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姬十二跟顾还卿和好以后,轩辕黛便下定决心将云绮香送走,更何况得知顾还卿能跟十二合功后,那就更没有留下云绮香的理由了。
轩辕黛也觉得自己自私,可有什么办法呢?她总不能为了云绮香而去拆散十二和还卿吧!
况且就算她肯拆,人家也不一定散啊……
所以这个事,她说了不算。
再者,她当初送云绮香回云家堡时,已经把话跟云绮香说的很清楚,也告诉她不必练《娑罗涅槃》了,因为十二打死不从,她练了也没有意义,反而会害苦她自己。
奈何云绮香却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的练起了《娑罗涅槃》。
轩辕黛又不能指责她明知故犯,因为云绮香手里根本没有《娑罗涅槃》的书籍,她是如何无师自通的呢?
云绮香声称是梦中有人教她,轩辕黛姑且信之。
反正练都练了,保不准以后还能救十二一命——那时她还是对云绮香抱有几分希望的,毕竟姬十二年少,心性没有定下来,谁知他对顾还卿的迷恋会维持多久。
但后来姬十二已经义无反顾的选择跟顾还卿在一起,轩辕黛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送走云绮香才是明智之举。
当然,她也会尽量弥补云绮香,金银财帛上的补偿倒在其次——她是这么想的:大不了,再给云绮香也找个合功人。
这样便什么都解决了。
云绮香走的时候自然是哭哭啼啼,百般不愿——原本以为顾还卿和姬十二没希望了,她早把自己当成沧海宫的少宫主夫人以及轩辕王妃了,谁知功败垂成,叫谁也不甘心啊!
不过轩辕黛做的决定,不是给你来反抗的……她云家堡再厉害,可在轩辕黛眼里根本不够看。于是她灰溜溜的被送回了云岭。
轩辕黛本以为这事早过去,她已经让秋迟暮派人去给云绮香寻合适的合功人了,只等人找到,此事便无后顾之忧。
谁知过了一年多,云绮香却又冒了出来!是要闹哪样?而且她竟然会跟行踪成谜的云萝圣女在一块儿,这不得不让人觉得惊讶。
“云萝圣女跟云家堡有什么关系吗?”这是顾还卿唯一能想得到的理由:“她不会是云家堡的人吧?”
“应该没有关系啊!”轩辕黛拧眉:“云萝只是她的圣女称号,并非她的真名,她原名赤蔓萝。”
“赤蔓萝?”顾还卿凝眉苦思:“这名字……有点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听过。”
轩辕黛微怔,有点意外:“你听过?在哪里听到的?”云萝圣女的真名,世人知道的廖若晨星,沧海宫也是花了许多年才查到。
“赤……赤……”除了联想到一片火红的颜色,顾还卿脑海里乍然冒出一个名字:“赤阿芸!”
“……赤阿云?白云的云吗?”
顾还卿捂着前额,喃喃地道:“不是,应该是‘芸芸众生’的那个‘芸’。”
轩辕黛双目一眯,继续问道:“那谁是赤阿芸?”
“……不是很清楚,就是脑子里突然之间冒出这么个名字。”顾还卿捶了捶脑袋,对自己的记忆力都有些绝望了:“赤这姓氏也不多见,我却觉得很熟悉,仿佛以前经常听到。”
“以前经常听到?”顾还卿不怎么记得前事,轩辕黛是知道的,她不禁提醒她:“是不是你小时候的事?”
顾还卿想了又想,着实想不起来,只好放弃。
轩辕黛也不逼她,只是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们目前还未到京城,我们慢慢等吧。”
姬十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变天了,昨日还是晴空朗月,今天则是秋雨霏霏,他睁开眼睛,发现室内很阴暗,气温也变凉了,风都带上了秋天的凉意,索性就不起来,赖在薄被中,懒洋洋地撑头问列御火:“卿卿呢?我娘呢?”
列御火觉得他老没良心,每次亲娘都排在顾还卿的后面,于是便道:“宫主正在外面,至于顾姑娘,她跟宫,她跟宫……”
他故意支支吾吾,一句话始终含含糊糊的不痛快地吐出来,并且眼神闪躲,俨然抱愧,不敢正视姬十二的样子。
姬十二狐疑地斜瞥着他,大概是列御火的演技非常逼真,他心头腾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那脸色立刻就沉下来。
他眉峰上挑,眼神格外的清冽幽邃却隐含凌厉,浑身散发着冷凝的气息,让人仿佛欲窒息,室内气压骤降。
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列御火,面庞似寒玉,看得列御火气都喘不过来。
片刻之后,他敛去身上的寒意,半垂下眸子,长长的浓睫遮掩着幽幽深深的眸色,淡淡地问:“是不是宫少陵又来找她了?”
