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除夕,唐瑜和陆向阳回到青山坳祭祀,今年却多了一个齐震龙,当然了,后者只是为了木槿而去。
长了些许杂草的墓前,摆了瓜果酒水,檀香缭缭。
齐震龙拿着一块干净的手帕轻拭着墓碑上的相片,手指拂过,唇角扬了下。
“你应该可以安息了,害你的人已经去了该去的地方,你放心。”
告慰的声音随着微风飘散,烟雾缭绕。
唐瑜和陆向阳相视一眼,默然侍立在身后。
“你们先下去吧,我在这坐坐。”齐震龙让他们下去。
“那义父您一会就下来,这里风大,这天瞧着又要下雪了。”唐瑜知道劝不动他,只能让他快些回。
齐震龙点头。
留下齐小军远远的陪着,陆向阳拉起唐瑜的手往山下走去。
“这档子事算是尘埃落定了,以后义父应该会安心了。”陆向阳握着她的手道。
唐瑜:“我就怕他了了一桩心事,反而没了心理支撑,身体会垮。”
陆向阳皱眉。
“人就是这样的,有一个事支撑着自己活下去,一旦那个事了结,脆弱的就会垮掉,我希望他不是。”唐瑜声音带了点忧虑。
陆向阳:“那肯定不会,义父就是个硬汉,他才不会脆弱。”
唐瑜斜睨着他,轻哼:“你叫义父倒是叫得挺顺溜的哈,那是你义父?”
陆向阳捏了捏她的脸:“你义父就是我义父,不分的。”
“不要脸。”唐瑜红着脸啐他一口。
山脚下,季唐拿着根树枝在比划,看到两人,眼睛一亮,站直了身体。
“你怎么在这呢?站在风口处,小心受寒,还穿这么薄。”唐瑜摸了摸他的手,热热的,便放心了些。
季唐憨憨的说:“小姐,我一点都不冷,我有按着少爷吩咐练武功的。”
陆向阳看他小牛犊一样,道:“回头我再看看,指点你一下。”
他有心要培养自己的人,问过雪心可以把古武内传时,他就挑了合适的苗子去培养,季唐就是其中之一,不管是以后辅助自己,还是辅助后代,这都是人才储备。
季唐听了双眼越发明亮,重重地点头。
几人回到庄子,一番祭祀,唐瑜坐在堂屋前的走廊下,看着陆向阳指导季唐的招式。
“小姐,我蒸了糯米团子,您尝一个?”季大嫂拿着一碟糯米团子和筷子递了过来。
唐瑜笑着接过,又道:“珍珠都睡下了,你不放下她?”
季大嫂他们去年末又生了个女儿,取名季珍珠,爱若珠宝的意思。
“没事,她也就刚睡,待会我再放下。”季大嫂笑眯眯地说。
她现在儿女双全,手有余粮,两口子管着这个庄子,闲时就种地养鸡,在别人眼里看着是一点出息都没有,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的出息在哪里。
在自己手里,也在后代里,人一辈子,不就是为后代拼搏么,现在儿子被东家少爷教武,将来肯定是跟着他,再不济以后也跟着他的后代,那还没有出息?
“呀,齐爷回来了,我去泡茶。”季大嫂眼尖,看到齐震龙他们回来,连忙去张罗热水。
唐瑜也站了起来,雪花,也堪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