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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糟糕,在当夜四更天的时候,绯雪便悠悠转醒了,只是一副极其虚弱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了上官宸一会儿,便又沉沉的睡去,虽然面色依旧苍白,可是睡得倒还平和安稳。
第二日一早,脸色也渐渐好转,上官宸见了万分的高兴,一天都坐在床榻前照料着,片刻也未曾离开。绯雪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面色平静如水,时面露出淡淡的微笑。
起初上官宸只顾着高兴也未曾注意到这些,只是一连几日皆是如此,一切平静的令人难以置信,他的心也越发的慌了起来。
他情愿绯雪叫他滚,沉默着不理他。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副温柔似水的样子,事事皆顺着他的意,面上总带着淡然的笑容,仔细看她的眼神也并没以往的疏离之意,却仿若换了一个人似的。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面色平和的将碗里的汤药喝完,上官宸随手拿起丝帕,细心的为她抹去嘴角残存的药汁,“绯雪,苦吗,我拿点蜜饯给你。”说着起身端起桌上月白勾金花边的浅碟,递到她的面前。
绯雪见浅碟中间那小小的一团透明的果脯泛着金黄的色泽,便伸出白玉的手指,轻轻捏了一个含在口中,向他微微一笑,便将头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上官宸见她微闭着双眼,小扇般的羽睫轻轻颤动着,便知她并没有睡意,想了半天,才轻轻唤了她,“绯雪!”
“嗯?”绯雪轻轻应了他一声,才睁开双眼,目光柔和的望着他,问道:“皇上有什么事吗?”
看着她柔和的目光,嘴角轻轻挑着满脸柔情。上官宸抓起她的手,本想跟她道歉,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你瘦了。”
“在床上躺了快半个月了,整日都不能下床走动,闷也会闷出病来的。”绯雪淡然一笑,不着痕迹的抽出手,将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一拉,复伸手摸了摸他那略显憔悴的面颊,说道:“皇上这几天也清瘦了许多,也该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见她这样,上官宸心里莫名的慌乱起来,这样的她太异样了。忙抬手包裹住她微凉的素手,盯了她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绯雪,你……你真的不怪我吗?”
“怪你,呵呵,皇上,要怪只怪我们都太倔强!”绯雪温柔的看着他,双眸清澈如水。
上官宸见她如此平静的回答,慌忙的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紧张的看着她道:“绯雪,你真的没事吗?”
绯雪面色一沉,转头看向窗外,只见窗外的梨花随风飘落,转来头,对上他那双黑亮的眸子,淡淡的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怨你,恨你就能补救吗。有的时候,错,并不在一个人身上。”
听到这里,上官不禁红了眼眶,拉过绯雪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望着她愧疚的说着:“绯雪,我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让我好好的对你,上官宸定不再负你。绯雪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将来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只是低着头,将她揽进怀里,眼里已经一片旖旎。
绯雪原来平静的内心,听了这番话也是暗潮汹涌,却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回道:“皇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别再提这些事了。”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拉住他的手,继而说道:“这一辈子还长着呢,谁能知道以后会遇上些什么变故。臣妾现在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
听着绯雪这番话,上官宸心中慌乱,抬头面色凝重的说道:“绯雪,也许你并不会听进我说的这番话,可是我定会守此诺言,永不反悔!绯雪永远也别离开好吗,我明白你在我心里的分量了,我错了。”
绯雪听了这话,蓦然一笑,将身子往后一靠倚在了床头上,神色苍茫,但一脸郑重的说道:“皇上放心,绯雪不会再走了,除非是绯雪已不在人世!”说完,一脸深意地看着他,眼神有说不出的凌厉志坚定。
“女人,别胡说,我相信你。你要好好陪着我过完这一生,以后我们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这一辈子还长,绯雪我会给你幸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上官宸都会相信你。”
绯雪听完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微闭着眼睛幽幽的说道:“是啊,这一辈子还长,可是世事难料啊!”
往后的日子一直很平淡,他们再也没有提之前所发生的事,绯雪只是呆在楚德宫里安心的养着身子,不问世事倒是悠闲自在,而上官宸每日除了上朝,一有闲暇的时间就会过来陪着她。慕绯烟那边他只是让人暗中彻查下毒一事,只是久未得头绪,而烟儿的身体也是一天比一天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