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山去,路上湿滑,走着直打出溜滑。手上的手电筒只能发出微弱的灯光。突然张永庭脚下一滑,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向下滑了几米远,林阳赶紧扶起他,眼见他疼得只皱眉。
“大爷儿,你咋的啦?”
“就是崴了脚,没事,不过我不能跟你一块下去了,我一会儿自己上山。你可得当心啊!这大坝看来保不住了。”张永庭皱着眉说到。
“大爷,我扶起上去吧!”林阳看看了张永庭皱眉的表情。
“不用,没啥大事,你自己当心!你是好小子!”
林阳只能自己一个人向前走去,微弱的灯光下一片风雨声咆哮。
说是山,其实他们扎营的山腰只有几十米高,就算弯曲的山道也就两三百米长,很快就来到山下,山下道路积水已经很深,杨元沿着记忆一路前行。远远地看到堤坝上气死风灯亮着,一阵阵喧闹声响起。来到堤坝,只看到有的地段水已经漫道堤坝边了,他顺着堤坝往前走,越走越是心惊。他沿着堤坝向前走去,终于看到前面有人在劳动,气死丰灯带着罩子挂在堤坝边。林阳清楚地记得,特大洪水崩溃的事主河坝。他们这是在加固下游的堤防,防止泄洪的大水冲垮堤坝。很快他就找到张洼大队的人,看到了张满仓队长,也看到了林父。
“林阳,你不是上山去了,来这干啥?”大队长显示看到了林阳。
“大队长,这堤坝守不住了,不尽快撤走太危险了!这根本不是人力能够抵抗的!”林阳对大队长说到。
“上面没有通知,咱还真不能走,咱也是民兵啊!”大队长似乎是无奈的说。
“要是都牺牲了,还讲这个有用吗?”林阳急着说!
“嘿,你小子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说话!要不是看你是个小孩,我就得揍你。”五队的民兵排长顿时不满地说。
林阳眼看说不通,走向林父:“爹,咱走吧,随时都要溃坝了!大水已经漫过主河坝了。”
“林阳,你快走吧,我不能走。咱本来就是黑五类,再随便撤退,那就不能活了。”林父无奈地摇了摇头。
林阳没有办法,只能沿着堤坝到主河坝去看。路过防汛前线指挥部,旁边站着两个士兵,里面亮着电灯。其实这个时候农村是没有通电的,指挥部能用功放机,是因为枫桥水库本来就有发电机组。水库的水位已经超出了主河坝,顺着河坝往下流去,大水倾泻,发出巨大的轰鸣,如同炸雷响彻耳旁。来来往往的的驻军士兵也是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林阳已经发现了巨大
水流下的异常,大坝发出嘎吱的响声,仿佛粗大的钢筋直接被巨人掰断的声音,林阳的耳朵,这时是一样的灵敏。虽然水流声轰鸣,但是他完全能听到这异常地响动。他感觉到脚下的地面都在震动。情况万分危急。
他转身沿着堤岸向下游跑去,边跑边喊道:“快跑,快跑!但是声音在这响彻天地的水流中,真正是微乎其微。根本没什么人听到。边跑林阳边生出一种无力感,可能根本来不及。他心里有一个信念,就是一定要竭尽所能,救一些人。死过一次的人,才更知道生命的珍贵。这时候要是有个广场舞的大音响就好了。大音响?大音响。他突然看到前面堤岸上防汛前线指挥部,哪里有扩音器,连着外面的大喇叭。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闯进指挥部,打开扩音器的开关,大声喊道:“全体社员请注意!枫桥水库主坝马上就要溃坝。所有下游人员,请立刻撤离现场到高地暂避,立刻撤离现场到高地暂避。全体社员请注意!枫桥水库主坝马上就要溃坝。所有下游人员,请立刻撤离现场到高地暂避,立刻撤离现场到高地暂避。”
整个空气仿佛突然宁静,到处回荡“全体社员请注意!枫桥水库主坝马上就要溃坝。所有下游人员,请立刻撤离现场到高地暂避,立刻撤离现场到高地暂避。”正在下游堤坝上的人都纷纷放下手上的活计,拔腿就往上游跑去。一群人一窝蜂的顺着河堤就网上跑去。
这时两个士兵才反应过来,瞬间取下枪,落下枪栓,指着林阳:“举起手来!怎么回事?你散步谣言,破坏革命工作,这是敌特行为,你这是死罪你知道吗?”
林阳被枪一指,瞬间起了一身白毛汗,这枪可是真枪,被认作敌特分子分分钟就能开枪。林阳举起手来解释道:“两位同志,我不是敌特,大坝真是要垮,真的是要垮!”