列御火硬着头皮道:“比这更严重。”
“……”姬十二。
他美目一眯,声音几乎从齿缝里透出来,一字一句地道:“有多严重?未必她还跟宫少陵跑了不成?”
列御火一边机警地往后撤退,一边道:“你猜对了,她是跟宫少陵走了。”
眼见姬十二牙帮子咬的紧紧的,漂亮的薄唇几乎抿成了直线,人也立刻掀被而起,他忙道:“哎,你别生气别动怒!还卿她已经回来了,正跟宫主在叙话呢!”
作为母亲,轩辕黛一直留心着内室的动静,耳听里面不太平,便对坐在玉石圆桌前研究《迦南古志》的顾还卿道:“莫不是十二醒来了?里面怪吵的。”
顾还卿闻声放下书卷,起身说:“那我们去看看吧,都这么晚了,他一定饿了。”
轩辕黛含笑点头,正要起身,列御火已灰头士脸的拉开门出来了,一见她们,列御火赶紧拉下头上乱七八糟缠绕的流苏及一根墨色丝绦,望着她们不好意思的“嘿嘿”直笑。
他发丝凌乱不堪,手中的蓝色流苏像是姬十二内室帷幔上垂挂的装饰物,那根墨色腰带也很眼熟,轩辕黛和顾还卿心知肚名,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他:“又被你们少主砸啦?你又是怎么惹他了?”
列御火有些羞赧地将手中之物藏到身后,不太好意思地道:“属下就跟他开个玩笑,逗逗他,谁知忘了他有起床气,玩笑开大了……属下这也是自找的……”
“……”顾还卿。
“……”轩辕黛。
得知事情经过,她们只能对列御火说活该!——明知姬十二起床气严重,他居然还敢去捋虎须?
列御火也觉得冤枉,原来姬十二的起床气是挺严重的,后来跟顾还卿在一起后好多了,导致他得意忘形……
而且他谁的玩笑不好开,拿顾还卿和宫少陵,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被砸也是自作自受。
实际上,列御火也不是跟姬十二开玩笑,早上,宫少陵的确是来找顾还卿了,顾还卿也确实跟宫少陵走了。
不过她出去,无非是为正在修建的顾宫戏院,而且因为心里惦记着姬十二,她很快就回来了。作为姬十二的耳目,列御火有责任把此事禀报给他,再说顾还卿也没想着瞒姬十二什么,挺正常的事。
只是列御火说的时候不对头,语气也不对头,惹得姬十二醋意大发,起床气更严重了!
姬十二恨死列御火了——一大早(他刚醒,他认为一大早)就说那种让他生气的话,不会挑点高兴的事儿说说?非要弄得他心情郁悴,他才满意?
所以顾还卿进来的时候,他还为这个事不开心,情绪分外的低迷,也不起床,只趴在床上生闷气,看顾还卿的眼神都含着幽怨。
顾还卿本想揶揄他几句,想想又算了,他本就为此事闹着别扭,何苦再惹他。
“怎么还不起?不饿吗?”努力忽视被撕的破破烂烂的帷幔,顾还卿站在床边,弯身趋近他,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关心地问:“都好了吗?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叫裘浚风来瞧瞧?”
