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走进一间茶馆张胜拉过刚刚买的小姑娘,内力不着痕迹的送入对方体内,一股熟悉的气息出现在对方体内,张胜确认凌烟使用的功夫确实是结气掌无疑。
前几个使用这种掌法的人都是想要张胜性命的人,张胜不知道凌烟和这帮人是什么关系,努力将内心中的芥蒂剔除,张胜表现的风轻云淡。
“主子,我叫小凤,小凤感谢主子救命,以后小凤给主子做牛做马,这辈子都不会会背叛主子,如果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
感受到张胜手上传来的暖意,小凤心里升起浓重的感激。
虽然刚刚是兰馨救了自己,但是小凤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嗯,没事了,这是你的卖身契……”
“刺啦!”
面对小凤跪地磕头张胜并未阻止,而是当着众人的面将小凤的卖身契撕碎。
“主子,难道您不要小凤了么?小凤在京城无依无靠,出去又会被人贩子抓去,现在小的只认识您了,请您收下小凤吧,小凤求您了,呜呜……”
误以为张胜要赶自己走,小凤跪地求饶,眼睛里都是祈求,兰馨赶忙拉住小凤,眼睛里对着张胜也升起请求。
“小凤,贝勒爷不是想赶你走,而是告诉你,从今以后你是自由的了,你要是在贝勒府内做的舒心就留下,若是不舒心就可以辞工,谁都拿你没办法,想回家也没关系,贝勒爷府内的仆人都是这个做法的,不哭了小凤!”
张胜并未说话而是望了思霁一眼,思霁会意赶忙开口,小凤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望着张胜,张胜点点头。
“以后你和兰馨姐姐就负责伺候福晋,不会的东西就和兰馨学习,以后我媳妇可就交给你们两个照顾了,出了问题到时候我可不答应,到时候打屁股!”
张胜做出一副十分凶恶的样子,小凤赶忙点头,张胜又让人买来一些包子给小凤,目光方才转回凌烟这里。
“贝勒爷好手段,都说明面上的锁头解开的时候就是心锁扣上的时候,贝勒爷明面上把这姑娘的锁链打开,实际上却把心锁铐了起来,料想两年之内这姑娘会对贝勒爷死心塌地,但是等明白过来想要离开早已经被贝勒爷纳入房中,走都走不开了,果真好手段,佩服!”
张胜没说话,凌烟冷冷的话语传了过来,张胜微微一愣,接着哑然失笑,思霁捅了一下凌烟,凌烟努努嘴。
“看来凌烟姑娘对我误会很深,不过女人嘛,进门之前都要经过我家思霁这关,例如她的闺蜜或者友人,俗话说物以类聚!通过这几日与我家娘子的床帏深入交流,我觉得以后只有我家娘子身边的友人才入的我的法眼,话说凌烟姑娘有婚配了么?”
论斗嘴张胜不输任何人,对方这是明显挑事的节奏,按照常理出牌就是解释,张胜是谁?你挑事情,那我就要挑比你更大的事情。
“你,登徒子……”
“凌烟,别听贝勒爷瞎说,贝勒爷要是真的那么风流早就把兰馨收了,哪里还会让兰馨做丫鬟,你们俩聊正经事吧,我是个妇道人家不参与国家大事了!”
最了解张胜莫过于思霁,好姐妹方寸大乱思霁不得不提点一把,但是同为夫妻,思霁不会做第二次,借故给小凤熟悉环境走到一旁的另外一间屋子。
“凌烟姑娘,有什么事情就管问吧,貌似凌烟姑娘对我的成见很深,话说我没得罪过你吧?”
没了妻子在身边约束张胜恢复了往日的公子哥状态,翘着二郎腿拿过糕点塞进嘴里,斜着眼睛望着凌烟。
“哼,不按照《大清律》办事就是得罪我凌烟,我凌烟是大理寺巡捕科的头把,谁人不知道我凌烟是秉公办案?在家的时候老师就教导我完事必须有法可依,执法必严,四阿哥作为皇子执法犯法,罪加一等,按照《大清律》该处罚!但是我却眼睁睁的看着四阿哥逍遥法外,你说这是不是得罪?”
没了思霁在跟前凌烟索性也放开了,作为大理寺有名的冰山美人凌烟以坚持法度为名,京城里就没有凌烟不敢抓的人。
再加上内侍卫凌国柱的背景,皇亲以下的贵族对于凌烟都畏惧三分,即便是皇亲国戚听到凌烟的名字腿肚子也打转。
大理寺涉及到皇亲国戚贵族的案件几乎都是出自凌烟的手,裕亲王福全作为皇帝的哥哥也不能幸免,一次福全的管家在王府井打了人,苦主高发,谁都不敢拿人,结果凌烟带人冲进福全的家里,二话不说当着福全的面把人给抓走了。
事后凌国柱好顿赔不是,可是福全是谁?并不以为意,相反在康熙那里给凌烟请功,康熙御赐:坚持法度四个大字,从此谁都不敢惹乎这位了。
“《大清律》难道就没有错的地方么?”
