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虽未被这拳伤极身体,深知连半点气息混乱也无,可心里的震撼,也绝对不会比他人少上半分。
这就是真正的古物者的实力,绝对不是十几岁小孩子小打小闹可比的,这一拳若未被拦截下来,真真的威力可想而知,如果将这种地动山摇的强悍力道汇聚到一处,打在一个人的身上,可想而知那个人会是什么下场?
林子是修真者不好预测,可如果是凡人或者是低阶的武者恐怕早就被这一击打的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了。
“娄震威!你是欺我蓝家无人吗?一个武宗期大圆满的宗师去欺负一个入武期的小娃娃!你可还有半分脸皮?!”
见众人拦截住娄震威的动作,蓝钟怒从心头起,如果可以他真想抛开家主身份不要,好好与娄震威打上一家,难道他还会怕了这个老匹夫不成?
“好你个蓝钟,倒先说去我来,你蓝家女儿先伤及我的嫡长孙女,害其颜面尽失不得出门,我不与你计较也就霸了,如今又叫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来打伤我的孙儿,你蓝家眼里可还有我娄震威这个人!”
娄震威怒目横视,事到如今他已经再也顾不得什么,虽然这次比斗,他早已安插好几个高人,对密境之行势在必得,可是如果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他真正可以新来的娄家弟子,那去了又有何用!
娄天一是他最后的底线,是密境之行的关键,他花了这么多手段和金钱,威逼利诱什么都用上了,就是为了让娄天一能安然进入决赛,却哪里知道最后关头居然被台上那个贱丫头的给破坏,这口气叫他怎么咽得下去!
“呵!”蓝钟怒极反笑:“比赛场上成败输赢全凭个人。你娄家儿女技不如人何需怪到他人身上,蓝家弟子赢的光明正大,自然行的端坐的正。
可你们娄家的所作所为敢公之于众吗?我们心知肚明容忍与你,可你还自己不要自己的脸面,做出今天这种无耻的事情来,具体还在这里与我讲道路?
四大家族千年留的规矩都定在这里,怎么偏偏到这时你娄家人就可以鹤立独行,你的弟子是弟子,别人的弟子就不是了吗?我们四家谁家没有弟子被打下去,怎么不见得有吭上半声?
现在来找我家弟子麻烦。你娄震威是想只手遮天不成?你今天的作为说与谁去听都是个笑话!”
反正已经撕破了脸皮,蓝钟几乎将这些年在娄震威那受的气全部宣泄了出来,骂的痛快淋漓。有一种翻身农奴做主人的快意。
见台上这个多人在,娄震威必然没有什么办法能对自己下手,林子提着的心顿时一阵轻松,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衫,站在一边好笑的看着一帮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吵架也是件有趣事情。
特别是蓝钟。一直给人的印象是刻板严谨,又显得谦卑木讷,这次却戟指怒目、言辞凿凿,一副想要将娄震威生吞活剥了的气势,看的在场一些与蓝钟熟识,打了几十年交清的其他家主长老心头都一愣。实在想不到老实人也有怒发冲冠的一天。
但是他们自然不知道蓝钟是因为压制了几十年的恶气能一口气出了才不客气的,反而认为娄震威这次做的实在太过分了些,才将一向温温吞吞好性子的蓝钟给逼急了。
娄震威一向自大惯了。就是高家家主又何尝给过他半分颜色瞧,如今却被他一向瞧不起的小小蓝家给骂的狗血领头,顿时怒火中烧,刚刚好不容易压制下来的火气又一次被激起,口中大喝一声
“好你个蓝钟。老夫不与你口舌之争,且拿命来!。”说着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就要出手。
娄震威最拿手的便是鹰爪功。不等众人有所反映,娄震威右手手背弓起花掌为爪,一出手边上最狠辣的沾衣错骨、分筋挖心。这种功法速度极快,且最为阴狠毒辣,可见娄震威此时的恨意有多大了!
蓝钟冷笑一声,却并不把娄震威的拿手绝技放在眼里:
“老匹夫,还当我会怕你不成!”将全身内力一震,便是一拳基础,这是要硬拼娄震威的鹰爪。
在场的其他长老怎么可能真看这两个武宗期大圆满的高手真的打起来,这两人爆发出的内力非把这一号擂台给震破不可,这还了得。
高家家主与其中一位长老眼神一交换,分别出手,一人制止一个才将两人都拦了下来,高家家主更是沉着脸到:“你们两个都是多大的人了,还有点做长辈的样子吗,是要让下面一众小辈看笑话吗?”
