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拿起身上染着血迹的绵袄,看着文乐暗道,要是她病了就没人照顾文乐了。几下便把绵袄穿在了身上,想着等会给上官冥送一些空间水过去,虽然不能解毒,但总比喝雪水要强得多。
看见文心穿上了绵袄,上官冥才笑了,暗想还是听话的女人最可爱。
不过文心不能算女人,瘦小不说还长得难看,全身上下没有一两肉全是骨头,皮肤又黑连他府里的烧火丫环都比不上。
上官冥在心里评定着文心,越看越觉得文心除了那双眼睛能看,其他地方真的不忍直视。
文心不知道上官冥心里的想法,若是知道怕会一口水吐死上官冥,她在现代可是一个清纯可爱的萌妹子,千金小姐都当得还比不上烧火丫头。
晚上文心借着去方便又烤了一条鱼,不过等她回来发现文乐有些不对。
“乐儿,别睡了快起来吃你喜欢的雪球。”文心一连喊了文乐几声都不见文乐有动静,一下心便慌了起来,随手丢下雪球用手探着文乐的额头。
被烫人的温度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愣愣的呆在原地,此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乐儿生病了。
“这可怎么办啊。”文心都快急哭了,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文乐又发着高烧,还不停的哆嗦。
在现代文心听到过多起发烧把脑子烧坏的事,心里很担心文乐,害怕文乐也被烧坏脑子。
“快把绵袄给乐儿穿上发汗,只有等明天到县城想办法了。”文喜福听见文心的声音,赶紧走了过来,想起文越就是发汗才好的,把身上的绵袄脱给了文心。
文心赶紧把绵袄给文乐穿上,还把上官冥给她的绵袄也脱了下来。
晚上没有东西可吃,文心便悄悄的给文乐喂空间水,本以为文乐经常喝着空间水应该不会生病,却没想到一病会那么严重。
整整一晚上文心都没有合眼,文庆褔跟张红明明知道文乐生病却没有过来看过一眼,反而离他们远远的,生怕文乐把病气过给他们。
文德生一直都不喜欢女孩,文乐生病他一句话也没吭,刘英过来瞧了文乐回去跟文德生讲了,文德生也没开口说什么。
好不容易才盼到天亮,文喜福把文乐背在了背上,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到县城。
上官冥在离开前看到文心做的雪球包子,很好看,看着看着肚子便咕咕的叫了起来,走到那些雪球包子面前,上官冥弯腰捡了一个,看了看确实很像包子,把雪球放进了嘴里,想着全当喝水了。
雪球慢慢溶化一股鱼肉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口腔,上官冥很是诧异,捡了所有的雪球,一路上一个一个细细品尝,时不时还会看着前面文心的背影愣神。
看病需要银子,文心身上是一文钱都没有,只得开口求文德生。
“爷爷,乐儿病得很重,带她去看大夫吧。”文心扶着躺在文喜福背上的乐儿,双眼都熬红了。
听见文心想要银子去给文乐看病,文德生很不耐烦的回道:“一个丫头片子看什么病,怪只怪她没有那个命。”
“赔钱货还想看病,下辈子投胎富贵人家再去看吧。”文心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张红便迫不及待的开口。
文心听见这话差点没被气得吐血,指着二伯背上的文乐质问道:“她是谁,她可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忍心看着她难受,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这样还配做一个母亲吗。”
虽然心里早就对张红失望了,但此时文心真想和张红断绝关系永远不要在看见她,这样的女人她不配为人母。
张红看文心这副样子,抬手就想动手教训文心。
不远处的上官冥瞧见赶紧上前,一把抓住了张红的手腕,冷冷道:“你的确不配当人家母亲。”
听见这话张红也顾不上上官冥有多厉害,直接坐在地上耍起波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喊大哭。
“你这个杀千刀的,上次生病怎么没被阎王收去,现在居然敢联合外人欺负你娘,老娘生你的时候差点难产,把你养那么大了现在才说老娘不配当你母亲,到底是谁没有良心,老天爷你怎么那么不开眼啊,把这个白眼狼收了去吧。”
张红一声声咒着文心,本就离县城很近,道路上到处都是过往的行人。此时张红一哭便引来了好多看热闹的人。
在看见是母亲咒骂女儿,大家都指责起文心的不是,身为子女不管父母做的多不对都不能忤逆。
上官冥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此时脸色都被气得发青了,要不是看张红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他早就上前给她一巴掌了。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指责自己,文心也火了。
“你是生了我,可你生了我都做了什么,不说我出生的时候想要弄死我,就说这些年把我当畜生一样使唤,要不是老天爷同情我二伯二伯娘明里暗里帮着我,我早就被你折磨死了,你是生了我但我也是一条独立的生命,我有生存的权力。”
“你怎样对我不要紧,你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都不要紧,可是乐儿才八岁,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送死,家里明明有钱为什么不给乐儿治病,你嫌弃乐儿是女的,你难道不是女人吗,难道世上的人不是女人生的吗,就连当今天子都是女子生的,没有女人这个世界就会灭亡,你凭什么瞧不起女人。”
一阵发泄文心心里好受多了,她才不在乎会不会引起众恕,大不了就躲进空间,大不了就是被人当妖怪。
不少人听见文心的话都陷入了沉思,觉得文心说得有几分道理。
文家的人从来没有见过文心这个样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大家都有点愣愣的,好像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上官冥望了文心一眼,这绝对不是一个村姑能说出的话,就连京城那些小姐怕都不会有这样的见识。
看着文心一脸无惧的模样,上官冥有些佩服起文心来,敢于跟世俗做战,恐怕就连他都没有那个勇气。
一会人群便分成两派,一派认为张红是对的,为人父母对子女有生杀大权,认为女子就是赔钱货,而一派认为文心是对的,每个人生下来都有活的权力,而女子也是能有大作为的。
“我们云国不是有一位女皇商吗,事实证明人家女人并不比我们男人差多少。”
“那只是例外,自古以来都是男子当官,女人怎么能跟男人比。”
两方都各执一词,剧烈的争辩起来。
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文心有些目瞪口呆,她只想给文乐治病啊,她可没有要为古代女性翻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