其实看着她关心的表情,温柔的语气,姬十二心里的郁闷已慢慢消褪,不仅起床气没了,心情也变好了,只是表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
他低垂着眉眼,有气无力地拉着顾还卿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摩挲,脸上仍旧郁郁寡欢,语气非常地闷闷不乐:“我浑身上下到处都不舒服。”
“也不饿?”顾还卿问他。
他垂头丧气地摇头,意气消沉,语气黯然:“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
“哎,那可怎么办呀?”顾还卿煞有介事地说:“我刚做了韭菜盒子、蛋饺、双皮奶、香煎排骨、醉虾、梅菜扣肉,西湖醋鱼、珍珠丸子……”
她一口气念了十好几样吃的喝的,全是她平时比较拿手的家常小菜以及小点心,也都是姬十二特别爱吃的东西。
她每念一样,姬十二那双若滴的出水来的黑眸都会亮上一分,性感的喉节也悄悄上下滑动。
但顾还卿念完之后,却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十分惋惜地摇头叹息:“可惜你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反正这会要用午膳了,想来黛宫主肯定会喜欢这些菜,也不算浪费我一番心意,我等会全让人送给黛宫主,权当给她添菜。”
“……顾还卿你真是太坏了!”都这个时候,若还瞧不出顾还卿是故意的,姬十二也算白活了。
他一个翻身跃起,把顾还卿拉到床上,随身密密实实地覆上,咬牙切齿地道:“我真是白疼你了,我越不愉快,你似乎越高兴,你一定在肚子里偷着乐。”
“哪有?”顾还卿忍着笑,似笑非笑地嘲笑他:“是你说不饿,我做了那么多好吃的,黛宫主又喜欢,我总不能浪费了吧?食物就要给需要的人吃。”
黛宫主和姬十二这娘俩一生都是锦衣玉食,什么珍馐美味没吃过,什么美食没见过,但这两母子偏偏都喜欢吃顾还卿做的家常小菜。
尤其是顾还卿做的一些五花八门的热饮及小点心,深得轩辕黛的欢心,她特意的让厨子跟顾还卿学,这样她不仅常常能吃到美味,也不用顾还卿下厨,一举两得。
姬十二却与他娘不同,他要挑剔许多,嘴巴又刁,非顾还卿做的菜,他都嫌弃,没有理由。
可顾还卿又不常做菜给他吃,并不惯着他的坏毛病,因此但凡顾还卿肯为他下厨,他都会兴高采烈的吃个一干二净。
此刻一听那么多好吃的,却因为自己的小矫情,小傲娇,全要去饱他母上大人的口腹之欲,顿时就腻在顾还卿身上不起来,委屈的不行。
他重死了,浑身的骨头硬绑绑的,顾还卿推他:“起来,硌的人骨头都疼。”
姬十二却躺的很舒坦,享受地眯着美目,只觉再*没有,恨不得躺上一辈子。
不过他也怕顾还卿累着,便搂着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嗅着她身上诱人的馨香,低声问:“亲亲,你身上特别好闻,到底是熏得什么香啊?为什么老有一股香气?”
这香气仿佛是从顾还卿的肌肤里,被她的体温氤氲出来的,萦绕在他鼻尖,瞬间让他心浮气燥,血液沸腾,一些不健康的画面,以及顾还卿洁白如莲,活色生香的曼妙娇躯霎时浮现在他眼前,旖旎风情无限。
他黑眸的颜色陡地变深,眸底窜着幽幽的火苗,依恋的目光牢牢锁定顾还卿的脸,趁着她不注意,凑上去就亲了她脸上一口。
手也轻轻摩挲抚摸着她细软的腰肢,上上下下,流连忘返,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对她的喜爱与深深的眷恋。
顾还卿被他摸的脸红,捉住他的手不让乱动,低声嗔道:“大概是丫鬟熏的香,或她们在香包里放的香,我自个粗心大意惯了,不注重细节,哪耐烦做这些琐事。”
“可以前你就这么香,在牛家村没丫鬟帮你熏衣服,你还不是一样的香。”姬十二眸光灼灼地望着她,伸手握着她的手,怜爱地想送到自己的嘴里去啃咬。
受伤的手指还未好,正好被他捏住,顾还卿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你的手?”姬十二立刻发现了异样,神情紧张地去察看她的手。
她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上都有伤,因为绑着布条不方便,而且上了药膏好的很快,因此她早上洗脸的时候便把细布条解下来了,不打算再缠。
没想到却被姬十二看得一清二楚。
姬十二顿时心疼的不得了,其实伤口不大,对于练武之人,这点小伤算个鸟啊!都不能称之谓伤。
他看着却觉得格外的疼,心都揪起来了,轻柔地握住她的手,俊眉皱的厉害:“怎么弄的?”不待她回答又道:“手上有伤,你干嘛还下厨?这不是存心让人不好过?”