张胜是谁?现实世界就是没理辩三分,刚刚凌烟说话的时候字里行间的矛盾之处轻松被抓住,张胜眉头挑了一下。
“这个……《大清律》即便是错了也应该是有司衙门来管理,而不是四阿哥你来私自动用刑法……”
思霁一时语塞,作为执法者思霁早就发现《大清律》存在错误,只是很多时候只是掩耳盗铃,今天被张胜这么一问凌烟心里生气慌乱。
“呵呵,那凌烟姑娘就是承认这大清律也存在问题了,知道有问题却不去设法帮助改正,那若是某天某个犯人真的触犯法律恰恰是《大清律》里面存在错误的那一条,那凌烟姑娘会怎么办?”
作为校园辩论赛冠军,张胜发挥穷追猛打的精神,凌烟心里发苦,嘴巴张了半天。
“这个…对了,大理寺有专门的有司衙门负责修改法律,他们去做就好了,我根本不用操心……”
灵机一动,凌烟忽然想到大理寺的律字科,对方才是负责的主要机关。
“凌烟姑娘这些年可遇到过自己认为《大清律》存在问题的时候?或是发现《大清律》那一条存在问题?这种情况是否有过?”
凌烟想要蒙混过关张胜那里肯放过,话锋一转,凌烟又是一个措手不及。
作为最积极地捕快,凌烟不止一次遇到上风宣判犯人存在问题的时刻,几次凌烟曾经和上官发生过冲突,但是上官也很为难:《大清律》就是这么写的!
一句话凌烟彻底没辙,至于建议更改法律?这在衙门里是跨部门指责同事,凌烟再怎么傻也知道是官场大忌,因此凌烟一次都没做过,被张胜这么一问凌烟有些脸红,但是并不觉得自己理亏。
“律字科办自己的事情,为什么我要管……”
“凌烟姑娘此言大谬,路不平有人踩,更何况关乎百姓性命的大事《大清律》!凌烟姑娘发现法律存在漏洞而不提醒同僚,却心安理得的严格按照错误的法律执行下去,全然不顾被执行者的死活,这叫秉公执法么?自古公道自在人心,法律是用来保护百姓生命的,而不是用来坑害老百姓生命的!”
“在下不才,在山西执法期间发现山西额必锦为首的贪官污吏执政期间搜刮民脂民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摩尼教为何在山西出现而不是其他地方?因为额必锦执政不利导致官逼民反,寻常百姓什么都没有才造反!这种人的罪责与那些造反的贼人没什么区别,可是我《大清律》在此处十分模糊,按照的大清的默认规矩,满人犯法降一级执行,可是我尝试给这些官员的罪行降了很多级仍旧是死罪,再看《大清律》,满人犯罪罪大恶极者为流放宁古塔!”
“凌烟姑娘不知道,从额必锦执政到我把额必锦抓到京城,山西饿死了两万三千四百八十五名儿童,老人折半,成年人不知几何!我在山西的官道上看到狗吃人的尸体,这都是那些官员造成的!但是面对这些人犯的罪责我却找不到一条能够惩处他们的办法,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紧紧的盯着凌烟的眼睛,张胜厉声问道,凌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旁屋子的思霁担心两人闹僵赶忙走过来,推了一下张胜,张胜翻了个眼珠。
思霁赶忙给凌烟倒一杯水,好一会凌烟才好一点。
“《大清律》本来就是如此,四阿哥这么做量刑过重会让百官心里升起恐惧,到时候得不偿失……”
凌烟说话的时候几乎不敢看张胜的眼睛,虽然没有言明,但是大凡满人大家都有一个默契,满人应该得到保护,但张胜不管这些。
“圣人云:不患寡而患不公,凌烟姑娘的老师没有教你么?满大臣和汉大臣区别对待是当初我满人刚刚入关的时候,现在大清满人入关已经几十年了,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恰恰也是最危险的时候!满人习惯了没有死刑的庇护为所欲为,如同凌烟姑娘这般的执法者视而不见,凌烟姑娘的同仁不知道这《大清律》有问题,最终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大清被满人官员祸害崩塌,重蹈大明的覆辙,然后大家灰溜溜一起滚回关外,在冰天雪地的宁古塔围坐在火炉旁边相互推诿,凌烟姑娘也可以大言不惭的说我都会坚持《大清律》,我是严格执法……,岂不可笑可悲可叹?”
“凌烟姑娘,我不是你上班点卯即可,天下是我们爷们父子的,那里有问题我就得修修补补,万一损失了不是你们家的你不担心了,是吧?”
凌烟脸色越来越差,张胜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也不好继续说下去,毕竟是思霁的朋友,或许将来还是自己的那啥,这江一燕差不多的气质,万一自己命好……将来不要被报复的好。
“你……我……不是该我问你么?四阿哥……人呢?”
被张胜这么一说凌烟脸色变得煞白,仔细思量又觉得哪里不对,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张胜和思霁已经离开了,气的凌烟直跺脚。
“胤禛,别让我抓到你的犯罪证据,否则我不会饶了你的……”
都是混生活等人,最厌烦起高调做低事的,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