“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皇上明鉴,奴奴才奴才是冤枉的,奴才昨日厨房帮晚妃熬药,不曾离开半步。”小太监瘫在那里,反反复复就是说着冤枉,身子不停地抖擞着。
晚妃的脸更白了。
其实那小太监也挺可怜的,也不过就十三四岁的样子,被一大群人这样紧盯着审问,是人都会紧张,更何况是个孩子呢!可是她也不能帮他说什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可有人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