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见亓晓婷睡着了,知道她累极了,体力消耗到极点。身体已经没有丝毫抵御空间作用的能力。
如果让她睡在空间里,很可能几年、几十年醒不过来。趁着还没睡实着,赶紧把她摇醒。
“晓婷,晓婷,醒醒,赶紧到外面去睡。这里不适合你。”
亓晓婷睁开朦胧的睡眼,才知道自己在亲、吻中睡着了。不好意思地爬起来,讪讪笑道:“我困了,外面去睡。”
龙一也爬起来,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去吧,今晚的事,不要向任何人说起。留住任强,争取他去西域。他法术了得,有他行程会快很多。”
又凑近亓晓婷的耳朵说:“我实在等不及了!”
亓晓婷白了他一眼:“你总算明白过来了!”说完闪出空间。
亓晓婷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太阳偏西。
任强和李洪、娇娜三人,把中午的饭菜给她热了热,端到饭桌上。亓晓婷吃了一碗又一碗,菜碟也都见了底。用风扫残云来形容这顿饭,一点儿也不过分。
龙一通过阿魅看到了,心疼的打扑拉,大骂自己糊涂:三天三夜水米未粘牙,出来了还受了这场由自己亲手制造的无妄之灾。与亓晓婷比起来,自己真是太渺小、太龌龊了!
任强望着亓晓婷的吃相,无限感慨地说:“没见过你这样的拼命三郎,我的泥丸宫你随时可以进,干什么非得一次抄完?”
亓晓婷抬头望了望任强:“你知道了?”
任强:“今天早晨听娇娜说你回来了,我到泥丸宫里去了一趟,是泥丸君告诉我的。”
李洪也关切地说:“我们还以为你去空间里吃饭了呢,闹了半天,你是忍饥挨饿地坚持了三天呀!早知这样,让任强把饭菜给你送进去也好哇!”
亓晓婷:“里面的材料太多太生动了,我一坐下,就忘了时间了,出来后才知道已经在里面待了三天三夜。还是从龙一的口中听说的。”
娇娜:“你去过空间了?”
亓晓婷:“去过了。”
娇娜:“石板地化解了没有?”
亓晓婷:“化解了两丈多。”
娇娜闻听高兴地蹦高:“太好了,比干什么都来的快。准九婶娘,任强还给我讲了很多故事,有空我讲给你听。”
任强:“不用讲了,我给你讲的,都是过去搜集起来写在纸上的,亓晓婷这次都誊写下来了。”
娇娜又对任强说:“任强,除了你收集起来的,和给我讲的,还有哪些我们不知道的,快都说出来,这比打杀妖怪快多了。”
任强:“再有的就是没搜集起来的了,最现成的就是领着你们看崔母庙会。不过,这个这里还不是很兴盛,要看最热闹的,还得去清朝。”
娇娜:“去清朝就去清朝,对我们来说,也就是个穿越过程,从这里穿越到清朝,一眨眼就到了。”
任强望了望就要西坠的夕阳,说:“那好,我们这就穿越到清朝,明天去看崔母庙会,怎么样?”
娇娜:“行!”
李洪有些恋恋不舍地说:“既然要离开这个朝代了,咱不如到瓮口打听一下,看把村名改过来了吧。这可是咱送归八龙坛的重中之重,要是没改过来,咱就到县衙找县太爷,催催他。”
任强不解:“改什么村名?”
李洪:“瓮口改文口。这样,八条龙就不被瓮扣着了,破了刘伯温的压胜法,送归以后,八龙坛再没有任何妨碍。
“我们已经找了县太爷,县太爷答应的倒很痛快。我怕他县衙里事多,别再给忘了。我想亲自去核实一下,心里还踏实。”
任强:“那好,我们这就去。”
亓晓婷叫来房东,撂下钥匙和足够多的银子,与房东告别。
在房东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一行四人,离开桃园村。避开人们的视线后,任强招来一片云朵,四个人上去,朝东北方向飘去。
很快来到瓮口村上空。
李洪下云朵来到村里,见一伙人正在水筲里搅合白石灰。李洪凑过去,没话搭拉话地说:
“生石灰中一般都含有过火石灰,过火石灰熟化慢,若在石灰浆体硬化后再发生熟化,会因熟化产生的膨胀而引起隆起和开裂。为了消除过火石灰的这种危害,石灰在熟化后,‘陈伏’两周左右再用,就没有这个弊端了。”
一个中年男子抬头望了望李洪,含笑说:“你说的这是大面积刷墙,就几个字,用不了这么繁琐。大家都知道了,叫开了,也就行了。”
李洪:“噢,往墙上写字?”