他并不知道顾还卿手上的伤是为他受的,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轻松,精力旺盛,昏过去前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楚全消。
再加上又相信浅浅和裘浚风的医术,故而他并未急着找列御火问原因,想着等会儿再问不迟。
谁知列御火第一时间添油加醋,火上浇油,勾得他醋意大发,更是把一切都忘了,只顾着生闷气,生闲气。
此刻看到顾还卿手上的伤,又只顾着紧张她的手,压根未联想到昨天的事情上去。
“一点小伤,你别大惊小怪。”顾还卿回答的轻描淡写,她并不想姬十二知道实情,然后让他内疚。
姬十二最听不得她这样不在乎自己,马上掐住她柔软的腰侧,郑重其事地教训起来:“从我把墨玉沧月佩送给你的那一刻起,你身上的每一寸都是我的,我的!连头发尖尖都算!所以你不能再随意伤害自己,那样就等于在伤害我,你知道不?记住了没?”
他的占有欲和霸道不是一般的强,顾还卿深有体会,于是敷衍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姬十二察觉她并未把自己的话放到心里,忍不住就想咬她,她总是这样漫不经心,不把自己当回事。
可她却不知道,她在他眼里是如何的珍贵!如何的宝贝!
他不希望她受到半点伤害。
他勾住她的纤腰,含着她未受伤的手指就啃咬起来,力道比平日重,带点惩罚的意味。
顾还卿把手往回抽,就觉得他真能腻歪,不就是喊他起个床吗!他非但不起来,还拉着她一起赖在床上厮混,说出去都不像话。
“菜都凉了,你到底起来起来吃啊?”顾还卿催促道:“你要是再不起来,我陪黛宫主吃去。”
姬十二不说话,只是暧昧地含着她的手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瞬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顾还卿见他眼神有异,顿觉不妙!他墨眸流光,眼神极不正经,带着惑人的邪魅,脸上似乎泛着一丝坏坏的笑,邪气极了。
床铺本来就是个危险的地方,他们两人又亲密,这会儿她贴着他,已经察觉他的身体起了变化,再腻歪下去,保不齐又发生什么让人羞于启齿的事来。
脑中不自觉的就想起那天她中了情生意动的情景,脸上的温度不自觉的升高,那种无法面对姬十二的感觉又出现了。
而恰好此时,姬十二也按捺不住了,手有意识一般的去解她的腰带,不规矩地摸索着她的身体。
“你别得寸进尺。”顾还卿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指,推开他的手,眉目不动地欲从他身上爬起来。
姬十二跟着坐起来,却极快地箍住她,把她往自己怀中贴,轻声问:“生气了?”
他凝视着她精致如画的脸庞,目光有些可怜兮兮,柔声解释:“我醒来便特别的想你,就想抱抱你,感受你、亲近你……我没别的意思,也没有别的企图。”
有人说:男人恋爱后变得可怜巴巴,女人恋爱后变得神经兮兮;女人恋爱期间渴望对方裸露心灵,男人恋爱期间则渴望对方裸露身体;女人美丽的面容,是使男人拜倒的“*汤”,男人的甜言蜜语,则是使女人投入怀抱的“杀手锏”。
顾还卿觉得这些话形容恋爱中的男女,简单再贴切不过了。
她明知道姬十二的话有水份——他没有别的企图才怪!他的目地昭然若揭,所做的一切,最终目的不过是拖着她滚床单。
可被他这么柔情蜜意的一解释,她纵然晓得他的心思不纯洁,目的不单纯,却并不生气。
……囧里个囧,女人果然大多口是心非么?
她心里思绪纷纷,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一双翦水秋瞳微起波澜,如水波粼粼荡漾,姬十二看在眼里,眸光微动。
他本是心思通透的少年,任何人和事,但凡他肯用点心思,几乎都能在他的眸光底下无所遁形。
只是平生头一次栽进情网,总怕自己做的不够好,过于小心翼翼了一点。
见此,他手臂微微用力,又把顾还卿往自己怀里挤了挤,让她感受他身体的异样,有些羞赧地说:“我也不想的,你以为这样好受啊,你都不知道我忍的多辛苦,可我也没有办法,每当跟你在一起,就这样……你不能因为这个怨我,生我的气是不是?”
顾还卿也知道这不能怪他,这是他生理的自然现象,荷尔蒙作祟,可是她总妄想他的自控能力再高点。
姬十二很委屈:“还要怎么高?你以为这是大门上的门闩,说闩上就闩上,说开就开?”