“就是说,多大点事,一人退一步,好好说话!我们四家同气连枝,千年来都岁总有争持,可试试上却是打断骨头连着经,最为和睦不过的,如今却当着小辈面前做出这种事情来,要是下面的弟子以后有样学样,四家乱了套,岂不让外人看了笑话。”一个高家长老也见机跟着劝说起来。
林子听了几乎想大笑出声,什么叫和睦?什么叫同气连枝?简直太可笑了,这几个老头本就是一个个相互看不顺眼,明面里拌嘴嘲讽,背地里挂坑使绊子的事情还少吗?
就连这次比斗都带着各自的目的和阴谋的,明明都心知肚明还偏偏说着这种违心话。高家长老绝对是做外交官的最好人选,这种高技术含量的技能不用在天朝真是浪费了。
“哼!如果将那臭丫头交与我处置,此时我就就此翻过既往不咎!”
娄震威见高家的人都发话了,自然有所收敛,可心下又咽不下这口气,蓝钟他动不了,但小小一个入武期的弟子他们总要卖给自己面子的,提出这个要求的娄震威自然不会觉得自己做的有多过分。
可一边的林子听着就气的恨不得将这个老头给当众吊起鞭打,拔光他的头发眉毛胡子,看他如何嚣张!
去你m的死老头,老娘不过就是将你那没用的孙子扔了下去,居然还想让蓝家把我交出去,你脑子是抽筋了吧!
可当看到台下弟子目瞪口呆的模样,林子忽然心生一计,眼中散过一丝诡异的笑意,脸上的表情却换做了愤怒与悲凉。
而瘦弱的小小的身子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几乎瘫软一般,一步一步走到了擂台中央,在众人不明所以之时,将目光劳劳的锁定在娄震威身上。
显然是刚刚被一个武宗期大圆满宗师追击后的不堪压力,早已失去了原本该有的活力和最后的精气神,明明也是怕极了娄震威,可偏偏还是不服输的将眼神与娄震威对视,谁都能看的到那双眼睛里的倔强和不甘。
“请..问...娄...家家主,我蓝林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你一个堂堂一个武宗期的前辈要在擂台上至我于死地?”
这一句话说的一字一顿,像是有滔天的恨意与愤怒蕴含其中,却不得不委屈就全顾全大局,将其全部压下。
让台下的人看的一阵心酸,特别是一些总被高阶弟子欺负的低阶弟子,或者不收家族重视的旁系弟子早已经忘记了林子刚刚一手将人扔下台时的暴力野蛮。
他们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瘦弱小姑娘,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不过是因为赢了比赛而要被一个武宗期的家族为难,甚至还要将性命交与他处置,原因只是因为那个输了比赛的人是娄家的嫡孙,而那个蓝家小姑娘却没有背景后台。
那些嫡系弟子们或许没有感觉到什么,可那些不背重视的旁系弟子们却在此时因为林子的话,产生了同病相怜的心酸。这样的艰难,这种每走一步都有说不出的艰辛痛苦在这一刻都被提到了心头。
他们这些旁枝出来的孩子,如果不是自身资质还不错,更是比别人付出十倍二十倍的努力才有机会走进主家,可哪怕是这样努力的他们所受到的尊重也远远没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嫡系弟子来的多,甚至还要时不时被他们所欺辱,这到底是凭什么?
感觉到了周遭明显寂静下来的气氛,林子知道自己所说的话起了作用,不由的更加填上了一把火道:
“我蓝林今日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想在这里问问,是不是只有那些出身显赫的弟子才配赢?亦或者只有娄家的弟子才是有资格参加这种比斗的?
难道就因为我出身蓝家!又不是家主长老的孩子就活该受此迫害吗?就活该任人宰割吗?”
林子的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血泪,好像只是在说评判组不公平,却不会让其他家族的长老或者高家的主人感觉到难堪,因为谁都听的出这里的每一句话都直指娄家狂妄自大任意妄为,只手遮天欺负全凭个人喜好迫害其他家族的弟子。
“臭丫头!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拿命来!”
别人听的出其中的意思,娄震威自然也听的出,这一句话的最后三个字竟然是夹杂着着武宗期大圆满高手十成十的深厚内力,他已经顾不得其他,只想将眼前这个搬弄是非的可恶的臭丫头活活弄死才能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