一个老者告诉他:县里通知把瓮口改为文口,还要在村头写出去。这是为了应付上面,化石灰往墙上写字呢!
“是吗?”李洪心中高兴,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说:“‘文’字好哇,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如文采、文静、文雅,比冷冰冰的‘瓮’字强多了。这村名改的好!”
见村民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李洪再没多问,又回到任强身边,乘云朵穿越到了清朝的棘津州县城,找客栈住下。
吃过晚饭,李洪望着月明星稀的天空,深有感触地对亓晓婷说:“这一住进县城,我忽然想起了被妖怪藏在井里的县太爷。由此我又想到:
“我们从过年时过来,现在是二月中旬,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时间跨越三百多年,从明朝的嘉靖年间,一下穿越到了清朝末年,不知能不能在历史上留下痕迹?”
亓晓婷:“我想应该留下吧。比如文口,这一改,几百年就下去了。没有特殊情况,村民一般不改村名。”
李洪:“我是说,我们历时一个多月,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你们说,我们的事会不会被记录在县志里?”
任强:“前世里我见过县志,里面有记载,但不详细,只是一两句话带过。地名资料里只是说明了村名的来历。
“比如,你们曾经大战食人蚁的几个王滩村,资料上是这样写的:据传,此处曾闹过食人蚁,用清凉江水淹食人蚁留下大量泥沙,形成一片沙滩,住上人家后,便冠以姓氏,起村名为某王滩村。”
李洪:“没说起因和过程?也没提龙王敖广?”
任强:“没有。”
亓晓婷:“我们的事比较玄幻,不会作为资料被记载下来。要有,也只是民间传说罢了。”
李洪:“我忽然想起了救县太爷的那眼井,很想再到那里去看看,证实一下。”
任强:“你想证实什么?”
李洪:“在我们来说,只是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历史却过去了三百多年。我想证实一下,那眼井还在不在,人们知道不知道我们在那眼井里救过县太爷,知道不知道那眼井的故事?”
亓晓婷一听来了精神,说:“明天看完崔母庙会,我们就回西域了,今晚是在棘津州的最后一晚上。错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儿,趁着今晚没事,我们过去了解一下。”
任强:“现在是晚上,天气还冷,大街上不会有人!”
李洪不达目的不罢休地说:“我们去看看那眼井,总行了吧!”
任强:“去就去。”又对娇娜说:“娇娜,你去不去?”
娇娜对民事还是不上心,说:“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给你们看着屋子。”
三人腿上贴了神行符,出城一直往北,来到后河西。又从后河西往西走了五、六里路,却来到一个村里。
“不对呀!”李洪纳闷地说:“凭印象,井应该就在这里。原先是一片荒野,只有那眼井,怎么却成了村庄?”
亓晓婷高兴地说:“这就对了,验证了我们的穿越改变了历史。”
李洪:“此话怎讲?”
亓晓婷:“你想啊,对我们来说,时间只是一个多月,而历史却过去了三百多年。我们救人的井周围住上了人家,成了一个村庄,这证明历史是沿着它的轨迹前进的,我们确确实实来过这里,一个月的时间,这里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年。”
李洪:“你是说,我们在明朝嘉靖年间所做的事情,也随着历史的脚步,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年?”
亓晓婷:“是的。否则的话,这里不会有村庄。”
李洪:“那东生、李黑儿他们,也已经作古?”
亓晓婷:“那当然啊,我们不会在清朝看到明朝的他们。”
李洪:“这……这……昨天还生龙活虎,今天就成了远古的故人,这穿越,也太厉害了吧!”
任强:“这就是穿越的神奇。你要不信,我们可以到村里问问。”
李洪:“人们都睡了,去问谁?”
任强:“我们既然能穿越到远古,也能穿越到昨天,把黑夜转换成白天,不就可以了?”
亓晓婷闻听也是一惊:从黑夜穿越到白天,这个任强,到底有多大能耐呢?
亓晓婷心中纳闷,不由激将道:“你能?”
任强:“这有何难!”说着打了个响指,亓晓婷眼前豁然一亮:
果然成了白天!太阳挂在西边,晚霞映红半边天。
“任强,真行啊你,一捻指就转换过来了!”亓晓婷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