姬十二觉得,他身体上的过激反应,是只跟顾还卿在一起时才会有,又不是跟别的女人,他不想压抑,更不想控制,只想随心所欲的放任。
这什么破比喻?顾还卿不想和他讨论这个坑姐的问题,只对他道:“你的老相好要来了。”
“t……老相好?”姬十二顿时勾了勾唇,眼眸弯弯地抵着她的额头,亲昵地道:“我的老相好不正是你吗?”
“呸!”顾还卿要笑不笑地道:“我可无此殊荣,是娑罗姬要来了,而且她带来了令秋大叔闻风丧胆的云萝圣女。还有,慕家的事竟然是西羽侯做的,你说有趣不?”
这下子,姬十二心里的绮思邪念顿时不翼而飞,出不想入非非了,眉一挑,眯着眼道:“皇甫弘?”
姬十二得知顾还卿身上的血可以解龙之灵,他之所以能好,就是喝了顾还卿的血,他的神情倾刻间严肃起来,立刻命人严阵以待。
浅浅觉得不必要如此,龙之灵用稀有珍贵之物,本就极少现世,中的人少之又少,没有必要防着别人来偷顾还卿的血。
姬十二却不苟同她的说法:“卿卿的血能解龙之灵,这已经说明她是这一代龙之灵的拥有者,换言之,她已经是那个家族的家主,或者传人,身份非比寻常。”
“结合与她身世有关的羊皮卷轴御龙氏、黄金御龙令,还有那个龙姓女子,她极有可能是御龙氏的后人,倘若能证实龙之灵出自迦南,卿卿甚至有可能是龙御天的后裔。”
“你们也猜测过,假设这世间还有卿卿的亲人,他们为何不与她相认?”
姬十二语声清洌,言词犀利地指出:“好比皇甫弘,设若他真像你们揣测的那样,是卿卿的亲人,那他的身份在家族中可比卿卿低多了,然而他却对卿卿无恭敬之意,更无亲人之间那种血浓于水的情意,甚至于见至卿卿落难,他会凉薄的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这说明什么?”他修长如玉的手徐徐按上桌面,眸光微冷,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极好听,此刻却沁人心凉:“这说明要么皇甫弘跟此事无关;要么他的后面还有人操纵着他;抑或他希望卿卿出事,他正好可以取而代之。”
“无论从哪方面分析,皆对卿卿不利。”姬十二轻嗤,面露不屑而危险的冷笑:“而且卿卿在慕府的身份早被拆穿,皇甫弘却安然无事这么多年。我倒怀疑,老西羽侯跟此事有没有关系?若无,那皇甫弘八成不是他的亲生骨肉;若有,那事情可就难说了。”
他脸上的笑容有点嗜血,看着让人瘆的慌,浅浅忙道:“你不会笑就别笑,笑得这么吓人作啥?我看着害怕。”
姬十二白了她一眼,恶声恶气地威胁她:“赶紧多熬点补血的补品给卿卿吃,你跟裘浚风喝了她那么多血,你就不内疚?”
浅浅鄙视他五十步笑百步,都是“吸血一族”,他凭什么那么的理所当然,她却必须内疚?要内疚一起内疚呗!
姬十二冷哼一声,不理他,转头吩咐冷奕:“你不是爱像三姑六婆一样八卦吗?我这里这会有一手最新的消息,你帮我传出去,势造的越大越好。”
冷奕一听便兴味盎然:“什么消息。”
“老西羽侯没死。”姬十二眯眼造谣,造的非常坦荡:“或者你就传老西羽候诈尸、复活、或者遇到奇人轶事,无非就是老西羽候人死复生了一类的消息。”
“……”冷奕闷了闷,忍不住抱怨:“这没有什么价值,老西羽候死了多年,人们都对他没什么印象了。”
“那你再加点。”姬十二抚着漂亮的下巴沉思:“就说皇甫弘不是老西羽侯的亲生子。”
这下该有人感兴趣了吧,姬十二挑眉冷笑。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列御火一声大喝:“谁?何方神圣?”
冷奕一楞,这里是顾宅,难道刚布置好人手,便有人来抢顾还卿的血了吗?
姬十二却侧眸向外,双眸清澈如水,眸光利若寒星:“列御?”
列御火声音警戒,透着难得的严肃:“禀少主,有人飞镖传书,这人真是撒的一手好野!居然想用飞镖射我的老二,幸亏我轻功了得,射过一劫。”
“噗!”冷奕不给面子的笑出声。
------题外话------
明天继续加油!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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